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贺将军,他答应过我只要杀了叶磊就会放过我和姐姐,可现在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您一定要…要小心…他……是……”鲤朝他一拜话还没说完便晕倒在地上。
贺昂驹愣在原地,猛的抱住姬鲤:“他是什么?你要说什么?”
见姬鲤晕倒在一边,旁边官兵上前试探,发现已经没了呼吸。
魏棋看着面色晦暗的贺小爷嘲笑道:“怎么一脸不舍?”
“你在酒里放了什么?”贺小爷目光阴冷的看着魏棋。
“杜康啊!我可是从宫里偷来的酒!”魏棋不明所以的挠挠头:“怎么了?小爷?你也想喝?本来是我想上去送的,但我尚在禁闭之中自然不能光明正大的送酒,不过若是你贺将军,下面那些狗东西也不敢乱说什么不是吗?”
贺小爷看着魏棋的神色不像作假冷哼一声,揉揉眉心忽然想到昨夜他悄悄夜探姬鲤,本以为能从她口中问出关于更多梨香院的信息,结果姬鲤面带惊恐的不肯说,本来以为是对梨香院忌惮在心,现在看来是有另一帮人在暗中操控着她。
“还有临死前姬鲤才开口告诉他,到底是要注意什么,这该死的魏棋,被人利用也不知道!蠢货!”
等贺小爷回过神来便见魏棋躲在他怀里蒙着眼:“已经好了没啊?”
贺昂驹眼神抽搐一脚将他踢出去,掸了掸衣服嗤鼻道:“自己去看。”
刀子手手起刀落,鲜血从脖颈喷出三尺远,那张年轻稚嫩的脸面朝底下,让贺昂驹看不清她最后的表情。
轻呼了口气朝魏棋道:“回去吧!”
“那小美人谁给她收尸呢?”魏棋揉了揉被贺小爷踢的生疼的胸口抱怨道:“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就在姬鲤被处决之时,京城南边的荒院之中,又出现了那蓝衫男子,依旧气定神闲的听着黑衣人在报告:“主子,姬鲤已经死了。”
“她可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应该没有!”
蓝衫男子微微一笑:“那就好,梨香院这儿可终于结束了,吩咐下去,叫手下的人利落点,别给人抓到把柄!”
“是!”
贺小爷去舒府的路上忽然瞥见停在谢府前的马车,脸色一变快步走向谢府。
门口的小厮见是贺小爷也不敢拦笑着说:“贺将军来了,我去和公子通报一声。”
贺昂驹摆手:“不用,我自己进去就行。”
穿过长长的庭院,走进闭着眼都能找到的院子,贺小爷冷着一张脸摸到房前。
“谢相。”少年清脆令人舒服的声音在贺小爷耳边响起,让其脸色更臭的捏紧拳头,心中想的却是要是把皇子揍一顿会被关多少天禁闭。
谢明庭皱眉没有回应反而朝外面说道:“既然来了就进来,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躲在外面听墙角。”
贺小爷见被戳穿也不恼,冷哼一声便走进去望着坐在一起的俩人。
“原来谢相这儿有人啊!那我今日来的很不凑巧了?”
谢明庭将手中的书放下笑着望着贺小爷:“你这混帐,又有谁招惹你了,说话这般阴阳怪气的!”
一旁的三皇子向贺昂驹行礼:“贺将军!”
贺小爷懒懒一望回礼道:“三皇子!”
“本来去看了姬鲤便想向哥哥讨口茶喝,没想到哥哥竟是和三皇子在一起,在门外犹豫是不是要进来打扰你们呢!”贺小爷怪笑着看了眼三皇子,不得不说,杜殊继承了魏皇后的美貌,明明是个少年却秀气的像个姑娘。
一袭绣着金纹的白衣,玉冠束发,看起来温和有礼的让人喜爱。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贺小爷还知道什么叫打扰俩字。前俩天府里的厨子做了新的糕点,正好你今日过来尝尝,好吃便将那厨子带回去。”谢明庭放下书,将面前的糕点推向贺小爷。
贺昂驹见那晶莹剔透的糕点脸色才好些,拿了一块吃着:“好吃,甜而不腻!”
谢明庭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贺小爷,怀疑这人的胃是不是糖做的,明明甜的要死,他还是就着茶才吃完半块。
一旁的三皇子垂着眸:“世人都说谢相与贺小爷交好,事事宠顺着贺小爷。传闻谢府饭菜连山海居也比不过,是因为贺小爷年少嘴馋,谢相便重金聘请名厨来为他做饭,今日见这场面,倒是真的了!”
杜殊心中涌上一番滋味,悄悄抬头打量着贺昂驹。当初舒窈与魏皇后并称京城双姝,贺昂驹眉目虽明艳但却不媚俗。
长眉星目,眼角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出世的锋利,好似千黑渊穷尽出的利刃,带着无尽寒意与锐利刺的人不敢与他直视。
杜殊忽然想到眼前的人年仅十二岁便大败北人,一举成名,甚至被国人传成战神降世。
但看着眼前在谢相面前乖巧得像只大猫一样的少年,杜殊掩住眼中的神色,看着地板。
美色误人,无论男女………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吃饱喝足的贺小爷这才正眼瞧着三皇子笑问道:“不知三皇子在和谢相讨论些什么,可否也让我知道一二?”
杜殊看着眼前艳若桃李的少年收了心思正经答道:“正在和谢相讨论漠北战事,不知贺将军有何见解。”
贺小爷敛着眉目询问着:“关于哪方面?”
“漠北如今的王上—赫连荼!”
“那不过是个病秧子,好在心肠比较黑,手下又有个野蛮子罢了!”
杜殊看着表面漫不经心的贺小爷反驳道:“不然,我听闻这赫连荼本来就是个寻常的漠北人,在贺将军杀败北人,砍了当时的漠北王祭军旗使北军大乱之后,这赫连荼便横空出世,领着剩下的北人撤退,将损伤控制在了最小!”
贺小爷看着面前眉目俊秀,眼神却坚定反驳他的少年嗤笑道:“你听谁说赫连荼是个寻常人的?”
杜殊一愣似乎没想到他这么说,不自觉的转头望着谢明庭,似乎是像他求证。
贺小爷看他这熟悉的小动作,心中莫名涌上一股烦躁:“你望谢相干什么?难道是他告诉你的?”
“这赫连荼可是漠北王的私生子,从小便养在他身边,那也叫寻常人?”
见杜殊不说话,贺小爷又继续嘲讽道:“那漠北王对这私生子爱恨交加,宠的时候恨不得把整个漠北都传给他,狠的时候有曾经几番想要杀了他!”
“为什么?”在一旁听的入神的谢明庭忽然发问。
贺小爷见是他习惯性弯着嘴角眯眼笑道:“因为赫连荼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漠北王在心痛不已的同时对他这儿子感情极其复杂。”
杜殊看着贺昂驹极其迅速的转变脸色,悄悄在心里给他记下一账。
这差别待遇,简直了!
“那漠北王当时的其他儿子呢?”
“那老东西崽可多了,他一死,那些底下的狼崽子都顾不上我的军队兵临城下,为了争夺王位自相残杀起来。”贺小爷顺手拿起面前的茶杯喝着,丝毫没注意到不妥。
在一旁看的清清楚蹙的杜殊却脸色一变,若是他刚才没看错,贺将军拿的是谢相的茶杯吧!
贺小爷放下杯子意犹未尽赞叹道:“那赫连荼也算个人物,骗他几位哥哥前去商量王位之事,一进屋便让人锁了门,让他身边的野蛮子将他的哥哥杀的一个不剩!传闻当时的血洒的整个大殿都是,但他却面不改色的宣布他的几位哥哥因伤心过度全都自杀陪他那父亲去了。”
杜殊见他说完之后,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心下一噔。
“他的母亲不是妃子吗?为何他是私生子?”
贺小爷颇为惊讶的看着询问的谢明庭,今天哥哥是怎么,怎么这么八卦!
“他的母亲不过是宫里的一个婢子,那边稀奇古怪的规矩贼多,比如漠北王终身只能娶贵族家的女儿。其实不过是巩固统治的一种手段罢了,毕竟那些劳子的贵族也不想看到凭借王上宠爱便能崛起的新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