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洗着洗着,就在浴桶里睡着了。
醒来,听到琴弦声,一下子恍惚,以为隔壁艾先生雅兴,大白天都弹琴了。
仔细一听,破破碎碎的,不成曲不成调,倒像是在调音,擦干净身子,更衣出来,才知道自己两天多没回家,绣球的教琴师傅已经来了,这会儿正好是学琴的时间,绣球在学琴。
看到唐十九,绣球忙站起身,有些欢喜:“小姐,我学会宫商角徵羽了。”
“继续努力。”
绣球点点头,看向饭厅:“奶奶和碧桃姐,给您准备好了饭菜了。”
唐十九是闻到了阵阵香气。
然而比起吃的,她更想睡一觉,又怕碧桃说道,于是进了饭厅,囫囵扒拉了两口,就回了屋,沉沉一觉,睡的也不踏实,中间几次被琴声吵醒,她都下意识的以为天黑了,艾先生弹琴了。
然而后来发现,是绣球在学琴,几分烦躁起来,捂着脑袋,不知为何,心烦意乱。
如此断断续续睡到后头,都睡都有些神经质,明明绣球的琴课早就结束了,她耳畔始终有琴音环绕,有的好听,有点破碎,碎了她一个又一个的梦。
等到彻底醒转睡不着了,外头天色擦了黑。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先冲到外头,看到林婶在擦桌子,急忙问道:“林婶,我睡着时候,家里来人了没?”
林婶一脸蒙,被唐十九这急迫的模样。
半晌摇摇头:“没来人啊,就绣球的琴师来过。”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该死的喜脉
“没来啊。”
唐十九语气里,几分放松,那就是福大人没事。
可是又说不出的有些失落,所以,曲天歌也没来。
林婶擦好了桌子:“碧桃和绣球在准备晚饭了,小姐既然醒了,我给你打水洗脸。”
“哦。”懒懒散散的回了屋,林婶打水进来,伺候了唐十九洗漱,嘿嘿干笑了两声,阴阳怪气的。
“有话就说。”
“小姐,你可不可以再借我十两银子。”
唐十九要是记得没错,她前几天才问自己借过十两银子,钱是小问题,可是这借钱的频率过高,就是大问题了。
试问,林婶在京城并无亲眷,最重要的是,林婶吃喝用度都是她的,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寻常人家一年到头也就存个十两银子,她三两天就要十两,就有猫腻了。
唐十九不怕她乱花,事实上如果是碧桃,一百两唐十九都让她拿,晓得碧桃心性,她知道碧桃拿了钱不会去干嘛。
如果是林婶,就另当别论了。
毕竟有过前科,如果再在外面给她胡搞瞎搞,唐十九是容不得她的。
“你要钱做什么?”
林婶眼神闪烁了一下。
唐十九掏出了荷包里一张银票:“我这人,借钱给人,向来喜欢借的明明白白的,你便是赌博吃喝掉了,也算是个理由,这张银票,你只管拿去,我不缺钱,我就要个理由。”
林婶为难了一下,终于开了口:“其实,我刚到京城时候,有个妹妹帮过我,前一阵子,我在赌坊门口遇到了她,欠债被人打的,浑身是血,我不忍心,就想替她还债,可她欠了不少,我又不敢和小姐您一次借那么多,只能一点点的借。”
听着像是在扯谎。
林婶看出唐十九不信,急忙指天发誓:“小姐,打死我,都不敢对您说半句假话的,虽然听着好像我是那种自顾不暇,管不上别人的人,可是小姐,那妹妹对我确实有恩,我不能放着不管她啊。”
“您若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赌坊,您这张银票借我,钱就足够了,我可以当着您的面,帮她还债,还完了剩下的,可以还给您。”
这听着听着,倒也不像是假的。
“我最近忙的很,没空和你去还债,你最好没说谎,你该晓得我的脾气,若是再惹了我,我立马叫你卷铺盖走人,外头有多危险,你比我清楚。”
林婶忙道:“一句不敢说谎,一句都不敢,打死我都不敢了,那小姐,这银票。”
“拿去。”
林婶满面感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唐十九挥挥手,打发了她出去。
在房间里坐了会儿,碧桃便来喊吃饭。
晚饭很是丰盛,大约是看她午饭吃的太过潦草。
然而,唐十九没胃口,天热也有些原因,没休息好也是原因,小腹微微坠着疼,这是月事要来的征兆。
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了。
摸了摸脉搏,喜脉还在,真是该死了,曲天歌那狗屁药,虽然之前用宣王的脉搏,骗过了皇贵妃等,让她们以为她流产了。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梦中情人是王爷
可是这假怀孕的药,药效竟然这么亘古持久,她都来了几次月事了,始终不见这喜脉消去。
就是月事那几日,这喜脉都十分的顽强的存在着,要是叫别的大夫把脉,估计能活活吓死他们。
得空,必须回一趟秦王府,问曲天歌讨解药。
只从被喂下吃那假孕药丸后,她的月事就总有些小腹微微坠痛,这可是以前都没有的。
晚饭没胃口,扒拉两口她就回房了。
碧桃心疼她,弄了点冰镇水果和手榨果汁进来,放到她案桌上,还走过来摸了下她的额头,把唐十九弄的哭笑不得:“我就胃口差点,我没病。”
碧桃执着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这还是和唐十九有样学样,学会的怎么看别人有没有发高烧。
“没病。”
确认完,她才松了口气。
唐十九嘲了一句:“你才有病呢。”
碧桃可不气,端了椅子坐在唐十九跟前:“小姐,你回来一直也没机会问你,福大人如何了?”
“应该没生命危险,不过以后也好不利索,不可能跟以前一样了。”
碧桃有些惋惜:“多好一人啊,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唐十九被她这样一说,又有些伤感:“是啊。”
“这福家,今年可是多灾多难啊,先后出了多少事,小姐,福大人现在在哪里?”
“回家了。”
“你明天要去福家吧。”
唐十九点点头。
碧桃跟着点了点头:“那奴婢一会儿,去准备点礼物,从秦王府带来了不少上等的药材,捡一些送去。”
碧桃在人情世故上,向来是比唐十九要顾全的。
这些东西,也就由着碧桃去安排。
唐十九托腮看着窗外,自言自语似的道:“这琴声,怎么没响起?”
碧桃通过窗户,看着月华之下,对面那座看上去有些孤冷的房子:“别说琴声了,灯都两夜没亮过了,总不是为了省钱,天黑之前就睡下了吧。”
“呵,对面一张乌木做的软榻,抵得上小姐我这一屋子宝贝了。”
碧桃惊讶:“我晓得这艾先生有钱,竟是这样有钱,下次小姐去也带上我,我也想去看看那乌木软榻。”
“行,前提是人家还请我。——碧桃,你说我是不是葵水要来了,总是觉得心烦的很,尤其是看着对面的屋子,听不到琴声,我不知道怎么了,心烦死了。”
碧桃又来摸唐十九的额头,被唐十九伸手挡开:“我没病。”
“好吧,奴婢忘记了,刚才摸过了,小姐,您是不是听着那琴声听惯了,一天不听不习惯啊。”
也不是,人家也不是天天都弹琴的,而且她对音乐也没这么痴迷。
“要不是,小姐你该不是看上那宅子里的小书童了吧。”
唐十九一个斜眼飞过去:“傻比。”
碧桃厚脸皮嘻嘻笑道:“那小哥,文质彬彬,长的实在也是恨俊美的,说实话,您就是看上他了也正常啊。”
“你以为,小姐我能好这一口,我喜欢的男人,至少身高要高,五官要有轮有廓,眼睛深邃迷人一点,嘴唇别太厚,有点小性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