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响起的是院子里一顿劈砍声音。
“刚才是我眼花了吗,这丫头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摸了摸下巴,唐十九实在疑惑。
林婶从小厨房出来,看到绣球拿着一把刀,跟鬼上身一样,在院子里对着石头胡批乱砍,正要上前看看究竟,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过来!”
“叫我那小姐?”林婶转过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唐十九点点头。
看了看唐十九,再看了看绣球,她还是怀疑真的是在叫她不叫绣球吗,脚步还是匆匆挪上去:“王妃有什么吩咐?”
边问边不安的看向绣球:“是不是绣球这丫头做什么让您不高兴了!”
她已然把绣球鬼上身的举动,理解成了是做错了事唐十九的惩罚。
唐十九朝绣球努了努下巴:“这孩子我给她请了几个老师?”
林婶不知其中意思,如实回答:“一个!”
“教的什么?”
“琴,琴啊!”
林婶给问的心里发杵了,这是怎么了,也不可能是失忆症了吧,肯定,一定以及铁定是绣球得罪王妃了!
发愣走神间,唐十九又发问了:“那师傅除了琴,是不是还教了什么东西,比如……”
“不可能,师傅绝对没有教过绣球什么不好的东西!王妃,或许那老琴师年纪大古板了点,不过绣球绝对不会跟他学那古板的作风惹您不悦的。”
额!
她说什么了?林婶这都哪跟哪啊!
“你这一堆啥屁话,我是要问你……”
唐十九不耐烦的瘪了瘪嘴,却不知平时里惯常了的这散漫态度,居然又让林婶想到了不知啥鬼地方去,匆忙的截了她的话:“王妃,奴婢知道奴婢说的您不爱听,您觉得奴婢是在偏袒绣球,可是绣球这孩子您是知道的,您多次救我们,不计前嫌收留我们,实现她的梦想,她心里崇敬您,感激您,仰视您,信奉您为女神,她是最爱您的。”
唐十九笑的几分得意,这最后一句很是受用啊。
只是忽然反应过来:“林婶你今天怎么回事,病了吗?我问你话你不听完就算了,你都在说什么东西!”
正文 第一千四百三四章 犯贱的汴沉鱼
林婶一脸小心:“您这不是因为绣球这孩子做错了事,在惩罚她吗?奴婢是求您,无论如何不要同那孩子置气,她就算真做错了什么,心里还是有您的!”
唐十九嘴角抽搐:“拜托我从头到尾哪一句话说过绣球做错事了?”
“没,没有吗?”
“没有!”唐十九真要被林婶打败了,“你年纪不大,耳朵倒是不好使了吗?”
林婶红了脸:“没惩罚就好,没惩罚就好。”
“还说!”
唐十九佯怒,林婶忙嬉皮笑脸:“王妃莫气,奴婢只是看绣球在那砍石头,所以以为……”
唐十九无奈的摆摆手:“好了好了,我叫你过来是问你,绣球除了学琴,还有在学什么嘛?——算了我明白说,免得你这脑子不知道又想哪里去,绣球之前和你讨生活,学过你一点轻功,脚程比一般人快我知道,不过你水准有限,她的轻功也就那样儿,不过刚刚我发现,她轻功精进许多,怎么回事?”
林婶一怔,摇了摇头,看向绣球:“这个奴婢不知道啊!”
唐十九倒是吃惊:“这孩子没告诉你?”
“没有,不过她最近起的很早,每次和您吃早饭的时候,她都是出去了回来的!”
这么早!
唐十九看向劈劈砍砍的绣球,刚要出声喊,被林婶看穿心思:“小姐是要问她早起去干嘛了吗?”
“嗯!”
“小姐,这丫头对奴婢是不藏心事的,却没告诉奴婢自己学轻功这件事,每天早起出去,奴婢问她去哪她也没说过,怕是您问,也问不出什么!”
好吧!
小丫头谁还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了,自己也没必要刨根问底的,唐十九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林婶点点头,转过身那刹,唐十九分明看到了她眼中,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暗暗的,唐十九把这表情记了下来!
是夜,月朗星稀,唐十九换了一身夜行衣,自后院翻墙而出,前往张富贵家中!
今天下午,宣王让奴才送来了一盒点心,点心里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中写了汴沉鱼执意要回乾王府,问唐十九怎么办!
这汴沉鱼也是不省心,说句更难听的是犯贱,她失踪当天,就满城沸沸扬扬的传开,说乾王虐妻差点至死,还好有侠士路见不平,救走了汴沉鱼。
这简接就表示汴沉鱼离开了乾王府,可饶是传言沸沸扬扬,乾王依旧不闻不问,沉迷于酒池肉林,丝毫没有寻找汴沉鱼的迹象。
这对汴沉鱼可谓好事,可她倒好,居然自己急赤白脸的要往火坑里跳,脑子是进水了吧!
吃力她唐十九,还要特地跑一趟。
要不是曲天歌把人交给了她,她本着对自己男人负责的态度,管她汴沉鱼要去哪里!
正文 第一千四百三十五章 不配
张家后院,唐十九到的时候,兰心拖着一副病体,和张富贵老婆一起,正竭力在劝说汴沉鱼!
当然从两人口干舌燥却一件挫败的样子来看,无效!
看到唐十九,两人恍若看到了救星!
“秦王妃,您可算来了!”
张富贵老婆上来接唐十九摘下的面罩。
兰心也忙站起身让到一边,恭谨的底下头!
唐十九看向桌子对面烛火中那不是粉黛面容素雅,却着就一袭火红热情披风的汴沉鱼,眉心微紧!
这披风是曲天歌送的,白天唐十九还辗转的让人送了过来!
觉得扎眼,不是因为吃醋,是隐隐有些不安!
素手微抬:“你们先下去!”
兰心和张富贵媳妇诺诺应是,退了出去!
唐十九在汴沉鱼对面落座,上下打量着汴沉鱼,她面色平静,可看得出眼底深处,某种决绝!
“听说你要回去,怎的,皮痒还是犯贱了?别装出一副清高不理人的样子,其实你现在已经没有清高的资本了!你要真要回乾王府去,可以,谁还愿意拦着你了?不过请你把这衣服脱下来,因为你不配穿着它!”
再三的言语刺激,汴沉鱼终于怒了:“唐十九,你一定要这么刻薄嘛?”
一定,不然兰心和张富贵老婆苦口婆心的劝,难道有丝毫效用吗?
唐十九冷笑一声:“刻薄,还有更刻薄的呢,要听吗?”
汴沉鱼抬起头,用力看向唐十九,很快却又满目苦涩,轻笑一声:“我知道你言语刺激,是想劝我,可我主意已定!”
呀呀呀,脑子还不笨吗,没有和成亲那日那样,背唐十九三言两语气的失去理智,几欲杀人!
既然她看出来了,唐十九也就不继续套路了:“穿着曲天歌送给你的衣服回乾王府,我知道你的意图何在,难道你没有想过吗?他为什么送你,就算你没有想过是什么理由,有衣服里面有一封信吧!”
汴沉鱼皱眉:“你看过。”
唐十九忙澄清:“看过是狗,你放心,我唐十九还没这么下作,看别人的私人信件,我只是太了解曲天歌了,想想也知道那里面写的是什么。”
汴沉鱼又不做声了,自从醒来之后,她的话就少的可怜,唐十九也早就习以为常了,甚至已经多多少少能猜得出她的心思。
“曲天歌曾经和我说说起过少年的你,意气奋发,穿着一袭红色的斗篷,踏马梅林,如果一团红色的火焰,耀目璀璨,勃勃生气!”
汴沉鱼抬头差异的看向唐十九!
“是不是很意外,他记得如此清楚?呵呵,美好的事物,谁会忘得掉,悬崖边一朵开得灿烂的野花,鱼池里一尾斑斓的锦鲤,成衣店里一件做工完美的衣服,玉石铺里精美的发簪!冬雪中,比腊梅和太阳更耀眼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