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婉一时没有反应或来,疑惑道:“这与我又和干系?”
却在下一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是她!那个傻子!!!”话语中,是藏不住的惊异于妒忌。
“婉儿,不必如此在乎,以她的本事,若是能顺利把这孩子生下来,才真是怪事了。到时候,保不保得住那条小命,还是问题呢。”
木清婉听了这话,心中的的妒忌之意,这才减去了少许。
“你那些姐妹们,不过是不知道咱府中的情况,对你们姐妹间的感情,没能弄清楚,也就不好对你说了。”苏氏这便是对她之前的疑问,做出了解释。
“可是”木清婉咬牙,“这与母亲找我有何干系?”
至此,苏氏才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他已经得了陛下的准许,让府中的人去宫中探望一下那个人,大约要呆上一些时日,我掌管这府中事物,自是离不得的,于是,这个人选,便只能使婉儿你了。”
若说,之前木盏盏晋升为正三品修仪之时,木致远还抱了观望的态度的话,这次,他下定了心思,要达成此事的,任她如何劝说,他都没有一丝动摇。
却是苦了她的女儿,要在那虎狼之地,过上一段时间。
木清婉到底还是年岁太小了些,完全不晓得得此事的严重性,只觉得心中怒气沸腾着。
那个傻子,凭什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如今,连一向宠着他的父亲,都逼着她去宫中探视那个傻子!到了宫中,她那哪是什么探视,根本就是去伺候那个傻子!
但转念一想,那傻子也不过是个软弱的性子,到了宫中,离了人前,还不是得任由她拿捏。
“母亲,无事,女儿能为父亲分忧,心中甚是欢喜。”她强压了心中的快意,低垂着头,半个身子依偎进了苏氏怀中。
苏氏自己也沉浸在木致远对此事的强硬态度上,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她跟他一起长大,期间虽然分开了三年有余,她却是能断定彼此之间的感情,没有淡去的,之后,便是如愿嫁了他。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可以说是最为了解他的人,却不料,这次,错了算计,没能哄得他开口
于是,便没有发现自家女儿的不合理的异样心思。
母女二人这般亲昵地依偎着,却是各怀心事,各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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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府,书房。
木致远同其父木以衡,关于木盏盏一事,正做着商议。
“父亲,如此,真的可行么?”看着一脸志在必得的老父亲,木致远颇有些担心地道。
照木老太爷的话,若是木盏盏成功地诞下皇子,便是想让家中全力支持她,但她那个性子,分明就不是能顺利养活孩子的人。于是,便有了意思,将家中的女儿送进宫去,彼此照拂一下。
这个人选,目前只有木清婉合适。但这个孩子,虽然比木盏盏好上不少,却也没有能顺利在宫中活下去的本事。
他倒不是担心她的安全,而是,怕帮扶不成,反倒是出了乱子。这,可是得不偿失。留着她,还能与朝中大员结一下姻亲。
因为木家表面上看起来虽是荣华,但在一众权贵面前,却并没有多少分量底子,若是真能培养出一个像样子的皇子做靠山,便能更近一步。
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他不想妄自冒这个险。
木老太爷却是不大担心的,沉声道:“此事你不必担心。当今圣上本就子嗣稀薄,后宫佳丽众多,却是没有几人能怀上龙种,而上次柳昭仪怀孕,本该是件大喜事,不料最后却是小产了。此次,盏盏怀了身孕,陛下定是会派了人仔细照看的,保孩子安稳出世,是不成问题的。如今让你去求了圣意,准许家中之人进宫探望她,也不过是想让你送清婉那孩子进宫去,让她见识一下,天底下最华贵的地方,一旦上了心,便好办了。”
“至于她能否顺利走到最后,你就更加不用操心了,只要她自己有了那份心,我那儿媳妇儿,自然会好生教授于她,至少可保性命无忧,但凡跌了几次之后,她便会成长了。”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清婉没能成功,只要托上一些时日,家中其余的孩子,便也到了年纪了。唯一要保住的,便是盏盏生下的皇子。”
木致远仔细思索了自家父亲的话,觉得甚是有道理,于是便点头应允。
“孩儿愚钝了,还是父亲想得周到。”
木老太爷笑而不语。
他活了这许多年,自然是比年轻的儿子多出许多的阅历的,看事的眼光,也更为完善长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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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皇城长安。
舞袖阁。
白景玄这是自木盏盏怀孕之后,第三次来舞袖阁看她。
木盏盏有气无力地半躺在床上,脸色不是很好看。孕吐情况过为严重了些,导致她几乎一整天都处于恶心反胃的状态,几乎可以用生不如死来概括。
她不知一次问候过原主她全家,这究竟是什么破身体啊,竟然让她摊上了,要不是看在这身份颇为有趣,且相貌也很合她的意,她早想办法跑人了。
“呕——”反胃的感觉又来了。
这见鬼的孕吐!
白景玄莫名地朝门外看了一眼,这才搂过木盏盏,怜惜道:“盏盏近日来,都是如此情况么?”
木盏盏伸手,轻轻地抚了抚胸口,顺了口去,才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可怜道“陛下,孩子是不是不喜欢臣妾?臣妾依稀记得,上次柳姐姐”话到此处,便是停住了,表情一下变得小心翼翼的。
然而白景玄却不喜欢她摆出这样的神情。仿佛,在真实之上,蒙上了一层薄纱。
“盏盏不必害怕,朕不会怪罪于你的。”只要你不触犯到朕的底线,“朕给过你承诺的,你会好好的,孩子也是。”
“恩。”木盏盏乖巧地点头,巴掌大的脸上,神色虽然苍白,配上那双清冷澄澈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倍加怜惜她。
又与她说了一会儿话,白景玄便要离去了。
临走之前,才对她说,再过两日,她的妹妹便会进宫来陪她一段时间。
然后,也不看她的反应,便踏出了房门。
床上,木盏盏从原主的记忆中得知了,那个所谓的妹妹的信息,脸上的笑容渐渐扩大,最后甚至有些扭曲的邪气。
她正不爽呢,这便有人撞了上来
妹妹啊,还真是个好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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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妹妹过两日便会进宫中来陪木盏盏,于是,两日后,木清婉便真的被尚书府的马车给送到了皇城的城门之前,再由一早便候在此处的紫翠,领着往舞袖阁去。
一路上经过的殿堂楼阁,无一不彰显了皇宫的富贵荣华,直叫木清婉看得心中羡慕连连。
但只要一想到,能享受到这些的,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傻子,而非她自己木清婉就觉得心头好似被人扎了一把刀子一般,生生的疼。
“那个傻不是,我姐,姐姐她,最近好吗?”话语里,颇有几分不甘心。
紫翠好似没有发现她的异样一般,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转过身来,对着她行了一礼,恭敬道:“回姑娘的话,娘娘她很好。”
“是吗”有些失望。
其实,木清婉更希望听到的,是她不好的话。
紫翠不再言语,在前方带着领着路。
因为舞袖阁地处偏僻,这一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这让木清婉心中对木盏盏的不满,又堆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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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木盏盏仍旧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
“娘娘”红玉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担心起来。因为,等会儿那个自小就喜欢欺负她的人,就要来了。
木盏盏连话都懒得说了,只是摆了摆手。
正好有侍女进来禀报,说木小姐快到了。
红玉只顾着是注意木小姐这个词了,从而忽略了,床上,木盏盏几乎是一瞬间就振奋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