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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王·桃花同人)绯花摘叶(27)

作者:蓝莓的刺/蓝色的树绿色的海 阅读记录

拂开王怜花脸上被风吹乱的长发,他轻笑道:“王公子怎么不说话,可还是在心疼那几张银票?”

王怜花有气无力的白他一眼,问道:“沈大侠可是解开了在下的穴道了?我能说话了?”

沈浪失笑,道:“我竟忘了。不过王公子既然已经能开口说话,想必已经自行冲开了穴道,武功之高妙,令人折服。”

王怜花却没有力气和他斗嘴耍贫。看了一眼被扔在座椅下方动弹不得的明实,摸出了袖中的折扇。

沈浪忙道:“你要如何?审他不急,你先歇一下。”

王怜花道:“歇也不急,你先将他裤子脱了,我要阉了他。”

明实连朝地趴着,倒不知听了这话作何表情。沈浪哭笑不得,连忙安抚道:“这样的话血流的到处都是,平白污了咱们的车厢。”

王怜花觉得有理,便道:“也好,我先睡一觉再说。”

车厢甚是宽大,他曲着身子横躺,头枕着沈浪的腿,几乎片刻就陷入了深眠。沈浪将外袍脱下,盖在他的身上。也不去御马,任由马儿慢悠悠地沿着古道自己行走。

明实就在他的脚下,他真的提不起兴趣来刑讯他。

马蹄得得,车轴吱呀。

他的怜花安睡在自己的身边,即便凶吉未卜,前路渺茫,他依然享受这一刻的安宁与相守。他突然冒出一点不曾想过的想法:如果他的怜花永远这样乖,这样静静的依靠自己,不再花样百出的折腾,就做枝头那朵静谧开放的花朵,供他随心所欲的观赏,采撷,放进案头精美的瓷瓶里。是不是日子会过得更加舒心安静,怡然自得?

接着他就为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笑了。

不行,当然不行。

他是举世无双的稀世之花。

他却是这花的枝与叶,根与茎,同气连枝,俱荣俱损。他不能眼看着这朵花在眼前枯萎凋落,他要找到那些人,求他们一点颅顶血,为他那花儿除除虫。

如果……如果他们不答应怎么办?给他们钱,王怜花有很多钱,他们要多少都有!

若是他们不肯要钱怎么办?毕竟要割头皮取血,再多的钱也不能抵消钢刀压顶的恐惧。

那,那就要强行取……吗?

沈浪为难的闭上眼睛,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苦苦挣扎。

然后,他也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连脚下的明实悄悄地爬起来都没发现。他爬了起来,先是恼恨的朝着沈浪当胸一拳,直把他打的歪倒了身子,头都撞到了车门上。

可是,他居然还没有醒,仍歪在那里睡的香甜。明实怒道:“不要装死!快起来解释!为何我拼死护你们,你们还要这样对我?”他揪起沈浪的衣襟用力摇晃,愤怒的质问:“为何要点我穴道?为何要把我从楼上扔下去?为何要阉了我?”

沈浪依旧睡的像死去一般,随便他摇晃,就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道士一愣,伸手探了探沈浪的鼻息。

呼吸平稳,悠然不乱。明实气极,捡起王怜花掉在地上的铁扇,抵在了沈浪的咽喉上。威胁道:“再装睡我就杀了你!”沈浪没有反应,反而在梦中咂吧了一下嘴,仿佛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明实似乎有点懵了。松开沈浪,挠了挠头,奇道:“莫非真睡了,睡得这样死?我不信。”

突然“噗嗤”一声,有人笑了。一个嘶哑粗粝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师叔,他是真睡了。因为你在穴道解开之后偷偷擦燃了袖中的迷香。他正迷迷糊糊的想心事,就着了道。”

这声音粗哑难听,像是一个喉咙被浓烟炝过经年的老烟鬼发出的呛咳,让人心生怜悯。又像饱受地狱业火焚烧的恶鬼发出的凄厉号呼,让人胆战心寒。

明实大惊,猛然转回身去,大喝:“谁?谁在弄鬼?”

那声音桀桀怪笑:“师叔,是我呀,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

此刻沈浪如果睁开眼睛,就会看到滑稽的一幕:明实在转着圈子自问自答,并且声音忽而正常,忽而嘶哑,转换的极为流畅。他自问自答的转了一会儿,又停下来,叹气道:“算了,我看不到你。”又换了声音道:“师叔,你当然看不到我,因为你已经死了呀。”

明实大怒道:“你才死了,你这个见不得人的鬼!”

接着又咝声叹道:“师叔你记性真差,你不记得了?上个月在滇池,有个小乞丐偷了你的钱袋子,你怒极打了他的嘴巴子,他哭着求饶的时候把一根毒针刺进了你的腰上,你当时就死了。”

明实的脸上现出了极其恐怖的神色:“我,我记得。那……那我真死了?可我的身体还是热的,我还会武功,这……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桀桀怪笑:“那是因为我让你活在我的身体里,借尸还魂啊。”

“嗤”的一声,王怜花发出一声轻笑。

明实立刻望向他,喜道:“王公子醒了。但他为什么不睁开眼睛?莫非是在做梦?”紧接着又嘶哑的发笑:“哎呀师叔,他根本是在装睡呀,你真是个老糊涂。”

明实怒道:“他们实在不讲义气,眼见我被恶鬼纠缠也不肯醒来帮我驱鬼……你不说他们都中了迷香么?他怎么会醒来?”

又咝声道:“哎呀,我忘了这两个人有多精明警惕了。他们怎么可能放着你这只鬼在脚下而不防备呢。必定是你刚燃起迷香,王怜花便闻到了。他只要悄悄拧下沈浪的大腿,就能达成默契,屏住呼吸,等师叔你露馅……哎呀呀,这真不怪师叔,实在是我疏漏了。我一得意,便要疏漏。比如在楼上挡暗器的时候,师叔你武功低微,根本挡不住,我一急,就帮你出手了。唉唉,我果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啊。”

他一个人唱独角戏,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话,嗓子都累哑了。所以轮到明实讲话时,他的声音和他那“看不见的师侄”也差不多沙哑了。

他怒道:“他们装睡,我要把他们打醒!”

“师侄”阻止道:“师叔真是粗莽,你可以风雅点叫醒他们的,何必动粗?”

明实怔道:“怎么风雅?”

“师侄”猥琐的笑道:“你在客栈被他们吵的睡不着,还不知怎么风雅?”

明实如被醍醐灌顶,立刻喜道:“我可以强奸王怜花!”

“师侄”笑道:“强奸沈浪也是可以的。”

这话音落下之后,沈浪和王怜花便同时醒了。他们对望了一眼,便再也无法抑制的哈哈哈地捧腹大笑。

仿佛两个吃了喜鹊蛋的傻孩子。明实耐心的看着这两人笑的开怀。直到王怜花捧着肚子咳嗽不止,沈浪才也停下大笑,去为他揉肚子。

明实这才咝声道:“你们很得意嘛。”

“你们以为已经逼幕后黑手现出了原形,从此就高枕无忧的了是么?”

沈浪一边把王怜花扶坐起来,一边含笑答道:“道长误会了,只是我二人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独角戏,被道长精湛的演技所折服,这才笑得五体投地。绝没有嘲笑道长的意思。道长莫要误会。”

王怜花斜靠在沈浪的肩膀上,反驳道:“沈浪你错了,这位不是道长,而是道长的师侄,我们的老朋友小伍。”他乌黑的眸子定定看着明实的脸,不由又击掌赞叹:“妙啊!这张假面居然做的如此精妙,接缝之处竟然一直连在后脑,面皮之薄可比蝉翼,所以表情动作丝毫不显僵硬。又扮成这一幅平凡无奇的傻道士形象,让人提不起兴趣仔细打量……竟然连我这个易容老手都骗过了……佩服佩服,改天咱俩交流交流手艺如何?”

明实冷笑道:“王公子不必出言嘲讽,我虽易容的惟妙惟肖,但还是一不小心露了破绽……我本想陪你们玩到瓦鎭,去找那苏家那三儿两女呢。”

沈浪收住了笑容,瞪了一眼王怜花。“王公子不是说隔墙无耳么?这些又怎么被他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