果然,恪源一听后卿的名头,立马撇嘴道:“不过是跟少主开个玩笑,不行吗?”
明毐摇头道:“这次的玩笑,你过头了。”
恪源暗啧了一声,不甘愿道:“知道了,下回不会了。”他刚才也是一时兴起才起了欺负戚青锋的念头,谁让他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还裹得跟个姑娘似的!
“令夕,送少主去更衣休息。”明毐对柴令夕说道。
不用明毐说,柴令夕也会那么做,抱着戚青锋,径自朝殿堂走了去。来到殿堂,他没有抱着戚青锋到床上去,而是往殿堂角落的偏殿走去。
竹翾和迎蓉一路跟在他们后面,手里拿着干净的衣物。
穿过殿堂,叶欣已经不再发怔,而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想来需要多睡儿压压惊。
抱着戚青锋来到偏殿,将她安置在床上后,柴令夕从竹翾和迎蓉手里拿了衣服就将她们二人客客气气地请出偏殿。关上门,柴令夕拿着衣服来到床边。此时,罩在戚青锋头上的披风已经被拉下一点,露出了她的脑袋。
看着站在床边的柴令夕,戚青锋抬眼直直盯视着他的眼睛。突然,将长发盘起的簪子从发中脱落,瞬间长发散了下来。她和柴令夕两人皆是一愣。
低头看了眼落在边上的簪子,戚青锋轻笑道:“这头发太长太多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刚说完,柴令夕就来到戚青锋身后,撩起她一缕长发递到唇边轻轻吻了下。
“是你,对不对?”
放下那一缕长发,柴令夕坐到她身后,伸出双臂,将她圈在怀中。
“你果然入了魔。”被圈在怀中的瞬间,她就知道柴令夕是谁了。脸上纵使戴着一张面具,可那双眼睛和身体的温热却是不会骗人的。她一直觉得柴令夕的眼睛很熟悉,可终究抱持着怀疑,不敢妄下定论。“王怜花,这么做有意思吗?”
脸颊贴着她厚实乌黑的长发,扮作柴令夕的王怜花笑了一声,松开一只环着她的手臂,抬起,伸出手指将她落在脸颊旁边的发丝拢到她的耳后。这动作,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带着一丝日爱日未。
耳朵微微红了起来,戚青锋眯起眼,道:“你打算装哑巴装到什么时候?”
王怜花的唇移到戚青锋的耳边,轻声道:“青锋,你这么聪明,何必再问呢?”
戚青锋身上除了一条巾帕,一条微湿的披风和湿透了的衣物外,可以说是未着寸缕。圈着她身体的那一条手臂轻而易举地触摸到衣物下那光衤果滑腻的肌肤。王怜花一想到刚才恪源跳下水池欲去扯戚青锋衣物的画面就忍不住想将恪源给活剐了。
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眼戚青锋,道:“我该杀了他的。”
“他是神,而你……与他之间相差太多。”这是一个事实,残酷的事实。
修真者与仙之间已是天差地别,更遑论是神。
脸与她的长发厮磨着,王怜花道:“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的。”
戚青锋眼眸半垂,脸上并未有太多表情,只是淡淡道:“……嗯。”
第93章 第九十三回
干净的墨色衣衫在床上铺开,王怜花拿着一件浅灰色的里衣,目不转睛地盯着背对着他,穿着亵衣和亵裤的戚青锋。她一点都不愿意面对着他换衣物,浓密黑发下冒出的耳朵尖红红的,让他有一种咬下去的冲动。
她是在害羞,他感觉得出来。
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个人,一旦害羞起来真的让他好想压在身|下狠狠欺负一番。
王怜花舔了舔嘴唇,忽然凑上去,在她后颈上舔了一口。猛地一惊,下意识捂住后颈的戚青锋立刻回过头去看王怜花。他的臂弯里还托着她那件浅灰色的里衣,从刚才她穿衣服起,他就一句也不说。可就算什么都不说,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笑意和微微扬起的嘴角都让戚青锋深刻明白他想要什么。
“别太过分了。”她压低声音,低喝道。
“过分?”王怜花歪了歪脑袋,那张卸去面具的好看面容上带着一点儿孩子气般的无辜。“哪里过分了?明明过分的是青锋你。”说着,脸上竟出现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就好像受委屈的是他王怜花。
戚青锋:“……”她到底哪里过分了!?
王怜花忽然拉近两人距离,臂弯上托着的里衣落到了边上,他的双手揽上她略显有肉的腰身,道:“青锋,你是不是胖了?”他已经很久没这样抱着她了,算算时间,自打戚青锋被变相□□起来之后,他们就再未如此亲昵过。
戚青锋拉开他揽在她腰身上的手,淡道:“嗯,最近吃得有点多。”
被拉开的手再次移上她的腰际,王怜花将脸埋入她的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肌肤上,让它们一点点开始为他滚烫起来。嘴唇和舌头轻轻舔舐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下移,慢慢地,才刚穿好的亵衣就被脱了一小半。
戚青锋的脸涨得通红,她拼死抓住一点点被解开的里衣,低声道:“给我住手,王怜花!”
王怜花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舔了舔,咕哝道:“不要。”他本就任性,想要的东西既已到手,哪有松开的理由?“你是我的,青锋。”好不容易再次将她拥入怀中,他才不要将她放开呢!!
伸出双手扳起王怜花的头,戚青锋眯起眼,铁青着脸,道:“克制点,这里不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他们在敌人的地盘上,就算关起房门,外头也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瞅着呢。
王怜花眉一皱,再无任何动作,而是直起身子,开始替戚青锋将衣服穿好。亵衣重新理好穿整齐,他拿起落在一边的里衣替她穿上,哑着声音道:“等带你离开,一定不会放过你。”
脸上红晕褪去,戚青锋由着王怜花替她穿好衣服,嘴唇微扬道:“那也要等我们都离开这里后。”而且,能不能离开都是个问题。
王怜花替她穿好衣衫后,来到她身后,替她梳理长发。梳着梳着,他捋起一缕长发看了会儿后,五指微分开,接着长发就一丝一缕地自他指缝间落下,就这一瞬,他怔了片刻后,忽然从后抱住戚青锋,下巴垫在她肩窝上,叹气道:“好想看青锋你穿回女装的模样。”
戚青锋半垂眼眸,语声温柔道:“有机会总能见到的。”
王怜花扬了扬嘴角,道:“以后,在我面前着女装吧。”
戚青锋眸光微闪,可语气却似平常,道:“好。”
得到这么一个字,王怜花搂着戚青锋的双臂越发紧了紧。
这时,门外传来明毐的声音。
“少主,是否已更衣完毕?”
王怜花一听到明毐的声音就松开了戚青锋,他将那张落在一边的薄如蝉翼的面具重新贴覆在脸上。低头整了整有些微乱的衣物,王怜花起身,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明先生,请稍等片刻。”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戚青锋在王怜花的拉力下从床上起来。靠近戚青锋,王怜花低头替她拢了拢衣衫后,站到她的身后,姿态恭敬。
侧头看了眼王怜花,只见那张面具下的眼瞳明亮好看,透着一丝暖意。
戚青锋伸手握住王怜花的手,轻轻拍抚道:“你这样子,倒像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王怜花不语,这个时候,他只是柴令夕,一个毁了容颜的哑巴。
见他一副柴令夕的模样,戚青锋慢慢放开他的手,转身朝门口走去。掌心的温度还未消失,王怜花的手握了握,直到戚青锋将门打开,他才将双手垂在身侧。
明毐在外头候着,跟他一起的还有恪源。恪源冷着脸,背对着门,似乎很不情愿。要不是明毐硬拉着他过来,他一点都不想向戚青锋道歉。他没错,只不过起了想要欺负戚青锋的小心思,又没做什么事,凭什么他要向他道歉?况且,两个大男人在浴池里面又能对对方怎样?
推开门,戚青锋站在门口,那双眼不带丝毫感情地看向明毐和背对着她的恪源。
明毐朝戚青锋作揖,道:“少主,真是对不住,属下在此替恪源……”话还未说完,戚青锋就抬手打断了他,道:“你没做什么,何须道歉?况且,你也不是他。”
恪源听了她的话,猛一个转身朝她看过来,就这么一看,他就怔了一下。戚青锋站在门口,一身墨色的衣衫,却未扎束腰带和佩环,如墨般的长发散在双肩上,显得整个人身姿单薄。
身后,一件锦缎披风直接披在了她肩头。
戚青锋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替她披了披风。
王怜花出现在她身后,一语不发,就像一尊雕像。
明毐看了眼恪源,想给他使眼色,对方却丝毫没理会到,而是冷哼一声直接走人。
恪源那么傲娇,明毐还是头一次见。
抽了抽嘴角,他朝戚青锋看了去,见对方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时候,他无奈道:“少主,需要用膳吗?”戚青锋的面色不是很好,虽说没什么表情,可脸色的确很差。
戚青锋淡淡道:“你下去吧,留下柴令夕就好。”
明毐有些惊讶地看向站在戚青锋身后的柴令夕,他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那双看过来的眸子好似结了一层冰霜。这就是柴令夕,一个以凡人之身入魔,跟他们合作的人。没人知道柴令夕的来历,除了潝,那个喜穿灰色长袍,总是蒙头蒙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