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军儿点了点头,“当然,我们都是。”
柳无暇又指向朱知县,“那他是人是畜生?”
“柳大人,不要太过分!”朱知县怒了。
柳无暇呵呵笑起来,“朱大人还是如此严肃,开个玩笑而已,不知道朱大人希望他如何回答,一个傻子可是很容易说错哦。”
朱大人刚要说话,突然外面有人喊,“柳大人马惊了。”
柳无暇一听,急道:“呀,那马不许人靠近,我随从不能随意碰,我去看看。”说着将木匣子塞给朱大人,“麻烦大人暂时保管下,里面可有各县巡查考核,不能丢人。”说着他飞快冲进雨幕。
朱知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候柳无暇已经不见了。他大喊来人,下人跑过来问他何事,他出门看柳无暇那两个随从竟然也跑出去,只得返回房内坐下,将木匣子扔在桌上。
想起说是各县审查考核,他忍不住想要打开。宝军儿喊道:“那是柳先生东西,你不能碰。”
朱知县哼了一声,“傻子,闭嘴。”
宝军儿嘴巴一瘪,“你才是傻子呢,你们全家都是。”
朱知县气得顿时没了风度,上去给他一脚,“你他娘活够了。”
宝军儿抱着头喊道:“傻子才乱打人,傻子才疯狗一样。”
朱知县原本计划被柳无暇到来给打乱,正烦要命,听宝军儿骂骂咧咧地,气得又揍他。
“朱大人?”柳无暇已经回转,诧异地看着衣冠不整地朱知县,“怎么跟傻子一般见识呢。”
朱知县冷笑起来。
柳无暇看自己匣子在桌上,便道:“朱大人,那在下还是等明儿我们开堂吧,我还得赶紧回去写折子呢,今儿没穿官服,就不打扰朱大人,先走一步。”说着他抱起自己匣子,招呼随从上前捧了去。
那随从习惯性地打开匣子一看,“啊!大人咱家娃娃呢?”那象牙小印可是御赐之物,丢了那是要杀头。吓得他双腿一软,噗通跪在地上。
柳无暇也急了,抢上前看了看,果然没有,惊道:“遭贼了,大祸临头。”
朱知县猛地一拍桌子,“柳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诬赖本官不成。本官虽然没有御赐之物,可也不是那种过不得眼人。”
柳无暇忙安慰他道:“朱大人稍安勿躁,还是赶紧找找吧,不管怎么说是在这里没,到时候我们大家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朱知县恼羞成怒,“柳无暇,你别诬赖好人。那匣子是你硬塞给我,我连碰都没碰过。”
柳无暇诧异道:“朱大人,你怎么跟宝军儿一样呢?才刚你说帮我保管一下,我才出去看马,怎么回头是我硬塞给你?朱大人,你没事儿吧?”
朱知县胖脸憋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跳,“柳无暇,你……你,你血口喷人,匣子是你塞给我。我没动过。不信不信,你问他,他看见了。”他指着宝军儿气急败坏地道,说完还冲过去一把拽起宝军儿,“你说,我有没有开过那匣子。”
宝军儿看看他又看看柳无暇,道:“你想来着。”
朱知县立刻嚷嚷起来,“听见了吧,听见了吧,”
柳无暇顿时一副看傻子一样眼神看着朱知县,“朱大人,你意思,你跟宝军儿一样?”
朱大人也顾不得跟他咬文嚼字,大声道:“我意思,他和本官一样,是个正常人!”
柳无暇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朱知县于怒火中突然想起什么,顿时脸色苍白,懊恼地跺了跺脚,“人你带走吧。”
柳无暇笑了笑,“朱大人,我带什么人,明儿我们大堂见,还有那小印大人一定要帮在下找找,否则在下人头不保呀。”
朱知县冷笑道:“柳无暇,你不必拿梗,本官要真不放人你又该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柳无暇拱了拱手,“朱大人明理之人。人是大人抓来,在下可不好带走。在下还有要务,不过是路过密州罢了,这就要赶去昌德县呢。为了保全朱大人面子,就不要跟人提及在下,免得朱大人难做。请他们来议事,不成即送回,总比诬赖抓来却又送不走强吧?”他笑了笑,“告辞!”说着转身看向宝军儿,笑道:“你没见过我,对吗?”
宝军儿不解地看着他。柳无暇又道:“若是见了妙妙,也不必说我来过,懂吗?”
宝军儿摇了摇头,还是道:“我就说不知道。”
柳无暇笑了笑,踏步离开,两个随从立刻捧起匣子追了出去。
朱知县气得手舞足蹈把桌上茶盏狠狠地扫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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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知县却没想到请神容易送神难。
“朱大人,你想抓我们就抓,你想放就放?朱大人,我们可是谋反、招兵买马、杀人罪名呢!”唐妙一脸夸张地表情瞪着朱知县。
朱知县哑巴吃黄连,哼哼了两声,“本官没说抓,不过是请你们来商量合作生意事情,既然两位不同意,那就请回吧。恕不远送。”
唐妙哼了一声,方才两个差役气哼哼地去放他们,冒着大雨想把他们赶回去。她偏不走,所以跑来亮着灯光大厅,要朱知县给个说法。
“你别不知好歹!”朱知县眼睛都立起来,目露凶光。
唐妙冷笑,“哟,朱大人,我们好怕呀,你说我们杀人,现在又说是请我们来议事,还真是红口白牙,什么都让你说了。”
朱知县恨恨道:“宝军儿给你们作证,是王差役自己摔死,意外身亡,与人无干。”
唐妙点了点头,“哦。原来这样啊。”她扭头对一旁冷着脸萧朗关切道:“你背还疼吗?被他们打那里。”
萧朗看她神情,咬着唇道:“很疼。”
唐妙怒视朱知县,“大人!”
朱知县头大如斗,“你想如何?”
唐妙冷冷道:“朱大人,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难道您不知道这个道理?谁个请神使用绳子?送神是冷着脸?”
朱知县气得暴跳如雷,却又说不出什么。
萧朗忙将唐妙护在身后,戒备地看着他。
“你想要多少钱。”朱知县没了力气。
“不要你一万两,虽然你家产可能好几万,就给个一千两吧。”
“咣当”一声,朱知县肥肥身子砸在地上。
唐妙却不肯放过他,转身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直到朱知县让人将银票送过来,她才眉开眼笑,对萧朗道:“虽然就算一万两银子也赔不了你,可朱大人这么诚心诚意,你就不要计较了好吗?”
萧朗笑了笑,握住她手,“找了宝军儿来一起走吧,他们要急坏了。”
唐妙点了点头,又关问他伤要不要紧,确信萧朗真无事才离开。
出了县衙,唐妙他们又去拜访了周掌柜,问他是不是周诺出什么主意。周掌柜说少爷不在县里,春天就走了没回来。唐妙又问他们花了多少银子,周掌柜发誓说没有,是朱大人自己想通了放他们出来。知道他们没事,大家都放了心,该送信送信去,免得家里人着急。天一亮他们便回家。
大家正为这事儿生气,萧家忙着找人讨个说法。
忙活了几日,府里突然下了公文,朱知县因勾结市井无赖乡里恶霸等数项罪名被革职查办,新知县上任。
新知县一到任便来唐家巡查,看过唐家菜园,表示大力支持唐妙发家致富规划,为唐家堡提供诸多优惠,还要求今年开始将县里官道一直修到唐家堡,为他们提供起码交通条件。官道沿线附近村民非常高兴,纷纷感谢新知县。
桃花大喜(大结局)
转眼七月,天高云淡,气温清爽。唐妙出嫁日子近在眼前。杏儿有了三个月身孕,唐妙意思让她老实在家呆着,她却说自己妹妹出嫁,她怎么能不回来?如此两个姐姐各由女婿陪着回来住娘家等着嫁妹子。
成亲前这些日子,萧朗倒是听萧老太太话一直呆在家里不来找唐妙,甚至按耐着狂喜心在家里读书习字起来。流觞跟唐妙他们说起这事儿,唐妙几个直发笑,萧朗也会读书?流觞说得煞有介事,少爷在家埋头苦读,除了三小姐事儿谁也别打扰他。什么四书五经、八股文、文选、词章、传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