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杜聿霖也没说,只是眼睛饶有兴味。
似乎等着她编排好理由。
沈南瑗看了老神在在的他一眼,就知道这坎儿不好过。
况且现在这天气,也说不出嫌热剪短了的话。
“换个新造型么,现在不是流行这种烫的么,不好看?”
沈南瑗把问题抛还给了他,大大的杏仁眼盯着他,仿佛他敢说一声不好看,就没完。
这样子的沈南瑗又跟前些时候的,重合在一块。
姑娘家爱美,人之常情。
“衣服呢?”
“还说呢,半道上就被人劫了,要不是我机灵逃出来,哪还来得及等你来救!”沈南瑗心底打定了主意,半点不能露,把自己要逃跑的事实跟参加卢兰婚礼的事换一换概念,一口咬死了就成。
“出门穿的礼服,逃起来可碍事,拿人家晾晒的偷了套上的。头发显眼,没甩脱。”
剩下的一下地方,还有环境,问起一概模糊了说。
废话,她要是显得头头是道,又该惹某个变态怀疑了。
这么一通编造,不管杜聿霖信不信,反正她自个是笃定信了。
谁来问,都这么说。
“不应该啊,那伙土匪不是让二少给剿灭了?就剩个脸上有刀疤,还是因为二少说留活口才让人得机会跑了。”许副官在前面插话。
沈南瑗倒真不记得土匪长相,就连刚才在河边小屋那,也没认得全几个,问她,她更迷糊。
可总的来说,她就是倒霉的。
说到底,还是跟杜聿霖有关。
她瞪了一眼过去。
杜聿霖一点不在意,手顺着那烫过的痕迹,还是像顺毛撸着。“你还要不要活口?”
沈南瑗一听就知道他意思了,再一想过去今个的新仇旧恨,暗暗咬牙,“不要了——”
该怎么整怎么整去,她可不想下一回再出个什么意外。
杜聿霖轻轻笑了两声,“那就抓到了活剐。”
沈南瑗:“……”
许副官:“……”
小汽车在山路上开,去的是含山赛马场的那条道儿。
毕竟,沈南瑗说的就是这。
还有一部分亲兵沿途分散。
沈南瑗心里想着杜聿霖的人能抓着那伙土匪,但自个决不能因此再搭进去。
是以,急也没什么用。
在车上,她又仔仔细细捋了一遍自己的说辞,确定万无一失才稍稍安下心来。
她半耷拉着脑袋,闷声不吭。
实则是心痛的,一想起这次的痛失良机,心里就难受得跟什么似的。
杜聿霖当她跑累的,把她脑袋揽过去靠在了他胸膛那。
“猫儿,怕么?”
怕什么?
沈南瑗没作声,从他怀里脱身出来看着他,仿佛不解他说话用意。
杜聿霖换了舒适坐姿,同样眼神直勾勾的,那里头是男人渴慕女人的眼神,“跟了我,得我的庇护,完完全全成为我的人,怎么样?”
一个完完全全,表露了杜聿霖不一样的心思。
沈南瑗则是完全错愕,毕竟让一个变态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我要囚禁你一起玩耍,惊悚之余还是有那么一点让人惊讶的。
那这算不算意味着,是杜聿霖开始在意她的表现。
而他之前也说过,他并不会让自己嫁给他大哥。
长久的静默,导致杜聿霖的呼吸都错了一拍,大掌再次落在了她柔软发梢上,带着一贯的自傲再次开了腔:“不用这么感动,往后咱们的日子还长着。有我杜聿霖一天活着的日子,就绝没有人敢动你一下。”
沈南瑗在听到那句往后日子长着的时候,心头颤动了下。
“杜聿霖……”
杜聿霖准备好接受女人地投怀送抱,张开了胳膊。
“你这自恋到底是随了谁的?我又不喜欢你,能感动个——鬼!”沈南瑗还是怂,在察觉到杜聿霖眼神变化那刻,改了口。
然而,杜聿霖的脸色还是阴沉出水了。
许副官在前头听着,好好的爱情片,眨眼就切了恐怖片。
二少扼住了沈南瑗的咽喉,“你不喜欢,那你喜欢的?”
沈南瑗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杜聿霖好过的心思,破罐子破摔,“就你这样的、动不动就家暴的,鬼才会喜欢——咳咳。”
杜聿霖猛地松开了手。
那脸上的神情划过一丝茫然。
他身边没有过女人。
即便有个热爱把教条挂在嘴边的小姨妈,但也没教会他对女人到底要如何。
从前,他不需要女人,甚至,是厌恶。
而自从沈南瑗招惹他以后,他身边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