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回头看了一眼,笑容温柔,“VV,没事了,她没死,只是受了伤。”
苏微凉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南溪,我……”
南溪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她受伤了,暂时也就没精力来对付你,算是因祸得福。”
苏微凉眨眼睛,“夜家人不会找我麻烦嘛……”
她只想要那朵花,然后尽快离开这里。
南溪神情复杂,看着苏微凉,说,“夜云凰替你揽下了罪名,说人是他失手砸的,跟你没有关系。”
苏微凉表情怔住。
南溪摸摸她的头发,“他是夜家唯一的继承人,不会有事的。”
苏微凉低下头,人情债最是难还,她欠了夜云凰这么大的人情,以后对上那人,岂不是要一直落下风?
苏微凉对这个发现,异常的不快。
南溪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去的时候,夜云凰已经把一切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了。
夜夫人被砸中了脑袋,这会儿还在昏迷,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这桩乌龙,真不知道该说成是好,还是不好……
苏微凉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南溪,等花期一到,我拿了曼殊花,就立刻离开这里。”
南溪笑了一下,桌子上的电话震动起来,苏微凉打开看了一下,瞬间眉开眼笑。
“宝贝们,是不是想妈妈了……”
墨家四只天使宝宝坐在地毯上,粉雕玉琢,活泼可爱,都笑着喊妈妈。
苏微凉又再大的烦心事,一看到这四个小家伙,也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拿着手机,跟四个孩子聊天。
外面的天一点点的暗下来。
天黑之后,苏微凉吃过晚饭,在花园里溜达着消食,夜云凰从门外走过来,斜挑的眉眼带着丝似笑非笑,白玉般的脸,一点儿都看不出紧张。
第1760章南溪,你知道这只猫是谁养的吗?
苏微凉看着他,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出口的问题却是,“那只猫呢?”
夜云凰随口道,“煮了。”
苏微凉,“……”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有趣了,夜云凰没在逗她,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猫包,放在地上,“拿去,蒸炸煎煮随便弄。”
苏微凉瞪了那一眼那只猫,抬头看夜云凰,最后才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夜云凰笑笑,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转身走了。
苏微凉拿着那只猫宝,里面的小黑猫凶巴巴的喊着要爬出来,苏微凉提着它回到房间。
她将窗户和门都关严实,按照南溪的教导,什么都不做,就盯着那只小黑猫看,目光放的很空,很冷。
那只猫原本还叫,到了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渐渐地软了下来,趴在猫包里,用爪子抓着一只拼字玩……
苏微凉拉开拉链,将那只猫揪了出来,眼睛亮晶晶,唇角勾起一丝阴沉沉的笑容,“你说,我是把你大卸八块呢?还是大卸九块?”
小黑猫在她手里,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吓得瑟瑟发抖,一双鸳鸯眼,睁的大大的,喵呜喵呜的叫了出来。
苏微凉盯着那只猫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瓶子,羊脂玉的,她拔开瓶塞闻了一下,上好的伤药……
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将药暂时放在一边,抱着那只没骨气的猫放在鼻子下,仔细闻了闻。
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说不清是清冷还是妖娆,梨画衣爱花,这世上再罕有的花她都见过,但这只猫身上这种花香,她还是第一次闻到。
苏微凉仔细打量着这只猫,是一种名贵的鸳鸯猫,漂亮,有灵性,梨画衣没养过猫,她小时候曾经还想养一只宠物猫,但被苏廷烨拒绝了。
理由是梨画衣对猫过敏,于是她就再也没有提过,但曾经有一次,她去外公家,听她外婆说过,梨画衣是很喜欢猫的,她曾经养过一只十分漂亮的鸳鸯猫,后来那猫不知所踪了……
苏微凉盯着怀中的猫看,那只小东西用一双圆滚滚的鸳鸯眼盯着她看,绵绵软软的喊着,苏微凉闻着他身上那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心脏砰砰跳。
她抱着那只猫在房间里坐了许久,南溪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微凉在发呆。
她问,“VV,你怎么了?”
苏微凉转头看她,天黑了,她忘了开灯,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南溪的脸。
“南溪,你知道这只猫是谁养的吗?”
南溪沉默了一瞬,“这只猫看着刚出生没多久的样子,应该我离开夜家以后才出现的。”
南溪没有说实话……
苏微凉脑海里掠过这个念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只是隐约觉得,南溪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墨绯白知道,苏欢颜似乎也知道……
南溪想帮她找到花,但她似乎在阻止她接触什么人。
苏微凉目光柔软,揉着那只猫,小黑猫在她雪白的手心下,舒服的打呼噜。
第1761章我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愿意你去见那个男人的
苏微凉目光柔软,揉着那只猫,小黑猫在她雪白的手心下,舒服的打呼噜。
“南溪……”
“嗯?”
“我在想……这只猫应该知道曼殊花在哪里……”
南溪惊讶,“为什么这样说?”
她之前还在好奇,为什么苏微凉要追着一只猫不放,她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丢脸总比丢小命好,她追这只猫,仅仅只是因为这只猫戏耍了她,理由太牵强了。
“你知道我的鼻子比较敏感,我闻到了她身上一案中特殊的花香……”
南溪沉默,无言以对。
苏微凉应该是一早就闻到了这只猫身上不同寻常的花香,她来夜家就是为了曼殊花,当然不可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这只猫从哪儿来的……
南溪视线落在那只鸳鸯猫身上,这还是一只小奶猫,刚出生不过几个月的样子,她的确没见过,但她曾经见过一只,跟它长的很像的……
“南溪。”苏微凉忽然站了起来。
南溪看着她。
“告诉我吧,我究竟要怎么样,才是得到曼殊花?”苏微凉看着她的眼睛,“我能等得起,圆圆等不起。”
谁也不知道墨圆圆下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如果墨圆圆出事了,苏微凉还在这里,她一定受不了。
那孩子也未必能撑过下一次……
南溪没说话。
沉默在黑暗的空间里蔓延。
“我要去见那个男人对不对?”苏微凉想了一下,说,“你和夜云凰的父亲,曼殊花在他手上,只有她同意了,我才能带走它,他喜欢我母亲,所以你带我来了夜家,因为都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这些事情,苏微凉都知道,而那些被南溪和墨绯白苦心隐瞒的,苏微凉也不想知道。
她走到南溪面前,看着她那双苍凉漆黑的眼睛,抬手抱住了她,“南溪,对不起……”
从两人相遇以来,那些只言片语中,她知道南溪的父亲从未爱过她,如今才知道,那个男人爱的是,是她母亲。
苏微凉可以对着其他人说无辜,但对南溪,她只有满满的歉疚与心疼。
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另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对自己除了冰冷就是漠然,这种冷暴力养出来的孩子,几乎不会有正常的。
夜云凰和南溪会有今天,都是那个男人的错,但是梨画衣无法说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