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厉声骂道:“哼!真是卑鄙下流的小人!”我骂的自然是那颠倒黑白的梅向流。
可是梅向流却不知,以为我骂的是安若玺,叹口气道:“唉,若看他表面,谁也不会知道他竟是这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只是我那可怜的安乔兄弟,发现了以后,本想大义灭亲的,却不料被那个逆子给杀了!”说完,还象征性的抹抹眼泪儿。
我朗声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坏人总会有落网的那一天的!这安若玺现如今被关在什么地方了?可是隐秘的地方吗?”
梅向流得意的说道:“如游放心,这安若玺被关在我梅家的暗道之中,我这暗道乃我曾祖所建,其内机关重重。若是安若玺的同伙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我一拍脑门道:“你看我这记性,昨天秋远兄也说了那安若玺是关在暗道中的,我怎么给忘了?”
梅向流一愣,“哦?秋远什么时候说给你听的?”
我眼神闪烁,支支吾吾道:“那个,叔叔莫怪!是昨日秋远兄喝醉了,我偷听他说梦话来着!”
梅向流一听,哈哈大笑道:“你这孩子,你为了不使我梅家丢了颜面,好心救下秋远,我又怎会责怪于你呢?谢你还来不及呢!”
我依旧装憨,陪着梅向流傻笑。笑了一会儿,我脸都笑僵了,那梅向流还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突然发问道:“叔叔,什么时候你带我去见见那个安若玺吧!我听你派去接我的家丁说,那厮在比武排名会上找人冒名顶替我,毁坏了我的名声,你让我带着夜白去,我要让夜白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这下,那梅向流笑不出来了,看了我半天,也不晓得我是真傻还是假傻。半响,方才说道:“如游啊,这不急于一时,反正到了公审大会的时候,那安若玺亦是在劫难逃,你又何必多此一举,脏了自己的手呢?”
我不悦地说道:“我咽不下这口气!”
梅向流慈祥的抚摸着我的头道:“孩子啊,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我心中一阵恶寒,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别扭的动了几下,甩掉了梅向流的手,不情愿的说道:“那就听叔叔的好了,我忍下了这口恶气!哼,不过到了公审大会的时候,我定要好好的折磨折磨那个不知死活的安若玺!”
梅向流看我如此受教,很是欣慰的看着我笑,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一粒黑色的丸药,对我道:“孩子,这是我新进炼制的大补药,可以强身健体。我见你气色不是很好,来,吃了吧!切忌,练武之人的大忌就是贪杯好色,以后莫要再去那些烟花之地了,养好身体,练好武功,才是正事!”
我犹豫了一下,接过那黑色药丸,一闭眼吞了下去。
梅向流又和我闲扯了半天,这才满意的离开。
淇然自得:疯癫的锦儿娘
梅向流前脚刚走,我便头晕不已,腹中也如刀绞般疼痛。我装作无事般,走到铜镜前,只见双眉中间的那颗朱砂痣鲜艳放光。而这时,身体也是越发的疼痛不堪,清明已不复存在,一阵一阵的晕眩、恶心拥上心头。
我强撑起无力的身子,走到琴台前。不管是风起云涌,还是暗流纵横,也许只有这把瑶琴才能给我片刻的心静,一曲《归去来辞》早已成为我的清心咒了。只是我到现在也不晓得,安若松弹这首曲子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境,是真的想隐退避世,去寻那无踪的世外桃源吗?
一曲弹完,夜白早已立在我的身后,见我并没有停止的意思,只静悄悄的站着,一言不发。我知道自己是在假装潇洒自若,豆大的汗粒却随着头皮缓缓流下,额上、面上也早已虚汗无数,更不用说身上的衣服,应该可以拧出水了吧!
就在这时,连我的手也不再听自己使唤,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我索性停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琴弦,背着身子冲夜白发问:“你说什么样的心境才可以弹出《高山流水》的精髓来?”
夜白上前两步,打开了琴台前面的窗户。我睁着迷幻的眼睛看着他,他微微一笑,拉过桌前的圆凳,坐在了我的旁边,温言道:“这其一,就是要有一颗虔诚的心;这其二嘛,要闭上眼睛;这其三,脑中要不时幻想远处那隐隐出现的青山,还有那寻不见源头的流水。山的意和流水通幽,什么是虚怀若谷,什么又是肝胆皆冰?想着如何将幽静的流水和雄伟的高山融为一体!”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嘲讽他道:“你是在教我弹琴呢?还是教我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