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窈窕君子(55)

作者:三千风雪 阅读记录

明长宴大惊,回头望去,他的脚被一团水草缠的死紧。

他立刻蹲下身动手开解,哪知道越缠越紧,肺里的一口气眼看就要用完,他心道:悲哉,难不成今日我要命丧这里!

念头刚冒出来,明长宴身体一轻,被人紧紧抱起。随即,一道白光闪过,脚上的水草缓缓滑落。

明长宴心中一动,便知来人是谁。他握住他的手,指了指黑影离去的地方。

怀瑜点头,伸手搂住他的腰。明长宴在水中一惊,若不是此刻肺里没气,他恐怕立刻就要一蹦三尺。

怀瑜见他反应如此之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看眼神分明是:你还有力气吗?

明长宴摸了摸鼻子,说良心话:还真没有。

二人在水中交流困难,且十分不便,怀瑜抱着他,尚有余力,往河底游去。

果不其然,河底正有两块大石,中间有一道足够两人并肩而行的石缝,明长宴穿过石缝,里面由窄便宽,豁然开朗。

到了尽头,头顶似有弱光粼粼,怀瑜带他往上游行数米,突然间破水而出。

甫一出水,明长宴便觉得如获新生,连忙大口呼吸。他浑身无力,搂着怀瑜脖子小憩片刻,才开口:“上岸看看。”

上岸之后,明长宴顿觉浑身难受。他擦了一把脸,眯着眼看去,视力模糊,看不太真切,只觉得面前有两扇石门,左右对开。耳边有水声滴答,风声呜呼。

“怀瑜,你快看看,前面有什么东西!”

怀瑜往前走了两步,明长宴抓住他的胳膊,入手,发现他衣服干爽整洁。

明少侠惊了:“你怎么干了?”

再一看,怀瑜头发披散,十分顺滑,他伸手一摸,已然也是干燥的。

“内力烘干。”

明长宴听罢,笑了一声:“原来如此。多年不用武功,我到忘记这一茬了。”

怀瑜道:“你站过来一点。”

明长宴道:“为何?”

他不动,怀瑜动。

明长宴的双手被他捉住,蓦然,一股真气在他体内乱窜。片刻后,他的衣服也干爽如初。

怀瑜点燃火折子,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地下有东西?”

明长宴一笑:“因为别处的河水都是往地处流,唯有燕荡河的河水是往中间流的!”

第35章 河伯娶亲(五)

怀瑜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明长宴:“跳到船上的时候发现的。这东西, 不是自己去走一遍, 还真发现不了。难怪不得岸上的竟没有一人察觉不对。若非中间有空气或者机关,水流怎么会中途变了方向。”

怀瑜伸手, 尝试着推开石门。

明长宴道:“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

怀瑜用火折子往石门上一照, 回到:“你的为什么怎么这么多。”

明长宴听了, 心中一乐,说道:“你别不好意思。是不是担心我才跳下来的, 你这朋友够意思,我没白交!”

怀瑜手顿了一顿,“找到入口了。”

石门发出巨大的声响,渐渐往里推开。

明长宴道:“不对。你怎么打开这门的, 若是有方法,怎么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怀瑜道:“这石门没有钥匙,只能直接推开。”

明长宴惊道:“你直接推开?”

他啧啧称奇,随即反应过来:“好凶啊, 小怀瑜。这石门重有千斤,你说推就推, 看来这里就算是给人发现,也没打算让普通人能够轻轻松松就进来。说实话,这程度可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当然, 若是以前的我, 推推这种小门自然是不在话下啦。”

怀瑜懒得理会他,兀自往前走去。明长宴连忙跟上:“怎么夸你,你也不同我说话。喂, 怀瑜!你别走的这么快嘛,我现在人矮了,步子也小,扮过女人,姑且也算半个女人,你这样不怜香惜玉,以后没有哪个女人要跟你过日子。”

烛火太暗,怀瑜往前一探,只能看清一些微弱的景象。面前,是几间陈设简单的屋子,明长宴接过火折子,伸手往桌上一抹,他捻了下手指:“没有落灰,有人住。”

他笑道:“你说是谁住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河伯吗?不过,这河伯委实也穷酸了些,住的这样不见天日,还不耽误他娶老婆!”

怀瑜道:“你别动。前面有声音。”

明长宴脚步一顿,果然,低声呜咽渐渐传入耳中。

不做他想,明长宴立刻穿过走廊,往声音发源处走去。哪知,才到半路,一把砍刀劈面而来。明长宴身体一侧,那刀就在他面前落下,若是少侧半步,恐怕都要命丧黄泉。

一击不成,持刀之人很快抬刀又砍,明长宴摸出一枚长针,与刀锋相撞,发出极其尖锐的声音。

明长宴将针往前一推,右手迎面夺过来者的刀。那把纯铁打造的砍刀,被他用两指捏住。来者用力一拔,刀却分毫不动,他索性弃了刀,赤手空拳的打了过来。明长宴轻轻抛了刀,令刀在空中转了一圈,接着单手一握,挥刀就砍。

怀瑜道:“慢着,留他一条命。”

话音一落,刀尖迅速一转,刀柄朝前,明长宴在他肩上狠狠一击,那人当即全身震麻,倒地不起。

明长宴用脚踢了踢,火折子一照,勉强能看清是个中年男人,满脸络腮胡,头上绑着一条黑色麻绳,耳廓打了三个银环。

他诧异道:“你是海口帮的人?”

怀瑜眉头微微蹙起。

明长宴道:“海口帮的朋友,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道:“你是谁?”

明长宴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我问你,那名少女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此人浑身裹着一股河水的腥臭,衣物上又缠了一些水草,俨然是刚从河中起来。明长宴方才看到的男人身影,与他身形相似,因此,抱走新娘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眼前之人。

海口帮的那人道:“无可奉告!”

明长宴掐住他的脖子,逼得他有气出,无气进,满脸涨红,目眦欲裂。

他笑道:“我敬海口帮的严帮主是一条好汉,行事光明磊落,因此给你三分薄面。望这位朋友别不识好歹,消磨我的耐心。她人呢?”

冷不丁,此人突然牙关一合。怀瑜见势不妙,猛地将明长宴拽入怀中。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嘴里便喷溅出黑色的毒液。甫一接触墙壁,石头便被腐蚀殆尽。明长宴心惊道:“好凶的毒。”

再一看,地上趴着的人已经满嘴腐烂,气绝身亡。

“他竟然自尽。”

怀瑜道:“自尽就说明背后有人。而且这人还是万万不可说出来的。”

明长宴摸着下巴:“什么人万万不可说出来。耳穿三环,确实是海口帮的门生,他背后的人除了严帮主,还能有谁?”

怀瑜道:“如果是海口帮的帮主,想来他也不必自尽。”

明长宴:“你是说另有其人!”

怀瑜道:“往前走,前面有声音。他才刚抱走新娘,短时间内不可能将她转移。况且,这人早就发现我们跟在他身后,才会埋伏在此处等着偷袭我们。”

明长宴哈哈一笑:“那他可就偷鸡不成蚀把米了。本少侠可是天下第一,这不是找死么!”

怀瑜看了他一眼,明长宴咳嗽一声,连忙说:“好好好,以前的天下第一。现在你是、你是!你是天下第一的大哥!”

怀瑜哼了一声,评价道:“油嘴滑舌。”

过了走廊,尽头竟然是一个天然的溶洞。明长宴一跨进去,便被眼前这一幕触目惊心的场景给惊到了。溶洞上头,挂了无数个铁笼子,每一个笼子里都装着一名少女。

昏死的,哭泣的,麻木的,尖叫的,在看到明长宴进来之后,通通发着抖,往笼子的后面钻去。

怀瑜道:“河伯娶得新娘,估计都在这里了。”

明长宴道:“不完全是。你看这个,还有这个,有一部分的笼子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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