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夸奖,儿臣这些日子来,一直谨遵父皇教诲,在府上反省思过,修身养性,就是希望下次出现在父皇面前,是个全新的模样。”
皇帝嘉许的点了点头,似乎发现少了什么,问道:“方才见你和沉鱼一起来的,怎么不见她。”
“父皇,二嫂身子不适,下去休息了。”襄王扭过身扯了嗓子喊了一句。
皇帝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似乎又发现了什么:“沉鱼身体不舒服,这老八呢,也身体不舒服?”
翼王也转过身:“父皇……”
“父皇,我回来了,刚吃急了,闹肚子,去解决了一下。”
正文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乾王的噩梦开始2
翼王话音未落,宣王人就回来了。
一道跟着回来,还有汴沉鱼。
“回来路上,遇到二嫂,就一起搭了个伴。”
众人看向两人,面色都有些微微诧异,谁都记得汴沉鱼方才是什么打扮,怎么就离开了一刻钟不到的功夫,就换了妆容打扮了?
厚重的脂粉退去,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病态的素脸。
发饰也都换了一套,刚刚的如果说是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现在就显的太过素净,只是挽了一个灵蛇髻,簪了一枚白玉海棠发簪。
而衣服,也根本不是之前那套驼色刺绣镶边的圆领中衣和褐棕色的外罩锦裙了。
如今她身上的衣服,藕荷色打底,素净优雅之中,又点缀着一点不失宴会喜庆礼仪的桃红色刺绣,外头罩衣,是湖蓝色风流别致的一件纱衫。
整个装扮,透着一份淡雅的高级美,那张苍白病态的脸,都透着惹人怜爱的柔弱。
美人在骨不在皮,这句话用在“换装”后的汴沉鱼身上,真是再贴切不过。
就算不施脂粉,不着绫罗,不佩饰物,自有一股从骨头缝散发出来的仙气,摄人心魄,美丽动人。
只是有妻美如此,乾王的脸色却变得十分的糟糕。
汴沉鱼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乾王,拿起冒牌货用过的酒杯,走了上前:“父皇,母后,好久不见。”
襄王打趣:“怎么好久不见,这不才刚刚给父皇和皇后请过安,二嫂莫不是健忘症了。”
唐十九看向襄王,不知是不是她多心了,襄王今天,似乎一直在推波助澜。
乾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开始颤抖。
皇上皇后均未曾察觉什么,皇后看向汴沉鱼,还关心了一句:“刚刚璘儿说你身体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汴沉鱼摇头:“一直很不舒服,如果不是命大,今日也不可能见到父皇母后了。”
这句话一出,原本的热闹的场中,顿然安静了几分。
乾王的脸色急转直下,从方才红光满面,如今几分苍白青绿。
声音也有些不稳:“沉鱼,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不就是一点小病,你说的这么严重,纯心让父皇母后担心吗?走,本王带你去看看太医。”
说完就里拉汴沉鱼的手,却被汴沉鱼一把甩开,脸色阴冷的扫向乾王,直把乾王看的一个哆嗦。
“你……别闹了。”
语气里,分明有些哀求的意思了。
皇后隐隐感觉到了不对,聪明如她,忙站起身:“好了好了,前几日吵架,还没好呢?这孩子气的,怎这么不懂事,今日是你们大哥生辰,你们父皇这么高兴,家里面那点小事,怎么好到父皇面前来耍脾气,都回去坐着。”
皇上显然确实不高兴了,看了乾王一眼,严重又有了厌恶之色。
好容易,终于能得了皇上一句好话,乾王只觉得前功尽弃,可是目前比这更可怕的,是欺君大罪。
他努力稳住自己,也企图稳住汴沉鱼:“沉鱼,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正文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一出好戏
“回去说?和谁说?我,还是她?”
这话里,显然藏着大文章。
这下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皇后脸色阴了下来:“沉鱼,别孩子气。”
同桌一个搞不清状况的老王妃,自以为好心,出来劝:“沉鱼,这男人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你这没必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家王爷一把拉住了手,忙住了口,偷偷看了皇后一眼,果然皇后的脸色更差了。
“好了,有什么事,一会儿到你母妃宫里再说,这种场合为了点小事闹腾,成何体统。”
皇帝最是好面子,哪里容许自己,在这么多兄弟面前丢这个脸。
自己的儿子媳妇,居然为了娶妻纳妾这么点小事,在这种场合闹的如此不愉快,实在削他面子。
皇帝怒了,乾王稍稍看到了点希望,又去拉汴沉鱼的手:“别闹,回去坐着,不要惹父皇不高兴。”
虽然话至此为止,可是后半句声音里带着警告,显然花种之话,是希望汴沉鱼明白,惹恼了皇帝,她也未必有好果子吃。
然而,如果能让他不好过,汴沉鱼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你怕了?”汴沉鱼又一次冷冷的躲开了他,“你恐惧的样子,真好看。”
“汴沉鱼!”皇后盛怒。
汴沉鱼无畏无惧,迎视上皇后的目光:“谢谢母后知道,我叫汴沉鱼。”
“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的。”
“我以为,我的名字,以后再也不属于我了,而要被王爷找来的冒牌货所认领。”
“冒牌货!”众人皆惊,议论纷纷。
皇帝此刻,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正要出声制止汴沉鱼继续往下说,宫门外,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那身影进入众人目光的刹那,所有人都震惊了。
“两,两个二嫂。”
宣王的吃惊里,暗藏着得意。
他这样一喊,门口那个冒牌货要躲,完全来不及了。
家丑,到底还是扬了起来。
翼王妃显然也震惊了:“这,这是怎么回事,这……”
“难道外界传闻,是真的?”这句话是唐十九说的,这句话,也只能是她说,因为全场她们秦王府和乾王府不睦,人尽皆知,她落井下石,最是顺理成章,“那小天呢,不带来,难道也是传闻那样?”
皇上皇后,一并看向了乾王。
一个愤怒,一个震惊。
“小天呢?”
问的是乾王,他结结巴巴:“在,在家里,乳娘带着。”
“那你倒是把孩子抱来啊。”汴沉鱼咄咄逼人,“父皇将你禁足,你不但不收敛反省,反而夜夜笙歌,至我和孩子不管不顾,我病重卧榻,小天的乳娘回了老家无人哺乳饿的天天啼哭不休,你却在我们隔壁房间,左拥右抱,醉生梦死。”
她句句申斥,都如同一把把匕首,将乾王虚伪的外皮割破,露出里头禽兽的本体。
“兰心带着孩子去求你,希望你看到孩子的面上,给我请个大夫,给孩子请个乳娘,你却叫那些ji女,把孩子抱走丢弃,又将苦苦哀求你的兰心,打的半死。我听到兰心哀嚎,挣扎着过去求你,你却当着奴才和妓女的面,撕碎我的衣服,企图当众凌辱我,曲天璘,你怎不直接杀了我。”
正文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打入天牢
汴沉鱼的控诉,没有歇斯底里,很是平静,平静到冷酷,可正是这冷酷的态度,更显出她内心的激愤和浓烈的恨。
一个人,一旦被逼到了极致,就没了表情,比如汴沉鱼如今这样。
所有人惊叹了。
汴沉鱼所说的如果是真的,那竟比传言更可怕,更让人心寒胆颤。
禁足期间,乾王竟然狎妓玩乐,醉生梦死。
对待正妃,他更是禽兽不如,让人发指。
然而更可怕的是,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居然,居然让一个妓女,带走了自己的儿子。
皇后看出来了前后的汴沉鱼有差,极力想要阻止事态的发展,然而这一切,已经是她所不能掌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