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动作,秦栀深吸口气,“希望如此。”
元极动作很巧妙的揭开那层层叠叠堆放有序的瓦片,随着最后一层的瓦片被抽开,很巧的,房顶主体的梁木不在这下面,以这个视角能很清楚的看到房中事物。
秦栀先探头往下看,这是一间卧室,布置的很俗气,诸多花枝招展的物品摆放在房间各处,灯火通明,一些金制的东西都在闪光。
微微偏头,便瞧见了置于房间右侧的一张大床,此时一个老头侧躺在上面,光着上半身,肥肥的肚腩松垮垮的,下半身只套着一条很薄的中裤。
他躺在床上,正在吸着什么,两个侍女一个坐在床边给他端着琉璃壶,供他吸那里面的东西;另一个则坐在床尾,一下一下的给他敲腿。
瞧他这年岁,他应该就是成王了。瞧他那一吸一呼的动作,秦栀微微皱眉,不由得将脸贴近房顶的开口,她轻轻地嗅了嗅这房间里飘出来的气味儿,随即便知道那成王吸的是什么了。
“这成王看来是真的有病了,应该是某种绝症,他现在应该很疼。他吸的东西是缓解疼痛的,这气味儿和军营中用的神仙醉很像。军中将士有时受了重伤,需要接骨断骨时,就会吃这神仙醉,药效相当强大。”秦栀直起身体,一边小声道。
看着她,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你可以去做大夫了。”
“经验而已,见到过,就不会忘了。”秦栀扬了扬下颌,随后打算继续偷窥。
哪知她刚要低头,元极的手就从下方托了上来,准确的托住了她的下巴,阻止她往房间里看,“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看的好。”
被迫仰起头,秦栀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一边看向他,“怎么了,我为什么不能看?”他一直都没往下看,又怎么知道她现在不能看?
元极盯着她,“确定要看?”
他越这样,秦栀就越觉得奇怪,抓着他的手拿开,她低头往下看,这一看不要紧,果然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刚刚还吸麻醉药的那成王已经半坐起了身,他看起来精神了许多,肥肥的肚腩因为坐着显得更大了。
刚刚那个给他托着琉璃壶的侍女半趴在他身上,他的一只手顺着人家的衣服伸进去,正在做恶心死人不偿命的勾当。
皱起眉头,秦栀面露嫌弃,抬起头,她看向元极,他也正在盯着她。
“你耳朵真好用,不用看就知道这里头在做什么。”真恶心,秦栀不由得几分后悔,刚刚听他的就好了,免得被恶心到,今晚吃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薄唇微弯,“这是常态,你今日所说的绿帽子言论,与此颇多相似。饱暖思淫欲,不止权贵,连寻常百姓亦是如此。尽管不知为何这些人如此沉迷于此,但的确会让他们变得更蠢更笨,这也是好事。”元极低声的说着,很显然是他的见解。
秦栀听着,也不由得感到几分惊奇,他断情至如此地步了么?连成年人该有的这些感觉都不了解。还不知其他人为何沉迷于此,他真是个奇葩。
他练得那种武功,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模样,难不成,让他该有的基本功能都丧失了?
思虑着,秦栀的视线不由得缓缓下滑,最后落在了他的下半身。
她不是有意为之,而且眼睛随着思路转,想到了那儿,眼睛就转下去了。
元极抬手在她脑门儿上敲了一下,“往哪儿看呢?”
被打,秦栀随即收回视线,抬手罩住额头,她一边垂下眼睛,“抱歉。”
她一句抱歉,等于变相承认了她刚刚在看不该看的位置。
元极转脸看了一眼别处,薄唇微扬,“无事,隔着衣服,你又看不到什么。”
闻言,秦栀放下手,“你还打算脱衣服?”
转过脸看向她,元极抬手又作势打她,这回秦栀极快的抓住他的手,免于被打。
“想得美。”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一边冷斥。
挑了挑眉,秦栀憋不住笑,他也有这么蠢的时候。
放开他的手,秦栀再次俯身往下看,这屋子里还飘着那股神仙醉的气味儿。
床上,那个成王已经睡着了,手还放在人家侍女的衣服里,一副恋母的样子,不摸着人家就睡不着。
捶腿的侍女已经起身了,开始收拾床的边缘,动作很轻。
另一个侍女缓缓的把成王的手从自己的衣服里拿出去,又扶着他躺好,盖上被子,之后便小步子的退了出去。
亲眼看到她们关了房门,秦栀才抬起头,“只剩下那老头一个人了,咱们下去?”
元极几不可微的颌首,随后动手开始拆瓦片。
瓦片层叠有规律,他的拆除也很有技巧,很快的,能容一个人出入的洞口就出现了。
看向秦栀,元极微微歪头,她不由得睁大眼睛,“要我跳下去?”
瞧她那蠢样子,元极弯起唇角,下一刻站起身,顺手将她也拽了起来。
揽住她,随后脚下一挪,便顺着那个洞口跳了下去。
本很窄,却不想两个人轻松的就跳了下去。脚落地,秦栀无声的吁了口气,随后扭头看向床的方向,那成王睡得都开始打呼噜了。
“要找什么?”千辛万苦的在上头一直等着成王睡着,怎么也不能是为了跳下来看那老头睡觉吧,这房间里有什么秘密。
“这成王府的书房已经被搜过一遍了,但是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之后,又搜寻了别处,干干净净。至今为止,只有这里没被搜查过。”元极说着,边打量着房间,他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
闻言,秦栀也随后转身开始搜索,这房间不是一般的俗气,各种花花闪闪的东西没有规律没有美感的摆放,看起来就像是什么暴发户一样。
再看那成王肥硕的样子,他的儿子倒是很像他。
由此,秦栀倒是觉得自己的设想有很大的可能是真的,这成王府上头某一代,肯定是被绿了。不然元氏这么好的基因,怎么出了这么一家丑八怪。
在房间里走动,秦栀倒是不敢随意的乱动那些东西,只是边走边观察,除了摆放凌乱之外,一时之间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过来。”蓦地,元极忽然叫她。
秦栀转身看过去,只见他将墙上的画摘了下来。
走过去,看着元极的面前,挂在墙上的光屁股女人画像被摘了下来,这墙后露出的是一个锁孔。
瞧着,秦栀不由得弯起了红唇,“专门给我准备的?”说着,她把手腕上的铁丝解了下来,打算撬锁。
卷起那幅画,元极一边看向她,“确定能打开?如同这种布置,内部必然有机关,可有信心?”
“反正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会撬锁,我会。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喽。”说着,她把铁丝的尖端弯起来,手法娴熟。
瞧她那熟练的手法,元极几不可微的扬起入鬓的眉,倒是真想看看她的本事。
靠墙的还有一个桌子,秦栀把桌子上的东西拿走,然后踩着椅子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凑近了,她研究了一下那个锁,随后动手将铁丝缓缓地插进了锁眼里。
插进去,她一边轻轻地转,一边听着里头的动静,再加上手上的感觉,没几下,只听得墙壁里面发出咔嚓的一声,以锁为中心的一掌宽之外的墙壁,就弹了出来。
秦栀身体向后,倒是担心元极所说的机关,不过,墙壁弹出来后就没了动静。
看向他,秦栀弯起唇角,“这回是你判断失误,没有机关。”
元极看着她,随后抬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没有说话,直接将那弹出来的墙壁向外一拉,这是一个抽屉。
秦栀也随即探头看过去,那里面,放着几本手工钉制起来的书。
元极拿出来,扫了一眼好奇的她,然后打开了其中一本。
随着书页被翻开,两个人看过去,同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