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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甜不知道江译为什么会起晚。
她起晚,是因为她真的困,英语老师虽然骂人的时候中气十足,讲课倒是十万分的催眠。
她昏昏欲睡之际,一句话把她即将要会周公的脑子给拉回来——“江译,起来回答一下。”
“……”
舒甜一下子睁眼。
她粗略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填空题,正准备桌子底下推了一把大佬,没想到大佬一下子就醒了,还立刻站了起来。
舒甜趴在桌子上,书立后面,拼命想给他传递答案,奈何大佬刚睡醒,可能神志都还没恢复。
英语老师敲敲黑板上填空题:“你来回答一下这个句子该怎么变形——”
被打扰了睡眠的大佬一脸不耐烦:“我选C。”
清清楚楚、干脆利落的三个音节。
我、选、C。
“……”舒甜闭了闭眼。
江译总是有能让全班安静到极点的那么一种能力。
英语老师深吸了一口气,点了另外一个人:“闻人一,你起来说一下。”
闻人一也刚睡醒不久。
但他听到江译说错了,就换了个答案:“我选B,老师,对吗?”
“………”
“江译,舒甜,闻人一,”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框,气得声音都在发抖:“下了这节课跟我到办公室一趟。”
舒甜:“……?”
算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躺枪,但就当是迟到的惩罚吧。
……
下了课,英语老师办公室,三人排成一排站着挨训。
“都学会了么就玩儿?舒甜你成绩好,那你也不能上课迟到啊?你睡觉我也看见了,仗着自己中考考得好就不想好好学了?”
舒甜其实会了。
但是这种时候说老师我学会了,那意思就是老师我要跟您对着干,您看着来吧——她又不傻。
没想到——
“她学会了。”江译说。
“……”舒甜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还有脸说呢?啊?”英语老师腾地一下站起来:“你还说呢!我今天要训的就是你——还有你闻人一!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
“江译,我问的是变换句式,你给我选C?就这么喜欢那个C?啊??”
舒甜发现这英语老师不光嗓门有点儿尖,而且训人的时候有个习惯,每个问句后边都带着个上扬的“啊”,而且越生气,声调就越高。
“还选C呢?啊???”英语老师都快破音了,才稍微降下来点:“上学期期末考试没选够是不是?”
……嗯?
舒甜抬头。
什么上学期期末?
“江译,闻人一,我是不知道你们俩怎么想的,上学期期末考试英语成绩自己看到了吧?”
“江译,我没记错的话英语应该是你成绩最好的一门课,知道你英语挂科了,我还回去看了看你的卷子。”
“明明前边选择题、听力题、完形填空都做得不错,怎么到了阅读就开始瞎做?啊?作文还不写?”
舒甜看着英语老师拿了本书在手里,拍得啪啪响:“那个阅读题,二十道四十分,你是怎么想的你就全都蒙上C?”
舒甜:“………”全蒙C?
“老师……”闻人一在最边上默默举起手,“咳,关于这个我问过了,江译说他当时太困,做不下去不想做了。”
“………”
论起吸引火力,他们是一个比一个牛逼。
火力从舒甜转到江译、最后全给了闻人一。
“你啊闻人一!你说说你,抄都不知道改改?他全选C你就跟着全选C?”
闻人一无言以对。
“你们俩刚好四门不及格,英语,就差了两三分。”
不知道为什么,英语老师的语调突然变得沉重而惋惜,“C刚好是答案里出现次数最少的,那份卷子,老师都给你们算过了。”
?
算过什么?
说着说着,沉痛的语调又转变为生气:“你们两个知不知道!假如当时那二十道阅读,你全选了A、全选B、或者全选D——”
“你俩!早就——”
英语老师一边说一边用课本拍闻人一的胳膊,说一个字拍一下,应该不疼,但是特别响亮而富有节奏感。
——“早就!上!高!二!了啊!!!”
舒甜:“………”
江译:“…………”
闻人一:“…………”
作者有话要说:江大佬:我他妈????
闻人一:我恨。
——江译,一个尽管身为男人但依然不会原谅男人制造出的狗血误会,就算不通关游戏、攻略不下来野男人,也可以毫不犹豫可以扇攻略对象一巴掌、十分刚正不阿的杰出高中生。
第19章 十九颗糖
因为困了不想往下做所以阅读题全蒙C作文也不写结果导致以几分之差没有及格。
……这是什么神仙挂科理由?
江译全选C, 这么明显蒙上的答案, 闻人一也毫不犹豫跟着选——估计作文也没写,不然也不会不及格。
……这是什么沙雕友情?
舒甜愣在原地, 乖巧的皮已经兜不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摆个什么表情才好。
这才下了第一节 ,后面还有别的课, 英语老师不能训太久。
用书拍完闻人一,她看了看表, “行了行了,还两分钟上课,赶紧回去吧, 你们几个,都别再迟到了,早点儿睡早点儿起, 听见没?”
“……”
舒甜不知道他们俩什么动作, 反正她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出了办公室门,三人非常整齐地往教室的方向走, 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笑的,好像是闻人一, 听到男生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舒甜也憋不住了。
一开始她只是低着头无声地笑, 后来越想越离谱,回忆起刚才英语老师咬着牙揍闻人一的样子,直接笑出声, 停都停不下来。
回到教室的时候数学老师还在跟同学们聊天,数学老师是隔壁班班主任,好像跟马东立是好基友来着,看到他们几个人从后门姗姗来迟,胖胖的脸泛起一个笑,“哟,来啦。”
好基友就是要像他俩这样,不光外形、衣着、甚至连发型都秃得差不多,性格都差不多,真真正正的好脾气。
同学里有开玩笑的说,估计这两个人在一块聊天儿的时候,肯定身上都得冒佛光。
舒甜脚步一顿。
马东立的好基友笑得更开心了,边笑边走上讲台,慢慢悠悠的:“就等你们仨回来呢,赶紧坐下吧。同学们,现在开始上课了啊。”
“……”
对啦,这才是正确的画风嘛。
上完一上午的课,舒甜中午回宿舍睡了一觉,中途莫名其妙地醒过来。
她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感受到下腹有微微作痛的感觉,于是算了算日子。
——好像是到了。
那种感觉在直起身来的时候更加明显,不光有疼痛感,腰部还发酸,小腹都往下坠。
她扶着腰去厕所,垫好卫生巾出来的时候刚好打午休铃声。
姚月和原弯弯被铃声吵醒,姚月一头重新栽倒,原弯弯抬起上半身睡眼朦胧地看过来,“额?你起这么早?”
“嗯,”舒甜走回床边,“我应该要来姨妈了。”
原弯弯明显是还没睡醒,她“啊”了一声,“一会儿是不是要上体育课了,下午第一节 ?”
舒甜点点头:“好像是……”她摸了摸腰,预感到接下来的折磨,叹气:“唉,一会我去教室请个假吧,不去上体育了。”
“行,那你好好休息啊,提前倒点儿热水备着。”
“嗯嗯。”
舒甜应完,脸都垮下来。
呜呜呜。
一周才两节的体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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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有体育课。
体育课一周两节,周五体育课刚好能跟江译之前一个班的人碰上,周二的没有。
要说跟班里的男生打球也是能打,但——
闻人一憋了一肚子的话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