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檬,战小姐,我能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战檬瞪了赵可一眼,不屑道:“你说。”
高遥远嗅到了些赵可不寻常的意味,正欲阻止,赵可却抢先一步,率先开口道:“战檬,你喜欢高遥远吗?”
这个问题,从赵可的口中问出来,声音本就不大,在轰隆隆的风声中,显得愈加的低迷,但是还是清晰地落到了石台上,四个人的耳中。
就连一心扑在寻找石台按钮的战寰,都留了一分心神,来注意战檬的回答。
战檬没想到赵可会如此问,一时间被赵可抛出来的惊悚问题,问得有点懵逼,嗫嚅许久,愣是找不出一个字儿可当做答案。
“哈哈,你看到了没有,高遥远,你心心念念,揣在心尖上想着的人,连这个问题都回答不出来,她根本就不爱你,你还不死心吗?”
赵可从战檬处得了这般结果,心中无比畅快,竟有种报复了高遥远的淋漓酣畅感,大声笑了起来,讥讽不断地念叨着,“她不喜欢你,你和我一样,没有得到喜欢,没有被人喜欢,你和我一样,求而不得,哈哈哈!高遥远,我可怜,你也可怜,我们大家,一起可伶!!!”
战寰松了口气,放心之下,又觉得他跟赵可和高遥远这两个神经病似的人,一起紧张战檬的回答,真是很搞笑。
他不知为何,便想到了谈书润,谈书润此时在做些什么?她脸上的烫伤,应该会找医生看看,但是之后,如果他没能成功从石台逃脱,无法赶到南京军区,借调人手来这里清剿染苏柳代表掌控的反抗势力,谈书润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白起,看起来对谈书润是真的有情有义,大抵,会护着谈书润那个废物的?
思绪万千,战寰心不在焉,身后赵可和高遥远也不再你来我往地互相揭穿对方的短处伤疤,一时间,又回到了最开始,万籁俱寂,风声疏狂的时候。
……
另一边,染苏柳的卧房,守卫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染苏柳刚洗完澡,身上裹着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衣,肩带滑落一旁,指尖在面前额瓶瓶罐罐中,挑挑拣拣,最后拎出了一瓶精华素,挤了点,抹在手背上,轻轻揉搓着。
“你说,谈书润的房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是的,我派了人过去盯梢,但是谈小姐的房间门紧闭,里面刚开始有些东西掉落的声音,但是只有短短的几秒,很快就一丁点儿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染苏柳还挂着水珠的睫毛,轻抖了下,像极了小扇子,在守卫的心上扇风,心海波澜壮阔,更加不敢抬头去看染苏柳。
“继续盯着,对了,白起呢?他人在哪儿?”
守卫回答:“在他自己的房间里面。”
“哦?”染苏柳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趣道:“这就好玩了,白起怎么,没有护送他心肝宝贝回房间吗?脸都被战檬那个小姑娘烫红了,也不知道趁机好好地关心关心?”
“谈小姐独自回的房间,白起似乎心情不好,回到他自己个儿的房间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过,属下猜测,应该是因为赵可和高遥远离开的缘故。”
鲜红欲滴的丹蔻,在如钻般闪烁的灯光下,耀眼璀璨,食指微微扣起,在梳妆台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发出均匀规律的扣扣声,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此时的心情很是不错。
“本来是惊喜,既然现在白起没有送她回房,那就怪不得其他人了。
染苏柳甚是可惜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既然老天要拿谈书润的命走,我也爱莫能助,明天早上,叫上医生和几个嘴巴严实点儿的手下,去为谈书润,做人生中的最后一件大事。”
守卫领命,正要告辞出去,染苏柳突然间想起什么,问:“B区那边,兴爷的伤势,医生怎么说?”
守卫低下头,眸光中闪过一丝嫉恨,回答道:“医生的意思是,撑不过今天晚上。”
话落,染苏柳神色逐渐暗淡,蓦然,嘴角又挂上了抹极浅笑极浅的笑意,吩咐道:“撑不过,便撑不过吧,左右,我这边,也不缺那点东西养着他。你等会儿,把人转移到负二楼,就说是我的意思,让那里的人,好生照顾着兴爷。”
守卫支支吾吾,在门口犹豫半晌,染苏柳做完基本面部保养,看着镜子里倒映出的房门口守卫的样子,神情痴迷却唯唯诺诺,染苏柳嗤笑,道:“怎么,还有事?”
“柳姐,兴爷的伤势,对我们整个地下建筑来说都是个威胁,万一不小心扩散开来,我们整个地宫,会处于极度危险中。”守卫鼓足了半天勇气,终于开口道:“因此,关于兴爷的处理问题,我希望柳姐您能再重新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