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提醒个鸟,她还能把自己往断头台上送?
出了席位,走到中间空地,她看着乾王笑道:“乾王是觉得,父皇跟宣王一样没脑子,会叫人展示这种东西?”
一句话,倒是把套丢了回去,怼的乾王一句话也说不出,脸色不大好看,却并没发作:“父皇自然不会这么笨。”
说完意识到说错了什么,忙住口。
却已经进了套了,唐十九戏谑的看向宣王:“所以,乾王也觉得宣王没脑子是吧?”
宣王至此终于明白,他好心帮着乾王羞辱唐十九,反倒被乾王当猴戏看了,冷了脸。
乾王脸色更差了:“唐十九,你休要挑拨离间。”
唐十九叹了口气:“挑拨离间也是跟乾王你学的。”
“本王哪有。”
“乾王何必装无辜,以前聚会上,你明着暗着又多次讽刺过我的无才无能,你早就知道我不会什么吟诗作对诗词歌赋,今日又怎的又要考我才学?要么你就是想让我出洋相丢我家王爷的脸,要么你就是想让我明白我比我妹妹差太多,让我妒恨我妹妹。前者你挑拨自己的兄弟关系,后者你挑拨我们姐妹关系,难道不是?”
乾王断然没想到唐十九会如此伶牙俐齿,是他一开始就轻敌。
他并不是聪颖之人,而且因为嫡出周遭人包括兄弟对他素来恭敬,谁曾给过他这样的难堪,一时没有招架的经验,被唐十九妥妥的压制住了。
半晌他憋出一句怒吼:“唐十九你放肆。”
呦,宣王刚吼过,可惜不奏效。
他以为他是谁,照样不奏效。
唐十九凑了半个头过去,压低声音:“唐琦熙疯狂的爱慕着曲天歌,我听说她加入了一个秦王茶话会您想必有所耳闻,她跟我说过出家也不会嫁给你,您可真可怜,前有汴沉鱼,后有唐琦熙,不过好赖皇后娘娘用心,我爹这边也比当年的汴丞相积极,但是您觉得如果我给唐琦熙做做红娘,让她跟曲天歌生米煮成熟饭,结果会怎么样?”
第二卷 第二百零二章 我心眼小容易误会
乾王整个人怔住了。
他并不得宠,尤其是残疾之后,夺嫡之路就算除了曲天歌,也还有他三弟和五弟。
老五的母亲是皇贵妃,最得父皇宠爱,连带老五也是父皇最最疼爱的儿子,老五的才能学识也远在他之上,夺嫡之路上老五就是个劲敌,而且他比之老五胜算不大。
之前他想拉拢丞相,无奈汴沉鱼爱慕曲天歌,最后为了曲天歌出了家。
现在他转了方向拉拢大将军,他瞧得出唐琦熙不乐意,也晓得她加入秦王茶话会的事,只是他装作不知,以为用他母后的力量能迫使唐琦熙屈服,可他没想到唐十九能这般无赖,生米煮成熟饭这种报复手段她都能想出来。
怔怔的看着唐十九,这个女人的就是个变态,疯子,他今日根本不该招惹。
可现今后悔也迟了。
不甘心对她屈服,好在她倒也不再咄咄逼人,笑着看向大家:“我这人呢,向来不讨喜,口无遮拦,今日不是有意要冲撞两位王爷,只是我太过敏感了,两位王爷一两句话我就容易想歪,我刚跟乾王私下交流了,和解了,宣王也请您不要在意,我这厢给您敬杯酒,这篇大家就算翻过去,成吗?”
外人看来,她显然是在认错服输,倒是给足了乾王面子。
乾王这边,勉强扯了笑,拿起酒杯:“以后本王在你面前说话可要斟酌再三,免得你再小心眼误会什么,真是闹的大家都尴尬,来来,八弟,起来,共饮此杯酒,今日我们兄弟聚会,不醉不归。”
乾王开了口,宣王就是心里有恼,也不敢违拗,强作笑脸:“六嫂也真是小气,玩笑玩笑,弄的怒气冲冲的,让我们兄弟之间好不尴尬,六哥,你可没教育好……”
“好了,就你话多。”乾王不耐烦的打断了宣王,不想再招惹唐十九,只想草草赶紧打发走这大菩萨,以后再也不去招惹了就是。
唐十九给足了乾王面子,一杯酒落肚,这件事也算过了,应该是彻底的过了,因为她相信乾王不可能再来惹她。
至于那个宣王,欢迎来战,打死打残都无所谓,反正也不得老皇帝疼爱,而且蠢的可以,打死打残了唐十九也有理由为自己开罪。
何况他结党营私,他母妃卖官鬻爵,这些曲天歌可都捏着把柄,可不得用这些把柄狠狠鞭笞他几顿,总有一天,能把他鞭笞的彻底服帖了。
硝烟落幕,有些人还没看够,一直在揣摩唐十九到底最后和乾王之间说了啥。
总觉得不可能是乾王说了什么让唐十九认识到了自己小气多疑的错误,何况唐十九也没多疑,乾王就是居心不良。
揣摩来揣摩去,倒是自作聪明的揣摩出一点门道,定然是那唐十九耽于皇后的势力,害怕了,所以主动认错了,恩,肯定是这样。
也有一些人,是看够了看怕了,比如翼王,见硝烟落幕,忙是招呼大家吃起来喝起来闹起来,掩盖住硝烟过后的余灰,又叫了歌舞艺伎进来,闹闹轰轰的倒是真把那些看热闹的闲人的心给招回了秋游这个主题上。
第二卷 第二百零三章 喜欢你喜欢的疯魔了
唐十九坐着吃酒,喝第五杯的时候,曲天歌收走了她的杯子。
他从始至终没问她对乾王说了什么,也没问她为何主动认错道歉,当然从始至终也没帮过她。
所谓丧偶式婚姻,无非如此。
唐十九并不在意他帮不帮她,关不关心她。
倒是在意不让她喝酒了。
抢回酒杯,她瞪他一眼:“翼王都说了随便喝,酒不是你的,你心疼什么?”
“这是松花醉,后劲很大,少喝点。”
他说着又来拿酒杯。
唐十九一听后劲大也乖了,下午答应了碧桃陪她放风筝,可不能让几杯酒给放倒了食言。
“行,那我吃菜总行吧,你多喝点,你二哥不是说了,不醉不归,你放心,喝醉了我不会把你丢汶水河里的。”
“以后不要这样总出风头。”
他淡淡一句,不冷不热。
唐十九吃了一块猪脚又吐了出来,回道:“毛没拔干净。对了你说啥,说我出风头?”
“难道不是吗?”
“隔壁桌的话你听到没,议论我是被气坏了脑子发热,所以才冲撞乾王宣王,最后耽于两人的身份,又只能灰溜溜认错给自己找台阶下,幸亏两人大度,没有追究,这样很风光吗?”
“你自己清楚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唐十九笑了,压低声音靠过来,贼兮兮道:“还是你懂我,我灰溜溜认错,是因为我的目的已经到达,没必要咄咄逼人,搞砸了这个宴会,翼王妃顶着肚子忙活,翼王也早几个月就开始布置筹划,我没那么不识大体。”
曲天歌看着她的侧脸,恰是那半张胎记脸,看多了,倒像是喝醉了的红晕。
他把酒杯送了回去:“看在你识大体,再喝一杯无妨,喝醉了本王一定把你丢汶水河里给你醒醒酒再带回去。”
唐十九嘴角抽抽,谢谢他这么好心。
拂开酒杯:“不喝,也没多好喝,就是闲着无聊罢了,话说,你不想知道我最后跟乾王说了什么,才能让他在我灰溜溜认错后,如此的大度的原谅我?”
“唐琦熙。”
唐十九瞪大眼睛,忍不住给他竖大拇指:“一猜就准,刚刚我可背对着你,你看不到我的唇语,你怎么猜到的。”
“他如今最在意的,最能拿捏的,不就是这门婚事。”
“看来你也知道唐琦熙加入了什么秦王茶话会这件事了,所以你猜到我能拿这个要挟他,那你猜我具体是怎么要挟他的?”
她眼睛灵动,笑的却贼坏,像只做了坏事的小狐狸。
曲天歌淡淡扫她一眼:“就你那些伎俩,本王还用猜嘛?和上次十二弟之事一样,不过又是出卖了本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