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骨碌下了床,擦了灯再往那床头一点,果不其然,梅丽这女人,竟来了个调包计,半夜三更,把床上的人换成了其中一位姬妾王氏,这着实把宣王气得不轻,怒吼着赶走了王氏。
这气,到现在还没消呢。
他在男女之情上,虽然不及他四哥和六哥痴情,可也并非完全不挑,想刚和梅丽成婚之时,因为心中时时想着唐十九,和梅丽在一起对男女之事是丝毫没有情趣,每次都是应付了事。
是后来慢慢喜欢上梅丽了,才渐渐的在她身上点了热情。
宣王以前是跟着乾王在女人堆里乱混,和实打实的发生点事情,他是极少有的。
那零星的几次,也就是喝了酒,神志上有些浑沌。
醒来后,他都会觉得恶心。
他愿意和那些女人调调情,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吗,身边有几个女人撩拨撩拨的,也是身份的象征。
可是,他不愿意随便和女人上床。
梅丽倒好,他明确表示不在意有无子嗣,她却依旧自作主张的给他弄了两房姬妾,变着法把人往他被窝里塞了好几次。
他抵死不从吧,她居然能想出昨儿那种调包计,想到自己在王氏身上操弄了半个时辰,这会儿宣王都觉得心里怪恶心的,看到王氏娇滴滴满脸羞赧的跟在梅丽身后,他都觉得这屋子没发呆。
梅丽还和她们姊妹相称,宣王完全不懂,她到底是什么心态,孩子就这么重要吗?他父皇孩子倒是多了,又有几多乐趣了?
正文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心烦
他倒宁可没有孩子,自个儿潇洒呢。
“没什么有趣事儿,你要想听有趣事儿,叫个说书的来家里罢,我还约了何元君下午看戏,你一起去吗?”
梅丽也有一阵子没出去了:“好啊,你们两个,快去拾掇打扮一番,别给王爷丢了人。”
宣王皱眉,他就客气一句,她自己当真了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拉扯上那两女人,当下脸色不好了:“你们就是不去,本王都已经够丢脸的了,都别去了,本王今儿不回来,不用等本王用膳。”
说完,甩袖而去,留下两位姬妾,慌乱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所措,还有梅丽,一张渐渐垮掉,慢慢落寞的脸。
宣王出了府,本来却是和何元约好了下午一起喝酒,可这世间也还没到,到处转了一圈,对车夫道:“走,去提刑司。”
马车到了提刑司,宣王跳下车,熟门熟路往里走。
刚走到里面,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嘴角一勾:“是十九,前天来没碰上,今儿人倒是在,正好,一道吃个午饭。”
唐十九可没空和他吃午饭。
之前悬而未决的案子,在一个月之后的今日,终于让唐十九找到了破绽了。
她和高峰,正因此,兴奋不已。
宣王进去,两人都不曾察觉,直到宣王被忽略不爽,开口喊两人。
唐十九才转过头,一脸笑容:“嘿,怎么是你,大中午的,你不在家里吃午饭,溜到这里来干嘛?”
有些话,当着高峰不好说,宣王只是道:“来请你们吃饭,犒劳犒劳你们啊。”
唐十九摇了摇手里的一堆纸:“忙着呢,我们现在要出去,你要跟着一起来吗,我看你也是闲得无聊的很。”
“有案子?”
宣王对这个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不过看的出唐十九很兴奋,能让唐十九兴奋的事情,他就感兴趣了。
“旧案,查了很久,终于查到了点线索。”
“那一起看看,我马车在外头,新买的车子,宽敞着,比你们提刑司的公车可坐着要舒服。”
唐十九笑嘻嘻道:“行,这有豪车坐,何乐不为,高峰,走。”
三人上了车,前往斗米巷,豆腐铺。
何家乐破碎的身体躯干,就是在斗米巷尽头的杂货堆里发现的。
当时周围有个豆腐铺子,铺子里伙计是两班倒的工作制,中间从三更到五更这段时间,豆腐铺是关门的。
所以,高峰他们推测,这些碎裂的身体驱赶,是在三更到五更这段时间被拖运到斗米巷,丢到那堆杂货堆里的。
当是,豆腐铺子里的伙计也出来作证,在三更之前,五更之后,后门一直开着,没有看到任何动静。
但是,前几日高峰深夜亲自去那条巷子里蹲守了三次,发现了一个问题。
豆腐店的后门虽然开着,可是老板非常抠门,偌大的豆腐店,只点了一盏豆油灯,油灯还是放在灶台那,后门后院这一片,根本是一片漆黑,后门就算是路过个人,里头的人也未必有察觉。
而且,后门虽然开着,可是中间根本没有人出来过,开着后门,无非是天气热,透气而已。
这和豆腐店老板之前说的,他们开着门,人随时会进出后门,三更之前,五更之后,如果有人从后门经过,他们一定会发现的说法有出入。
高峰为了验证后门的作用,还特地模拟了当时的现场,拖动了几个麻袋,从豆腐店后门路过,他每隔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回拖一次,弄出的动静也不小,可是豆腐店里很嘈杂,大家都忙着干活,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的痕迹。
也就是说,其实,豆腐店开不开门,完全不能作为移尸时间的凭证。
更确切点说,豆腐店老板的话,很可疑。
正文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畸形的爱1
到了斗米巷,直奔豆腐坊。
上午这时候,豆腐坊已经出完货了,开始浸泡豆子,准备明天的货。
唐十九和高峰一来,老板赶紧迎了出来,认得高峰,忙是给他请安,又看向他边上两位。
高峰介绍:“太子妃和宣王。”
老板瞬间不淡定了,眼神之中几分慌乱,忙跪下又给两人请安。
起身时候,看了一眼唐十九,明显的整个人都在打颤。
这么怕她,心虚呢,还是因为她是人人口中的妖女。
“张老板,最近你那后门,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高峰抖开了一张画像,张老板看了一眼,有些疑惑:“这您不是让小人认过的吗,就是两个多月前那个死在巷尾的那个人,不认识。”
“那么这个人呢?”
高峰又抖开一张画像,老板的脸色瞬间变了。
画像里的人,是个年轻男子,嘴角长了一颗大痣,眼角微微下垂,其中一只眼睛是很明显的三角眼。
老板眼神低垂,明显在闪躲,摇头:“不认识。”
唐十九一脚踏上椅子,捏住张老板的下巴,迫使他直视那张画像:“张老板,你可看仔细了,真不认识?”
张老板神色凌乱,半晌之后才道:“不,不认识。”
“你确定,那么我来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他叫何山,两年前来的京城,在你的豆腐坊做了两个月的工,之后月钱也没领,就离开了,这么说,张老板记起来了没
?”
张老板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小人,小人,记,记起来了,实,实在是这人在小人这里,待的不久,而且,而且这画像上看,也看不大清楚。”
“是看不清楚,还是不想看清楚。”
高峰冷冷问。
他人高马大,语气一冷下来,颇有些气势。
这张老板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身侧的手不断的搅弄着衣服,这是人紧张害怕时候的一种无意识表现。
“小人,小人是真的没看清楚。”
“那现在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唐十九摊开手,高峰把何家乐的画像送到了唐十九手中,唐十九另一只手,依旧捏着张老板的下巴:“那你不妨再费点劲,张大眼,把这个人也给看看清楚,说,到底你认不认识?”
张老板支支吾吾:“不,不认识。”
“或许这样你就认识了。”唐十九一把将画像翻到背面,赫然是一个女人。
张老板身形一顿,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