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胡老板——从台湾寄来的巨额银票到了!”
胡建礼高兴的问:“银票到了?”
众工人高兴的喊:“银票到了!”
胡建礼高兴得跳了起来,他焚香东拜,遥祝安康。
这天,张天强按照当地的“搭搭子”礼俗,以达戈纹及紬布、用花草作篐相赠为聘礼,来到了来妹家提亲。
宝儿开门,将张天强迎了进去,酋长在正中间而坐,张天强将达戈纹及紬布、用花草作篐相赠的聘礼放到了酋长面前,就要跪下,酋长哈哈一笑,连忙站起来将要下跪的张天强扶住,说:“这些东西,我是收下来了。可是来妹还没点头呢。”
张天强大喜过望,立即朝酋长跪下磕头,然后迅速起身,朝来妹的房间跑去。
跑到来妹的房门前,伸手敲门。
“来妹,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答,张天强又敲了几下门。
“来妹,是我。你开一下门。”
这时传来了来妹的回答:“你来做什么了?”
“我……”张天强有点不好意思。
“说呀!”
张天强鼓起勇气说:“来妹……我是来向你求婚的!请你把门打开。”
来妹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我给你开门?”
张天强听到这句话,似有所悟。一推门,门果然是虚掩的!只见来妹已经换好了卑南族的新娘服装坐在床沿上,大喜。
来妹问他:“你来向我求婚,难道都不知道试着自己推一下门吗?”
张天强错愕:“这是你的房间,我怎么可以随便推门进去?”
来妹又问:“我问你,今天换做.爱真坐在房间里,你还会顾及那么多吗?”
张天强沉默了,无言以对。
“你不说,我也知道,如果爱真坐在房间里,你根本就不会想到敲门,一定是不顾一切冲进房间,我说的对吗?”
来妹从床上站了起来,在房间内踱步,然后走到张天强面前,看着他的双眼,认认真真的说:“爱真给我讲过很多你在古堡老家异于常人的事情,在台湾我也见识了你那些惊世骇俗的举动。记得当年在澄海码头,当你知道爱真在船上的时候,你会不顾一切纵身跃入大海。我一直在渴望,有一天,有一个人为了我也能够不顾一切。我不希望看到今天你来向我求婚,连门都不敢试着推一下!”
张天强不知道说什么:“来妹,我……”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社会改变了你?还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你的心也变老了吗?”
“来妹,从前我总以为你是一个大大咧咧、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想不到你的心是这么细。我为什么没有推门,这样的细节我自己真的没有注意到,难道我的心真的变老了吗?”张天强叹息着。
“或许是我小题大做了。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罢了。但是我希望,你对我也能像对爱真那样。”
张天强没有再说话,他的情绪好像被来妹注视他的眼神感染了,他的眼睛忽然似乎在瞬间亮了起来。来妹也被感染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张天强突然上前,一把抱起了来妹。
窗外,宝儿蹑手蹑脚地走开了。
……
明天就是张天强婚礼了,晚上,黄少芳正在忙碌的布置新房。张日昇与金彩妍进来一同帮忙,金彩妍四处看了看问张日昇:“为什么没有准备轿子?”
“父亲的婚礼是按照台湾卑南族这里的婚俗举办的,所以没有准备轿子。”
黄少芳却说:“要是按照我们汀州府老家的婚俗,就不单单是准备轿子这么简单了。婚礼的程序是很复杂的,每一个步骤都不能错,更不能少。”
金彩妍听了立刻央求地说:“日昇,我们以后也补办一个福建老家的婚礼好不好?”
“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我们已经办过婚礼了啊!怎么可以再办?”
金彩妍笑着:“是补办一个老家的婚礼,不是再办!看你,真是糊涂了。”
张日昇想了想:“那……以后再说吧。”
金彩妍扭着他:“不!我要你现在就答应我!
张日昇只好答应:“今年大家要回汀州府老家省亲,那时问一下父亲。父亲说行,我们就办一个好不好?”
金彩妍翘起了嘴巴。黄少芳看见小两口的样子,忍不住好笑:“你们的婚礼不是在老家办的,回老家省亲补办一个也是可以的。”
金彩妍撅嘴:“就是嘛!哼!”
……
第二天,刘家盛、刘家梁与林铁兰前来道贺,后面的从人抬着兰花。罗光复带着客家老乡、陈三番带着闽南老乡、广府老乡、高山族等一干人也前来道贺。张宅又一次喜气洋洋,张灯结彩
众人纷纷拱手寒暄,气氛热闹非凡。见刘家梁、林铁兰后面的随从抬着兰花,他们纷纷围了上来,对随从抬着的两株兰花新品种表示了兴趣。
罗光复笑道:“我说怎么刘夫人这段日子以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原来是在家里精心培育兰花新品。”
林铁兰也说笑道:“罗老板一心忙着做生意,哪里会有时间看得见我呢!”
“和刘夫人比起来,我做的那些买卖,只能说是小本买卖喽!”
“铁兰这人念旧,她说买卖如果一下全部丢下,手下人跟了她那么多年,没了饭吃她于心不忍。你看铁兰现在一天到晚都在家侍弄花草,仅有的几个生意都交给了林剑南。”刘家梁喳进来道。
“刘大人真是会体谅夫人啊,分明是刘大人不想让夫人受累嘛!”张天强笑着问。
陈三番喳进来:“你只说对了一半,刘大人和夫人这是互相体谅!”
林铁兰看了他俩一眼:“你们是越来越能说了。我成天呆在家里,示意刘家梁他要不回来,我一天也讲不上几句话,你们两个可不要拿我寻开心。”
刘家梁打断他们:“哎哎,我说你们两个胡搅蛮缠,分明是对我夫人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这个建兰新品视而不见嘛!”
罗光复对陈三番:“我本来就要向夫人请教新品的,被你一打岔,你看你看!”
陈三番一摸脑袋,憨厚地笑了:“哎呀……我这个粗人一喳嘴,总是坏了你们的雅兴。嘿嘿。”
大家一听都忍不住笑了。
罗光复仔细看了看建兰的这个新品,十分惊异:“记得你原来培育的那个叫做日月兰的建兰品种,也是这种微垂半弓形的叶子,不过你的这个新品种的花瓣是杂色的,花瓣好像蝴蝶,真是多彩多姿,非同一般。这个品种叫什么名字?”
“叫做‘同根兰’。它的花瓣是蝴蝶瓣。”林铁兰指着花瓣道
罗光复沉吟:“同根兰……”
“这个‘同根兰’品种的父母代是用台湾素心建兰和我在福建的’日月兰’杂交培育而成,因此叫它‘同根兰’。”
罗光复慢慢点着头:“好,果然好名字。”
……
入夜了,张家大门外的空地上已经燃起了篝火,喧闹异常,罗光复、刘家梁夫妇等饶有兴趣地看着刘家盛为首的客家青年、陈三番为首的闽南青年、广府青年,大家手拉着手,和高山族青年一起围着篝火跳舞、唱歌。
张天强和来妹被火光映红了脸,脸上焕发了自江爱真去世以后难得的神采。歌舞声中,陈三番、刘家盛等用水瓢从桶里舀起酒水,仰头喝下。陈三番将水瓢往酒桶里一扔,走到张天强和来妹面前。
陈三番高声示意:“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众人听见陈三番的吆喝,都停下来听他说。
陈三番喊道:“今天大家都高兴,不过还没有尽兴,因为我们的主角新郎新娘还没有出场!我陈三番有个主意,”他回身拿起两个葫芦瓢,“先让新郎新娘用水瓢合卺饮酒如何?”
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