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铭道:“你在哪儿呢,我过去看看。”
焦天墨朝薛斐摇摇头,眉心皱起,很不情愿的样子。
薛斐理解,本来脑袋受伤了,还要遭受不相干人员的打扰,任谁也不愿意,“没事了,你不用过来。”
戚铭坚持不退让,“不行,我得亲眼看看你。”
薛斐没办法,“好吧,你过来吧,一个小时候后,我原来住的地方见。”
戚铭留下一句你等我挂断了电话。薛斐无奈的看着手机屏幕,“真是的,非要来。”
“你男朋友吗?脾气似乎不太好。”焦天墨小声道。
“……”薛斐反驳道:“没感觉啊,他脾气挺好的,我怎么气他都不生气那种。”接了个戚铭的电话,他感到好多了,理智好像又飞回来了。
他立即起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对焦天墨道:“有事联系我。”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
焦天墨一步追上来,再次想拉住薛斐的手,就在要碰到的时候,薛斐手一抬,让他扑了空。
两人都有点尴尬。
焦天墨长长一叹,“……对不起,我只是太想让人陪了,我不知道你有男朋友……”
他的表情充满了内疚,让薛斐不觉间浮出一丝愧疚感,但还是道:“我得走了,你好好休息。”
可就在薛斐开门的瞬间,焦天墨突然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耳边恳求般的道:“你别走,行么?”
薛斐刹那就感到自己手脚发软,整个人飘飘忽忽,理智打着旋儿的飞离了身体,脑海里好像有个声音告诉他,没关系,放纵一回又有何妨?
焦天墨在他耳畔低语道:“……你男朋友不会知道的……”
一瞬间,薛斐只觉得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慢慢放下,回头看向焦天墨。
焦天墨的眼神很温柔,牵起了他的手,慢慢往屋里走。
就在这时,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就听外面有人喊道:“楼下的,开门!”
薛斐看了眼门,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
焦天墨温柔的对薛斐笑道:“别管他。”
但他们可以不管门外,门外不能不理他们,敲门声震天,“开门,卫生间漏水了你不知道吗?赶紧的!开门!否则我叫物业强行开门了!”
卫生间漏水不管可不行,焦天墨紧紧咬住嘴唇,愤恨之情溢于言表,他只得打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
在开门的一瞬间,薛斐的手机又响,还是戚铭,他便一边接起一边走出了门,“喂?”
戚铭纳闷的道:“你声音怎么飘乎乎的?喝酒了?”
薛斐现在感觉的确像喝了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同时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感到燥热,“我……我说不清楚。”但也知道不对劲,把头往墙上一撞,疼是疼了点,但清醒了不少。
戚铭大声道:“你不是被人下药了吧?你在对方家里呢吗?赶快出来。”
薛斐径直往外走,焦天墨还要出手拽他,被他一闪,躲到胖业主后面走脱了。
“我出来了……”薛斐回头,看到那个男胖子还在跟焦天墨理论,焦天墨被楼下的住户缠住走不开,他便赶紧下了楼。
到楼外,呼吸了新鲜空气,薛斐使劲揉了揉太阳穴,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但浑身还是难受,不上不下的。
快步回到同小区的家里,走进浴室,冲了凉水澡,可是出来后,没坐一会又感到难受,重新走进了浴室,反复折腾了五六次,总算感到好受点了。
戚铭到的时候,薛斐刚从浴室没多久,正坐在沙发上看中午的法制节目,几个打着马赛克的碎尸块,让薛斐感到好多了,赶紧拿起手机搜索血腥图片来看。
突然来了灵感,加倍升级,开始搜索各类皮肤科疾病的图片,水灵灵的疱疹叫人冷静的效果拔群。
听到戚铭敲门,薛斐开门的时候,正好拿着手机。
戚铭瞟了眼,吓了一跳,“你看这个做什么?减肥?”
薛斐忙让手机返回桌面,“没什么,就看看。”
戚铭见他头发湿漉漉的,摸了一把,“不怀好意”的笑道:“洗澡干什么,知道我要来做准备吗?”
薛斐瞥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像平时那样怼他,只是默默的坐到了沙发上。
“你真的很怪,到底怎么了?跟我说说。”戚铭坐到他旁边,担心的道:“你说你差点被花盆在砸中,到底怎么回事?”
薛斐眼神脉脉的抬眸看向戚铭,心噗通噗通如捶鼓般的响着,他自己听得一清二楚。
戚铭也感受到了他眼神的不同,比平时温柔暧昧许多,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他抿了抿唇,慢慢靠近他,“你怎么了?”
每次这样作势要吻他,薛斐总能找理由避开,但这一次,薛斐不仅没拒绝,眼神还隐隐的有鼓励的意味。
戚铭凑过去,在薛斐嘴唇上轻轻印了下,忐忑的等待他的反应。
薛斐眸子一挑,不仅没生气,反而笑道:“这就完了?”
戚铭乐不可支,再次吻上他,就在两人跌在沙发上进一步的时候,薛斐的手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戚铭贴身戴着的护身符。
顷刻间,云清月明,薛斐瞬间就清醒了。
萦绕在心头黏腻躁动的感觉,如同被一阵清风全部吹散了。
整个人冷静的像一面洁净如新的明镜,他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对戚铭凝眉道:“算了,不想了。”
戚铭有点呆,“……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嗯,什么都不想了。贤者时间,懂吧,我现在的感觉比贤者时间还冷静。如果张克然在这里,我想跟他讨论高数。”
“靠!”戚铭懵了,“不是吧?你耍我呢吗?哪有你这样急刹车的?”
薛斐尴尬的咧嘴,“抱歉,突然真的不想了。”说着,拽戚铭起来,“别躺着了,坐起来。”
戚铭不接他的手,抱着脑袋痛苦的道:“别碰我,我抑郁了。”
好吧,你慢慢抑郁吧,薛斐浑然不见满床打滚的戚铭,抱着肩膀思考焦天墨的事情。
迷药是有,但得吃下去或者注射进身体内,吸入式迷药是不存在的。
所以焦天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在他那里,既没吃又和喝,就算被下迷药,应该也没机会才对。
退一万步讲,就算空气中有古怪,焦天墨自己是怎么做到不中招的?
他两次觉得不对劲,都是被焦天墨碰触到的时候,第一次碰到手,感觉还好,第二次抱住他,他直接就丧失反抗力了。
如果说是焦天墨找机会给他下迷药,还不如说焦天墨本身就是迷药。
薛斐眯起眼睛,这家伙太诡异了吧?到底是什么人?要他现在评价的话,焦天墨就是个会行走的春药,字面上的意思。
这时候,打了一阵滚的戚铭见薛斐不理他,恨恨的坐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还有刚才,你是不是被人下药了?”
薛斐可不敢说,说焦天墨可能对他下药,戚铭还不得冲过去打人。
何况,他现在根本没证据说是焦天墨做的。
“下什么药?我是那种不小心的人吗?我就是没吃早饭血糖低。”薛斐给戚铭搜了几条新闻。
比如女子没吃早餐地铁眩晕,怀疑有人下药,被警察辟谣。
戚铭半信半疑,“好吧,你要真出事,我肯定杀了那家伙。”
“我好着呢。以后都吃早餐。营养早餐万岁。”薛斐瞄了眼戚铭的脖子,“对了,你这个护身符能不能送给我?然后再叫上次那个大师重新给你弄一个。”
“行啊。”戚铭爽快的张开胳膊,“你看我浑身上下还有哪里中意,你都拿去。”
薛斐觉得药效可能还没过,因为他看戚铭比平时更顺眼,于是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下,笑道:“谢谢。”
“哼,算了。”戚铭不买账。
薛斐挑挑眉,搂住他的脖子,有点撒娇意味的道:“好了,别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