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警察来医院调查情况,白崇让温文耀他们先照看宋文然,自己出去见警察做笔录,他详细交代了当时的情形,提到了其中有一个人他们认识,名字叫陈杰。
警察提出想要给宋文然做笔录。
白崇说:“他受伤不轻,现在恐怕没有精力做笔录。”
警察对白崇说:“我们先询问一下关于嫌疑人身份的问题,方便展开抓捕,其他详细情况可以过两天再来补一个笔录。”
陈杰那伙人还逍遥在外,白崇确实也不放心,便答应了警察的要求。
被警察问起时,宋文然回忆说:“袭击我们的人其中有一个是我的战友,”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继续说道,“名字叫陈杰。另外一个我不确定,但是很可能是徐初。”
警察在又询问了关于陈杰和徐初的一些情况之后,带着记录本离开了。
白崇对温文耀他们说:“你们回去吧,今晚我来照顾他。”
温文耀有些诧异,说:“怎么好麻烦老师?还是我和我弟弟轮流守夜吧。”
“不用了,”白崇拒绝了他的提议,“我会全部安排好的,你们可以放心。”
温文耀转过头去看宋文然,宋文然对他点了点头,他不好违背白崇的意思,只能够说:“那我们明天再来看他。”
所有探望的人都离开之后,整个病房里只剩下白崇和宋文然两个人,这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VIP病房很宽敞,是一间套房,感觉更像是住在干净简洁的酒店,病房的一侧有沙发,放倒下来可以当做床。
白崇坐在病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宋文然,从宋文然被接上救护车,两个人就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来不及好好沟通。
宋文然面对白崇趴着,说:“您在想什么?”
白崇抬起手按住额头,回答他说:“我在后怕。”
宋文然笑了笑,“不是没事吗?不用害怕。”
白崇深吸一口气,“我很后悔,一开始我就该下车的。”
宋文然连忙道:“您当然不该下车,您如果下车被他们控制住了,那我就只有投降任他们摆布了。”
白崇说:“至少他们不会对你下狠手。”
“那您被抓走了,现在我还不是只能够到处找您,惊惶不定,”宋文然轻声说道。
白崇伸手,轻轻握住宋文然放在床边的那只手,那只手按在玻璃渣上面受了伤,现在裹着厚厚一层纱布。
当时如果不是徐初自己心虚转身先逃跑,白崇可能已经打开车门下来了,他看到有人对宋文然举刀的瞬间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之中,他宁愿自己被抓走,也不想看到宋文然为他出什么事。
宋文然神情惆怅,“我没想到陈杰他们居然会做这种事情。”陈杰之前一再提到白崇,就已经让宋文然觉得奇怪了,到现在除了庆幸后怕这些情绪,其他的大概还有些难过和一点点委屈。
难过是因为陈杰和徐初这两个曾经同甘共苦的朋友的背叛与堕落,至于委屈,当他受伤躺在病床上时,心爱的人握着他的手与他说话,就足够让他觉得委屈了。
白崇说:“他们会付出代价的。”
宋文然没有说话。
“文然,”白崇声音低沉柔和地对他说道,“下次遇到这种事情,你绝对不能再冲过去了。”
宋文然看他眼里水光闪烁,说:“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嗯,”白崇说,“我保证不会再让你遇到这种事情。”
宋文然伤口缝合时上的麻药药效一点点过去,他开始觉得后背的伤口逐渐疼痛起来,这个趴着的姿势让他有些难受,他便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白崇站起身,扶着宋文然在床上坐起来,帮他把挂着的输液瓶调整了方向,自己也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问宋文然:“想喝水吗?”
宋文然点点头。
白崇于是去倒了杯温水,过来坐下一点点慢慢喂他喝。
喝完水之后,白崇把水杯放在一边,对宋文然说:“你坐得累了就靠着我肩膀休息一下。”
宋文然看着白崇的肩膀没有动。
白崇摸摸他的脸,说:“文然,我爱你。”
宋文然怔怔地抬起视线看向他的脸。
白崇微笑一下,“你可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今天看到那个人拿刀砍你的时候,我想要扑过去帮你挡刀。”如果为了对方连生命都可以放弃,那么一段毫无保留的感情又算什么呢?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但是我愿意慢慢证明给你看我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