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要去哪啊?你身上还伤着呢!”张玉华追了上去,却被关闭的电梯门挡在了外面。
电梯门一关闭,张玉华那原本无辜又垂泪的顿时散去。沉默了半响,深吸一口气,坚定有力地走向了姜明轩的屋子。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三两下便把房门打开了。
进到屋内,张玉华细细打量了下客厅几分钟,接着又转身去检查起那两间睡房来。在看到郝晓静与姜明轩确是分住不同的房间时,不由的松了口气。
这是儿子的房间呀,想到这,张玉华便在姜明轩房间细细打量起来,想透过里面的点点滴滴去猜想姜明轩在这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方在书桌上的那张合照上的几个年轻人应该是他的好朋友吧,只是儿子怎么连拍照都绷着张脸呢?张玉华不由苦笑了下。
桌面上摊开着的那本《金融学》笔记的痕迹很重,看来儿子真的有在用心学。张玉华欣慰地拿起那本厚厚的书翻起来,她不懂经济,根本没法看懂里面说的。直到看到夹在书中的那张相片,张玉华的笑容僵住了,甚至双手颤抖,书与照片一同跌落在地上。
照片中,七岁的郝晓静在爸爸妈妈怀里笑的很灿烂……
就在这时,张玉华的电话响了。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张女士,您要我们查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是我们把资料送过去,还是您过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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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姜明轩拉着郝晓静来到负二楼的停车场,在电梯门口恰巧遇见好不容易找到车位停好车,正准备坐电梯的杨帆。
杨帆见到郝晓静并没有很吃惊,早就猜想到,能让姜明轩如此失去理智不顾生命的就只有她了。
“车停在哪?”见到杨帆,姜明轩劈头就问。
“你还想去哪?晓静,你赶紧劝劝明轩,让他回医院去。”杨帆把车钥匙抓的死死的,生怕被抢了去。
杨帆不知道,方才在电梯里的时候,郝晓静跟姜明轩有了肢体争执。郝晓静想甩开那一直抓着她的手,奈何男女力道悬殊真的太大,哪怕现在姜明轩受了伤,仍能死死把她钳制住。气不过的郝晓静便用牙咬,咬到她牙齿都疼了也没见他有松手的痕迹。没法了,郝晓静只能任由他拉到这停车场,此刻正一肚子火,听到杨帆这话,便把气都撒在了姜明轩的这个朋友身上。
“他回不回医院关我什么事?你不是他朋友吗?你这朋友再抓住我不放,我就报警了!”
无辜的杨帆连碰一鼻子灰,才看到姜明轩与郝晓静两个人脸都黑黑的,十分不好。便讪讪转身,边走边说道:“你们两个先好好谈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这停车场的电梯就在入口不远处,在杨帆看来这设计非常不方便。因为车多的时候,必须要停到很里面,然后再走一大段路出来。
姜明轩觉得莫名的烦躁,他是万万没想到母亲会不提前说声就过来,更更没想到几年后,郝晓静与自己的母亲会是在这样一个情况下相见。如今这情况不但没丝毫好转,还更恶劣了。再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母亲啊!
“晓静,我知道你很恨我妈。可她毕竟已经上了年纪了,你不能出那么重的手……”
“那你又知不知道我也恨你?”郝晓静冷笑着反问,没解释张玉华根本就是被吓成那样的。
尽管知道郝晓静恨自己,尽管经常听到郝晓静说类似的话,但是,每次听到,姜明轩还是会觉得心狠狠抽痛。无力感与沮丧感油然而生。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他们之间才能回到以前。无数个午夜梦回,他都梦到郝晓静与他又回到了以前,他们一起躲在被窝里偷偷看漫画,一起上学,一起走路回家,一起聊学校里的八卦。
至今还会想起小的时候,有次她不肯去上学,哭着跑来抱住自己,让自己娶她。说爸爸告诉她,只有结婚的女人才可以不用去上学。至今还记得当时大家听到她这么说后,笑的腰身都挺不直的情景。
趁着姜明轩发呆的空档,郝晓静用力抽出了自己被钳制的手,边揉着被抓的泛红的手臂边后退,道:“姜明轩,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少来关涉我的事!”
说完,趁着摆脱钳制的功夫朝出口飞奔而去。
姜明轩想追,奈何一用力就把伤口又扯裂了,疼的他站都站不稳,只能半靠在旁边的车身上。
杨帆开车出来,看到他捂住手臂龇牙咧嘴,赶忙从驾驶座跑出来,关心问道:“弄到伤口了吗?”
不用他回到,看到那已被染的鲜红的白纱布,杨帆就知道伤口肯定裂开了。脸上再无平日的玩世不恭,一脸凝重,推着姜明轩往副驾驶座走。
“要赶紧去追晓静,天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外面危险。”受了伤的姜明轩根本没法反抗杨帆,只能发出虚弱的低吼。
“止血要紧,郝晓静是个成年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杨帆没听他的,绷着脸把姜明轩塞进了副驾驶座,“你要是不赶紧把伤养好,以后更别想追到郝晓静了。”
其实不仅仅是手臂,姜明轩早就觉得腹腔很痛,这会被杨帆塞进副驾驶座后,根本就无力动弹,额头直冒冷汗,脸色变得越来越惨白,可尽管如此,他仍强撑着口气说道,
“杨帆,拜托你帮我找到晓静。她在这城市没个能依靠的人,拜托你帮我找回她。”
杨帆见他那样自知不秒,没再搭话。发动车子,一路飞速,半个小时的路程只走了十五分钟把姜明轩送回医院。才到门口,姜明轩便疼的昏了过去。于是,在第一医院上演了感人心肺的一幕:一帅气男子在医院门口抱起一受伤昏迷的男子直奔急救室……基情无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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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晓静从停车场跑了出来,一时间不知道去哪好。
现在心情这么糟糕,去公司吧,估计都关门了。想找个人出来说说话,可又不知道找谁。以往处的好的同学都离开了这里,各自奔前程去了。她只能在街上瞎逛,看人来人往。
每当这时候,孤独的感觉就很强烈,会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是一个人的。
她就这么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
“郝晓静。”刚加完班从公司出来,正想找间餐厅吃饭的郭君昊远远就觉得那身影很眼熟,走进一看,果真是她。
大晚上的怎么神情呆滞一个人在街上瞎转?郭君昊不放心,便喊住她。
“你弟弟没事吧?一个人在街上乱走什么。吃饭没?”郭君昊连问,心里隐隐觉得这个优秀能干的小师妹今日有点不妥。
说道这吃的,郝晓静才惊觉肚子有点饿。从医院出来,本来想回去自己随便煮个面的,可见到张玉华后全乱了。
“还没呢,你怎么还没回去?”
听到她说没吃,郭君昊不容她拒绝,拉着她就走,道:“走,我也刚下班,肚子饿的很!”
他这个师妹今天绝对有事情!
第九章
自那夜与郭君昊吃过饭后,郝晓静回去收拾了几件衣服便一直没再回过那个家,而是住在公司附近的旅馆。她身上也没多少钱,工资又下个月才能拿。看着荷包里仅有的三百块钱,郝晓静有点担心这接下来的日子怎么熬。
这三百块,勉强够付今晚的房费。明天怎么办?露宿街头?
这期间姜明轩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想也没想就按掉了。她不知道那日自己离开后,姜明轩的伤口裂开了,被杨帆再次送进了医院。
姜明轩有杨帆这样的好朋友是他的幸运。为了怕他在私自离开医院,杨帆这几日几乎是寸步不离在病房守着。
姜明轩因为联系不上郝晓静,愈加烦躁。每天都黑着张脸,每次都吓着来换药的护士小姐。
杨帆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严梦岚还没来。早上她在电话里说晚上会给他们送饭。因为明轩的母亲今天早上终于回去了,在姜明轩的强烈威胁下---不回去我就出院。他今天中午没吃饱,如今是饿的手脚直发抖,但想到严梦岚在电话里说下午五点左右会到,便决定忍一忍。还没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