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冲着肉团伸出双臂,“致远,让娘抱抱。”
小男孩爬起来,飞速扑进她怀里,“娘。”
三少站在她们身边,微笑。
“娘,致远想和娘一起睡。汉广舅舅一直都和姑奶奶一起睡的。”
“可是娘今天要去你大爹爹那里。”
肉团扭过头,盯着他亲爹的脸,神情里带着些讨好。
“致远不要胡闹。”
她怀中的肉团立时沮丧。
“三少,今天致远就和我睡吧,嗯?”只感觉一对小肉胳膊勾紧她脖子。
黑皮帅哥无可奈何,终于点头。
早有侍女带着小肉团洗漱更衣。回到正院卧室,致远只着白色中衣,小手揪着她两根手指,怯怯的看着屋内端坐的汪汪,轻唤,“大爹爹。”
汪汪招手,肉团慢慢走近。伸手摸摸男孩头顶。用完全臆测出来的慈父口吻说了一个“乖”字。
她们卧室的床很大,小肉团睡在最里面,汪汪在最外面。
小男孩躺在她怀里,蜷着身子,抓着她的衣角,“听说娘最近晚上总去……倌阁。”
“致远怎么知道?”她颇为好奇。
“绿玉姐姐说的。”
这八卦快嘴绿玉,身为这院子里的侍女主事,再闲得无聊这种事和孩子念叨什么。
“娘,那里的男人只会水性杨花、逢场作戏的。”
“水性杨花?逢场作戏?致远,这两个词谁教你的?”
“舅舅说的。”
居然连亲哥哥都不起正面教导作用。
“娘,他们都比不过爹……和大爹爹还有三爹爹的。”肉团机灵,知道这是汪汪的地盘。
“娘去倌阁是有要事,才不是想给你找个四爹爹。”她拍拍致远肩膀,“娘才没你舅舅说得那么花心。”
身后汪汪大笑出声,“致远这么小,就懂得替我们出气了。”
终归是孩子,得到保证之后,如愿以偿很快睡着。
半夜,她翻了个身,枕在汪汪臂上。他为她靠得更舒服,还特地调整了下姿势。
她抬头,正对上一对闪烁漆眸,“是不是太挤了?”
“没有。”他抚上她的脸颊,“我多希望致远是咱们的孩子。”
清晨,她最先醒来,手还在汪汪手里攥着,发现他弯腰伸腿,睡成了个直角坐标系,将她们母子完全包裹在身体范围里。
不论时空、社会形态如何变迁,男人的责任,永远是坚守领地和保护配偶子女。
而汪汪从来都有这种自觉。
上有高堂遮阳,中有兄弟夫君护航,她这位世女也没当得多逍遥自在。
她不过是趁着午后阳光正好,出门败家,恰巧路遇美人哥哥,反正也无要事,不如拉着哥哥一起逛街。走到腿麻脚胀,再扯着哥哥冲进茶楼歇息,以期再战而已,好好的悠闲时刻却从门外匆匆闯进来的柳条君打破。
清秀帅哥不由分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她急速抓住身边哥哥袖子,“哥哥,救我。”
萧美人双手揽住妹妹,“元明,你这是做什么?”
“我能拿楚楚做什么,我有话和她说。”柳条君直视着她,目光灼灼,语气里无限坚定,“这件事非楚楚妹妹你不可。”
“哥哥也要在场。”她毫不妥协,“不如就这里。”
柳条从茶楼大门到现在的二楼包厢,不知道有多少围观群众等着看戏。他一个断袖,倒真是坦坦荡荡,无所畏惧,但若陆元明与她二人相对,风言风语,不胫而走,她怕一向亲近的大姐萧澜多心。
柳条想也没想,痛快至极,“好。”
她与柳条对坐。哥哥在她旁边,隔开二人,以防柳条君再次突然发飙。随从们下楼,赶走闲杂人等。整个二楼,只剩下他们三个。
柳条灌下一杯茶,情绪平静了些,整理了下思路,缓缓开口,“刚刚澜妹对我说,她月信没来,可能有喜了。”
“这不是喜事嘛。亏我还以为姐夫你刚刚被抢或者被劫色了。”
哥哥端着茶碗的手抖了一下。
柳条沉默。
“大姐她只是月信没来,便和你说她可能有喜了?”
柳条还是沉默。
“等等,姐夫,你上次和大姐同房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