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身子僵了僵,说话时,声音有些发颤。
“证明……怎么证明?”
霍临笑意敛了敛,深邃的双眸定定看着她。
“吻我。”
“……!”
南辞惊讶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像是想观察他的表情,看他是否在开玩笑。
“怎么?做不到?”
“……”
他面无表情的捏起她的下巴,力道有些狠,表情也沉着冷硬。
“做不到就说明你刚刚在撒谎,对我撒谎的代价你准备好了?”
南辞怯怯的摇头,“没有,我没撒谎。”
“那就吻我。”
南辞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的她仿佛是已经被关在笼子里的猎物,她挣扎反抗不行,她认命等死更不行。
如果她承认撒谎的话,那他会做什么?
她不敢想,但她知道,肯定是比吻他还要严重百倍的事情。
默了默,南辞暗暗屏了口气,嘟着嘴撞了上去。
是的,是撞。
她根本没有章法,以前在老家看电视里别人接吻就是嘴碰嘴,她好奇过是什么感觉,但却没想过,自己第一次尝试,却是这种赴死的心情。
霍临显然也没料到她动作这么突然,她的小脑袋撞过来时,他都没反应过来,牙齿硌在上唇上,被她撞得磕了一下。
他明显怔愣一下,不过没到两秒,便反客为主,大掌一抬,按在南辞的后脑上,掌控主动权。
南辞后来被弄的迷迷糊糊,压根不知道分开时该做什么反应,小脸红扑扑的,小口小口喘着粗气。
霍临喘息也有些剧烈,他抵着她的额头,垂眼看着她。
眼底带着沉沉的占有欲,和意乱情迷。
末了,他又亲啄了下她红的像是要滴血的唇瓣。
“宝贝,你真是生来克我的。”
不然怎么会让他如此失控,又让他如此着迷。
第30章
霍临略微粗重的呼吸洒在南辞的小脸儿上, 带着红酒的酒香, 让本就被吻得微醺的她,更加觉得思绪有些轻飘飘的。
南辞也不明白,明明电视上看着只是随便撞一撞,为什么实践到她这里,却是这么惊心动魄的感觉。
她一直是被迫承受着,明明一开始什么想法也没有,怎么就会被霍临吻着吻着,就吻得有些茫然无措, 再到现在还无法将情绪抽离。
霍临看着南辞这副呆愣愣的小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他抬手擦了擦她嘴边的痕迹, 眼梢微微挑了挑,懒洋洋的看着她。
好像一只刚刚饱餐的凶猛兽类,收起了自己尖锐的牙齿和爪子,开始一下一下逗弄起被他吃到只剩下半条命的猎物。
“喜欢吗?”
他一边说, 一边小力摩挲着她有些微肿的红唇, 眸色染着一层让人心醉的浅光波澜。
南辞还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已经超过她能从容应对的范围了。
尤其这霍临……
明明之前还那副生气到想毁掉世界的可怕模样,怎么现在却又忽然变脸得这么……一言难尽。
而且他还问她喜欢吗?
这是她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吗?这件事明明开始她都是被迫的, 虽然是她主动,但却也是被他吓到不得不做!
现在居然还反过来问她感觉。
南辞心里快气成河豚了, 垂着眸子, 选择消极抵抗。
霍临也不急, 或许是刚刚亲过她心情好的缘故,再开口提起她去那个补习机构的事情时,他都没之前脸色那么可怕了。
抬手将餐桌上扣着的那叠资料拿过来,翻开,南辞正巧看见,眼神一滞。
这……这不是她之前填的报名表吗?
她当时写的时候,有两个字写错了,还涂抹过,这会儿那两块涂抹过的错字,都一模一样的出现在她眼前。
南辞有些吃惊。
霍临会查到她的行踪她不意外,会查到她有想逃离的想法,她也不意外。
可是……他居然连报名表原件都能拿到手里,她还真有些惊讶了。
不是说那家机构背景很强吗?当初南母陪她报名的时候,负责人还吹嘘他们身后有谁谁谁投资,南辞还以为那么强硬的背景,至少能做到替报名的学员保密吧?
怎么到了霍临这里,就轻轻松松就拿到了呢?
霍临轻扫了眼资料上她填好的“南辞”二字,开口说:“就在十几分钟前,我脑子想的还是如何把这几张纸当着你的面撕掉。”
他想娇养的兔子不听话,一次一次的惹恼他,见直接逃跑无望,就选了这么迂回的法子,是真当他蠢看不出来吗?
所以霍临在得到消息时,非常愤怒。
他当时拿到这几张表格纸的时候,想毁了世界的心都有。
霍临那时觉得,如果不彻底整治整治这个小丫头,那日后她说不定又弄出什么让他发怒的事。
所以,他大晚上叫她过来,一开始的目的是想吓吓她,最好能吓到她永远都不敢再动逃开他身边的心思。
但霍临也没想到,她后来会真的莽莽撞撞就亲了上来。
他说出那两个字的目的,其实只是想看她为难,看她委屈,看她可怜兮兮想办法求她。
说到底,他还是在欺负她而已。
可谁能想得到,他的小丫头,会忽然给了他这种惊喜。
不得不说,她的横冲直撞取悦了他,而她的被动和青涩,更是让这份取悦扩到了最大。
虽然知道,她不可能有任何感情经历,更不可能有任何情事上的经验,但真正实际的体会到,他还是满心愉悦。
他看中的宝贝,开始是他的,结束也肯定是他的,她从始至终都只属于他一个人,想一想,都觉得兴奋到血脉沸腾。
所以,心情渐好的结果就是,他决定小小的放她一回。
他目光看向南辞,“但现在,我决定放你出去。”
南辞愣了愣,有些意外的和他视线相交。
她原以为事情败露的话,自己肯定没机会再去那个封闭补习机构了,以霍临的性格,他不气的真将她关起来已经算仁慈,怎么现在又忽然同意了?
南辞顿了顿,试探着问:“霍先生,你说真的?”
“不然呢?”霍临睨了睨她,“像你一样,答应了再反悔,阳奉阴违?”
南辞小声嘟囔:“我没有。”
霍临也懒得理她的反驳,继续自己想说的话:“我可以放你去学习,也可以顺了你的心意,让你离开我身边半年。”
他双臂紧了下力道,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她整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他怀里。
“但是,你要清楚,我给你这半年的时间,不是为了让你逃避我,而是给你时间慢慢适应我。”
“半年后,无论你怎么想的,是否心甘情愿,你都得是我的,也必须是我的。”
“不要想着时间久了,我就会忘了你,放了你。在我这里,你是独一无二的。”
说到这,他薄唇轻吻了下她的额头,带着认真和虔诚。
“你逃不掉的。”
他病了,病了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可以救命的解药,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不会放手的,就是死,他也不会放手的。
——
南辞去到那所封闭补习机构的那天,外面飘起了初雪。
她生长在南方,从小除了在别人家的电视里见过雪之外,从来还没见过真正的下雪天。
所以那会儿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花时,她满心的稀奇,就连之前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应对霍临的那种烦闷和无奈也淡了许多。
手机铃声在这时忽然响起,她随意拿起来扫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备注,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前面的司机老陈还在安稳专注的开着车,似乎没在意她在后面的小动作。
所以南辞想了想,最后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
听筒那边,传来霍临一贯的低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