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寒回答得轻描淡写,“早就看出来你这几日一直因为镯子的事情心神不宁,所以就派人去搜寻了一番它的下落。没想到我的运气还不错,在赤月国边境的一家当铺内重金赎回了这东西。幸好那群渣滓不知道这镯子里的玄机,直接就拿去变卖换酒钱了,这才能这么快找到。”
顿了顿,云墨寒抬起锋利的眼眉来,看着面前迟迟回不了神来的小女人,心中只觉得几分好笑,屈起好看的手指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现在物归原主了,以后万不可再丢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她的发顶柔软如云,让人忍不住想要多摸两把。
他刚要赋予行动时,唐夜霜偏偏在这时候回过了神来,意识到了自己傍身的武器终于失而复得,不觉欢喜地摸了摸悬在腕间的镯子,一边抬起眼来看他,“谢谢你!”
“想要以什么来谢?”他倒是不客气,往日里清冷的一双眼睛如今映入了漫天的烟花,意外的灼灼燎人,耀眼无比,“莫非是准备以身相许?”
这个男人……怎么就在面对她的时候这样不正经。
唐夜霜无奈地抬头,刚想要反驳两句,却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那双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眸里。不知道怎么的,她质感觉脑子瞬时轰隆隆了起来,好似也炸开了数千朵烟花,不觉又有些恍惚起来。
在她的记忆里,那银白面具下的那双眼睛,似乎也似这般温润明亮。
而她此前对烨的那种没由来的熟悉感,是否也出自于此时眼前男人的身上?只是……怎么可能!
唐夜霜的目光闪烁了几番,飞快地低下了头去,不敢与他的眼神对望,心里却飞快地思量起来。
要知道,云墨寒可是赤月国地位尊贵的王爷,而司马烨却是江湖中的盟主,虽然身份显赫得不分高下,但这样性格迥异又地位冲突的两人怎么可能会有联系呢?
想来一定是自己多疑了……唐夜霜不住地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努力让自己纷杂的心绪平静下来,然而不断拨弄着腕间镯子的指尖却已经鲜明地暴露出了她的内心世界。
“在想什么?”唐夜霜还没在脑内继续深究下这个问题,云墨寒便已经出声打断了她越来越无边际的游思,一时也对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女人抱着几分恼怒。
他辛辛苦苦才将这个镯子完璧归赵,她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当着自己面前走神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就是奇耻大辱!
知晓自己的反应显然是让眼前这个小心眼的男人误会了,唐夜霜讪讪地抬起眼来,对着他嘿嘿笑了两声,“没有,我很喜欢。”
顿了顿,似乎是怕他不信,她连忙抬起手腕来在他眼前晃了晃,面色真诚地强调了一遍,“是非常喜欢。”
云墨寒的容色刚要舒展开来,却见得眼前的小女人容色一变,目光聚集在腕间的镯子上,眸底有些怀疑,“不对。”
“怎么了?”云墨寒见得她的神色不像故意,便也沉了几分声调,“有什么问题吗?”
她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还没探查出个究竟来,一边伸出指尖来轻轻地转了转腕间的镯子,所及之处均发出细微的“咔擦”声响,这是镯子上机关开启的声音,与之前一般无二。这么肉眼看成色和花纹也如记忆中一模一样,但唐夜霜怎么看手上的这只镯子,便怎么觉得不对劲,似乎如何也找不回从前的共鸣。
是自己感觉出错?还是这个镯子真的有问题?
唐夜霜一边皱着眉头想着,一边仍在试着每一个机关的正常开合,直到转到最后一圈,她的指尖骤然减缓了速度,来回摩挲了几下后,最终指端终于停留在其上雕的一只精巧的鎏金凤眼上。
半晌,她终于笃定地抬起头来,“这只镯子,是假的!”
凤眼上原镶嵌着一颗祖母绿,但随着一次打斗磕落后,那个机关便失去了灵敏性,她便也不再使用。按理说这块地方的痕迹应该要比其他地方少一些而已,然而如今打眼望去,新旧程度却是一模一样的。
她对身边之物的一丝一毫从来皆是了然于心,如今这个赝品能在她眼下蒙混那么长的时间已经实属不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何人调换了她的镯子,又是何人有这样大以假乱真的本事?
云墨寒听完她的分析以后,认真地打量了两眼,不免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来。
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戏耍过,居然看走了眼买了个赝品回来!
“按照这手工的精巧程度,显然是比对着真品一比一制造的。”没有注意到旁边男人的情绪,唐夜霜翻转着手中的镯子,一时间不知是敬佩还是愤慨,末了才叹息道,“想来找到这个工匠的下落,应该就能知道真镯子现在的下落了。”
如果之前那个镯子不是有纪念意义,她还真不介意接着手中这个赝品用。毕竟这个匠人的手艺实在太过精湛,就算是仿造,也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艺术品。
“本王这就去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他黑沉着一张俊脸,一字一句好似从齿缝里生生逼出。
唐夜霜这才想起来今天这是他好心好意为自己准备的一场惊喜,没想到却闹出了这样的篓子。再看到他那平日里冷淡如千年冰雪的面容上难得露出这样鲜明的愤怒情绪,不觉有些好笑,“还用派什么人?你夫人就是这赤月国里头最好的捕快。”
稍稍停顿了一下,她扬起线条精致的下颔来,黑亮的眸子中清晰地映出夜空中最后一朵绽开的绮丽烟花,显得比往日里更加神采奕奕,“管他是什么路数,敢欺负我夫君的,为妻再怎么样也要千倍百倍的欺负回去!”
云墨寒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只见她煞有其事地握紧了拳头,忽然间笑了出来,“好。”
他怎么会忘记了,他的小妻子哪是一般人物?
停顿了少许,他语气又有些遗憾,“只是可惜,少了你个生辰贺礼。”
唐夜霜满门心思都在手中那个足以以假乱真的赝品镯子上,尚未听出他尾音里隐藏的狡猾意味,只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正想说“没关系”时,却听得眼前的男人莞尔道,“干脆以身相许好了。”
啊?唐夜霜还未反应过来他那句话是什么含义,微张的唇齿已然被先行一步堵住,连带着后头的那一系列疑问都被生生地咽回了喉咙之中。
夜色把她略显苍白透明的脸衬得像是上好的玉石,仿佛只要轻微一碰就会细碎。微翘的双唇向来甚少血色,却因为浸染了几分絮雪,在月色下显得光泽莹润,似是在对他发出诱人的信号,像是在召唤他为其染上点颜色。
他反复吮吸着她柔嫩如花瓣的下唇,并不着急进攻,只是在等怀中人儿因为紧张和惊讶绷紧的身体稍稍放松下来后,才轻轻地用舌尖舔舐着她洁白的齿面,直到她终于松懈,才一举以舌尖撬开她微张的牙齿,轻而易举地勾到了口腔里的丁香小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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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触类旁通
知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痛失阵地,唐夜霜一阵不甘,拼命地想要往后缩去,本想要以退为进,待重振旗鼓后卷土重来。他却像是早就识破她的野心一般,原本放在她肩膀的手掌一点点地往上滑去,掌心灼烫的温度一路攀升,最后扣在了她的后脑勺,逼停了她往后缩的余地。
感觉到他舌尖的攻势更加迅疾而猛烈起来,一个不注意,他已经抵上了自己的舌根,压得一阵酸麻灼烫。她有心想要咬一口,让他知道疼,然而齿根却早已经酸软,怎么也使不上劲来,只能轻轻地扣着他的舌头,反而更像是在**。
男人的喘息也在同一时间粗重起来,纠缠在唇舌间的力道也更加狂风骤雨,不一会儿,轻淡的血意混合着兰麝的清雅味道便在口腔间大肆铺展开来,像是一种别样的**药,让人心甘情愿贪恋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