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杭瞪她一眼,起身往办公室走:“我去拿烟。”
“什么牌子的烟?”
“中南海。”
“没抽过。”
顾屿杭驻足,慢悠悠地转过身:“你还抽过烟?”
“抽过……”柳千树看着他严肃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换上如临大敌的架势,“怎么了?”
“没事。”
“初中不懂事的时候抽过一次,后来就再没抽了。”她急于解释,放下杂志跟了过去。
顾屿杭头也不回地走进办公室,拿起桌上的烟,弹出一根:“不要抽烟。”
“那你现在干嘛?”
“抽烟。”他犹豫一瞬,放下打火机,将她推到门外,“戒不掉。”门轻轻地掩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可爱们你们看没看过柯南图书馆馆长那集。
反正我挺怕的,就是馆长把尸体藏在电梯上面,柯南一行人乘电梯时总是超重,就发现电梯上面有尸体。
看了以后,我对“图书馆馆长”这五个字以及电梯上方都很阴影了!
☆、Chapter 29
夜深了,温度越来越低。
柳千树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外搭一件呢子大衣,坐在ISLAND办公厅外的阳台上冷得瑟瑟发抖。
顾屿杭将外套脱下来递给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夜空,说:“先穿上吧。”
“那你不得冷死?”
“我不冷。”
柳千树不肯接:“不用,我贴着暖宝宝其实。”
“你穿上吧,我听你牙齿打战听得难受。”
“你这人!”
顾屿杭没辙,见她还不接,直接将外套盖到她的头上。
“嗷!”柳千树发出一声吊诡的叫声。
“你看没看过《少年王》?”顾屿杭问。
柳千树将衣服从头顶拿下来,二话没说把他的脸连同声音都蒙住了,顺便答道:“看过。”
顾屿杭扯下衣服,披到她肩上:“里面有个人,身上长鳞片……”
“会大晚上出来。”柳千树接过话,背后一凉,将外套裹紧,“你别吓我了。”
“你先开的讲恐怖故事的头。”
“我没开啊,我就是提醒你。”
“提醒我什么?”
“坐电梯时注意点。”
顾屿杭面色一泠。
柳千树舔舔唇,笑嘻嘻地凑过去:“你是不是有心理阴影?”
“我没有。”
“你胡说,不然反应能这么大吗?”
“真没有。”
“肯定有。”
她的眼神很笃定,顾屿杭实在无法正视。
他把头别开,弯下身子,捂着眼睛笑起来:“好吧我有心理阴影。”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
他转过头去看她,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以前我跟我哥,我们两个人一起在房间看图书馆那集,看完就出去搭电梯,结果电梯刚好超重了。”
柳千树突然笑起来,立马捂着嘴巴,示意他往下讲:“然后呢?”
“可当时电梯里只有我跟我哥两个人。”
“啊?”
“诡不诡异?”
“诡异啊!是我就哭了。”
“对,我哭了。”顾屿杭说罢,靠在椅子上笑起来。
柳千树笑得比他更开心,前俯后仰,直到用手抹开脸上乱飞舞的头发,这才镇定下来:“好好,你继续。”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顾屿杭问。
“为什么?”
“因为电梯坏了。”
“噗哈哈哈哈哈!”
“可我们当时真的吓了一跳!”
“我知道,你当时真的哭了!”
“对,太丢人了。”
柳千树笑得停不下来,抬起头问:“你是不是难得哭一次?”
“嗯,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电梯里有监控,你有没有调出来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看你是怎么哭的呗。”
“就‘哇’地一声哭了,还能怎么哭?”顾屿杭啼笑皆非,但看到她那么感兴趣,又继续说,“我就蹲在地上‘哇哇哇’,我哥在旁边一边手脚发抖一边安慰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笑死你啊?”
“你哥也好好笑啊!”
“真是……他胆子比我还小。”
“胡说,明明你先哭的!”
“他……他只是能忍,我忍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吓都给吓死了!你就是比你哥哥胆小!”
顾屿杭摇摇头不辩解。
柳千树笑得伏下身子,抱着膝盖仰视他,说:“天哪,你太搞笑了!”
“主要是电梯坏了,不过还好,不然我们可能就被困在里面了。”
“那太可怕了。”
“是很可怕。”
“缨和就被困在电梯里过。”柳千树说,伸出食指加以强调,“就他一个人,困了好几个小时。”
“他现在敢不敢坐电梯?”
“敢,因为楼层太高了,不得不坐,其实他胆子也不大。”
“这不是胆不胆大的问题,是有没有心理阴影的问题。”
“就像你这样吗?”柳千树说着,“噗嗤”一声还想笑。
顾屿杭眉心一拧,哭笑不得:“笑够就得了,你笑得累不累?”
“不累。”
“办公室里有吃的。”
“什么?”
“一些糕点饼干。”
“可以吗?”
“嗯。”
“那好哇。”
“不是不累吗?”
“不累不代表不饿啊。”
顾屿杭无言,起身去拿零食。
柳千树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当中,手机这时候在兜里响了两声,她拿起来一看,带着些许惊讶转过头去:“嘿!”
顾屿杭一手提着装零食的箱子一手拿着望远镜走来:“怎么了?”
“宋沁冉给我发‘新年快乐’。”
“她没给我发。”
“哦?是吗?”
“嗯。可能你比较重要吧。”
柳千树撇了撇嘴,低下头去回消息。
顾屿杭看了她一眼,想起上次分别之前的事,于是问道:“你上次没生气吧?”
“上次?”
“宋沁冉出走那天,送你到万达后,临走前跟你说的那件事。”
“让我跟她多聊聊那件事?”
“嗯。”
柳千树杵着下巴望着他,一言不发。
顾屿杭摸了摸脸颊:“怎么了?”
“脸上没东西。”
“我知道……”
“我没生气。”柳千树摇了摇头,“你以为我生气了?”
“嗯。”
“我当时是觉得你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我的亲身经历’?实在搞不懂你想表达什么!让我用自己生活得多惨给她安慰吗?”
“你还是生气了?”顾屿杭问,双手放在膝上,十指微微动了动。
柳千树一怔,右手往后一摆,不耐地叹了声气:“不说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顾屿杭沉默未几,将糕点和饼干递给她:“吃吧。”
“你生气啦?”
“没有。”
柳千树沉默地接过,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
“我没生气。”顾屿杭摸了摸额头,“有些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
“以后再说吧。”
柳千树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饼干,笑了笑:“谢谢你。”
“不用谢。”
“你带这个干嘛?”她看了他身旁的望远镜,“看星星吗?”
“对。”
顾屿杭站起来,将望远镜搭好,柳千树好奇地站在一旁:“真的可以看到星星吗?”
“可以。”
“那我试试?”
“来。”
柳千树把饼干放下,站到望远镜前,俯下身去。
顾屿杭问:“看到了吗?”
“看到了!”她猛地直起身来,像找到绿洲的沙漠旅行者一样,脸上带着惊喜和赞叹,“我再看一眼!”
“好。”顾屿杭扶着栏杆站在一旁。
在望远镜的视野里,夜空还是一如既往的漆黑,但是有几颗尤外闪耀的星辰悬挂在高天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