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冲在身上,好半天才驱尽她身上的所有寒气,感觉慢慢舒服起来。
她在洗手间里呆的时间比较长,热水澡冲得尽兴,才吹干头发穿好衣服再回到大厅里。
等她回到大厅的时候,嘉宾基本都聚齐了坐在沙发上,都在聊天。
看到奚溪下来,年龄最大资历最老的女神级嘉宾魏玲看向她,笑着跟她说话:“我们都去看了,你和南南钓的青鱼好大啊,快三十斤了。”
奚溪自然也笑着,往沙发上去,坐下来说:“吓死了,我和纪思南差点一起被拖下去。”
听她这么说,大家都笑,然后围绕钓鱼这个话题聊了一阵子。
这种体验集体生活的综艺节目,很多时候就是各个嘉宾在拼各自的演技。
私下里怎么样无所谓,镜头前肯定跟私下里不一样,最后剪辑出来的节目成片,大部分也还原不了事情原貌,都要一个节目效果,好看就行。
这才是第一天,一晚上的聊天都很和谐,气氛也都很好。
聊完天吃饭,吃完饭继续做点小游戏,让大家更快地彼此熟悉,然后就到了睡觉时间。
自从到了旅行地点,各位嘉宾的手机都是被没收掉的,所以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没有事做就只能聊天。
奚溪睡前贴了张面膜,以此来躲避一下一直要进行的聊天活动。
那五个可能多少都愿意跟彼此聊天,但对奚溪并不是这样,魏玲是真有气场涵养,倒是对她没什么看法的样子,但剩下的四个,都是装的对她没意见的样子,那其实就挺尬的。
她讨厌你,偏装着跟你很好很客气,你明明能看出来她讨厌你,也还得装着看不出来。
奚溪贴着面膜默默地躺在床上,听着另外四个人围绕着魏玲聊天。
原身对魏玲其实没什么意见,不过就是情商低,在采访的时候不小心说出了对魏玲没那么好的话,然后被媒体放大,就把人得罪了。
当然,事后原身在Andy姐的要求下,在微博上对魏玲进行了解释和道歉,魏玲也表示了没关系。
和魏玲是这样,原身和剩下的四位女嘉宾,那梁子也是结得千奇百怪。
这些奚溪随便想一下就懒得想了,她也没指望和这些人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还能成为圈内好朋友。娱乐圈这种地方,今天秀恩爱秀闺蜜明天就撕逼的多得是,没必要事事较真。
她还是想,她要去演戏,她不想一直当吃流量饭的明星,而是想靠自己的专业本事吃饭。
白天太累了,想这些想到睡着,连面膜都忘了摘。
在睡着的前一秒,脑子里闪过曹砚的脸,她就想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干嘛,然后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的录制都很常规,去各种节目组安排好的地方做任务,看看风景聊聊天,谈谈生活理想,说说人生感悟。
奚溪能看得出来,女嘉宾里的几个人,在节目的录制过程中,总是在以各种小手段刺激她。
目的很明显,想把她弄炸,然后让她带她们上热搜,然后被黑的是她,她们得利。
照原身以前的脾气,肯定时不时要闹别扭,然后节目里每一季就用一两个连环矛盾,就足够炒作了。
让节目组和其他女明星得利,自己被黑,奚溪当然不会这么做。
别人“不小心”坐了她的椅子,她重新拉一张就是了,别人“不小心”拿了她还没喝的水,她重要一杯就是了,都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对方表现得那么“有礼貌”。
她们挖的坑她不跳,最后就不知道到底会坑到谁了。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郊野扫动半截枯草叶子,几辆跑车减速后开进一座旧厂房。
车子停下,曹砚从车里下来,拿出手机点开通话记录点一下“溪溪”这个备注。
电话打出去,嘟了将近了一分钟,没人接听自动挂掉。
三天了,他还是联系不上他媳妇。
没劲。
曹砚踩上铁板焊接的楼梯,上到二层,找颗烟点起来放进嘴里。
谢一鸣随后上来,踩得地板楼梯要散架,几步爬到上面,拿颗烟点起来和曹砚一起趴在扶栏边,问他:“接下来干什么去?酒吧?”
曹砚把烟夹在手里,“回家睡觉去。”
“砚哥,你这修道呢?”谢一鸣抽口烟,吐出一团烟雾。
曹砚没说话,谢一鸣又问一句:“想嫂子呢?”
不说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曹砚更不爽了。录个什么破节目,一录录好几天,还他妈不能打电话发信息。
他把手里的烟碾灭在旧得发黑的贴栏杆上,回身扔进屋里的烟灰缸里,然后就下楼梯换了辆车开,一句废话没有回家去了。
他刚上车一走,哥四个聚一块。
周迟看一下刚从二层下来的谢一鸣,“你没跟他说这次的节目录制有纪思南吧?”
“我他妈敢说嘛?”谢一鸣嘴里咬着烟,“就祈祷他别自己去翻节目组的官微吧。”
潘东文去看旁边一辆掀开了引擎盖的车,“砚哥和纪思南还真是有缘分,不过,录个节目也没什么吧?”
确实是没什么,就是工作而已,但是谁知道曹砚他会怎么想。
说起来他们和纪思南早不是一路上的人了,但是他俩从小就是冤家对头,纪思南在曹砚眼里就是书呆子,曹砚在纪思南眼里则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典型代表。
校园里的故事终结了这么多年后两人还能再碰上,确实有缘分,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缘分了。
他们哥四个是这么打算的,静静观望不搀和。
曹砚和纪思南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谢一鸣问胡正:“你真分了?”
“分了就是分了。”胡正目前还是不怎么想说这个话题。
偏偏周迟也问一句:“她没再找你?”
胡正语气偏淡,装着全然无所谓的样子,“我全拉黑了,找不着。”
潘东文突然哼笑一声,“游戏不好玩还是东西不好吃,谈恋爱有什么意思?”
胡正乜他一眼,“吃你的吧,胖死你!”
结果胡正的话话音刚落,四个人的手机就同时振动了一下。
潘东文掏出手机来,点开曹砚的语音,“来我家开黑。”
潘东文眉毛夸张地抖两下,“看到没,砚哥就很明白这个道理。”
既然是这样,那也就不在这荒郊野外呆着了,快速收拾了一阵,然后四人两辆车,一起往曹砚家去。
曹砚比他们早走一点时间,比他们早到家里。
吴姨给他开门迎他进门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少爷,家里来客人了。”
曹砚换了鞋伸头往里看了看,在快到客厅的时候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侧脸就不是很熟。
曹砚回头看一下吴姨,问她:“谁呀?”
吴姨吱唔,“说是您的老同学,有事找您。”
老同学?
曹砚一步步往客厅里去,走到客厅的时候想起来了,是殷宁。
他几乎是在一瞬间把脸冷了下来,然后转身要出客厅,跟吴姨说:“吴姨,送客。”
吴姨有点尴尬,还没做出反应,那边殷宁站起来了,叫住他:“曹砚。”
曹砚停住步子回头,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我跟你不熟,我在给你留面子。”
殷宁受不了曹砚对她这样的态度,虽然前世曹砚对待她的时候也是霸道冰冷的样子多,但情绪出发点和态度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她看着曹砚,一脸伤心的表情,“我们真的不熟吗?”
曹砚蹙眉,觉得眼前这女人莫名其妙得厉害,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一样。
他没那心情跟她继续纠缠下去,把她电话拉黑他以为她就消停了,没想到还会找到他家里来。
这件事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明明不熟,明明毕业后就之前见过两面,这女人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且胆子也太大了。
曹砚打算花几分钟把话说明白,他转过身,回去坐到殷宁对角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