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量着解决办法,宁一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事后,聂书彤无比感谢宁澄风的这个电话,她见识到了宁一浩那张冷漠无情的俊脸一秒破功的奇迹。但是,也因为这个电话,让他彻底的冷静和清醒。
那时她并不知道,这晚之后,她再也没有过如今晚这般接近他的机会。
他将那扇门彻底关死了,为了不让自己动心,为了他心底的原则。
后来,莫世偣受伤住院,她在医院意外见到了宁澄风的生母。
那女人非常非常美,明明比宁一浩还大两岁,看起来却没比自己大多少。她似乎过得非常精致,一举一动优雅得体,和她相比,她唯一的优势大概只有非常喜欢宁一浩这一点了。
可她唯一拥有的这点,却是宁一浩不需要甚至排斥的。
艾塞亚的事情,她是从新闻里得知的,她甚至直到宁澄风发消息询问,才知道宁一浩曾身陷险境的事。
那时她已经决定出国去进修,这件事无疑让她彻底死心。
她走的很彻底,注销了原来的手机号和微信,甚至没有给宁澄风留下新的联系方式。
她太了解自己,如果仍然有联系,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打听。
就当是做了一场单恋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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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国外进修的生活非常简单,她不再想任何与恋爱有关的事,只专注学习和工作。
一年后,她得到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去非洲做无国界记者。她在伦敦租住的小屋里,给自己买了个蛋糕,庆祝她的二十九岁生日。
那之后,她收拾背包,踏上了远途。
一年的时间,她踏遍了所有战乱和饥荒的地区。她晒黑了皮肤,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无论去哪,都只需要一个背包就能装下所有物品。
她走过饥荒干涸的土地,被从未见过的贫瘠和困苦震撼。
她曾和衣睡过军队的帐营,半夜被炮火和枪声惊醒,然后手忙脚乱的跟着后勤人员撤离。
她见过满是尸体的街道,拍下一张张无助悲痛的哭泣脸庞。
她也曾感染过疾病,在战地医院煎熬数日,差点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客死异乡。在病床上饱受折磨的时候,她想起了远方的父母、朋友……还有那个雨夜,她移开伞,仰头看他,而他眸底一片平静,对她说,不喜欢她。
又是一年过去,她已拍下无数照片,同时得到数次新闻奖。
她带着行李,风尘仆仆的回到家乡,拥抱许久不见的父母。
休息整顿数日后,她打开了数年不曾登录的邮箱,开始整理这三年多的未读信件。
很快,她看到了熟悉的发件人。
宁澄风在她离开时的第一年就嫁了,做了六月新娘;她的初恋加前任去年也结婚了,还给她寄了请帖,可惜她压根没收到——当然,就算她收到了也在国内,她也不会去,身为单身狗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她又不傻。
同年龄的校友或是朋友有的结婚了,也有的生了娃,也有的离了婚。
那个初夏的午后,她在老家街口的露天咖啡厅,静静品一杯咖啡,一封封的看着邮件。
时间,是最奇妙的东西。离开了三年多,哪怕重新回到熟悉的环境,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所有的未读邮件处理完,唯有一个人的消息和现状,她半点都不知晓。
宁澄风应该是有意避开了,她笑了笑,心绪平静。
她打开电脑里某个文档,里面存着不少手机号码。她拨打了其中一个,片刻,那头传来柔软清甜的女声,“请问,哪位?”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幼童稚嫩的嗓音,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
“是我,聂书彤,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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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书彤新的工作单位在s城,就职于电视台,三年时间,让她完成了从狗仔娱记到新闻主持人的转变。她自己设计了一档社会类节目,并在电视台的高层会议上通过,得到领导的赏识。
她的工作时间变得固定,不用到处东奔西跑,她在s城用多年的积蓄分期付款买了套公寓。不大,也就九十多平米,但是精装修的,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后就能直接入住了。
正式上班之前,聂书彤给自己放了最后一个星期的假。
她约了宁澄风见面,她那位二十四孝男友——不,现在应该叫二十四孝老公亲自开车送她过来的,两人身边还多了只又小又萌的团子。
团子才一岁多,被她长腿爸爸抱着,一路吸引了众多目光。
莫世偣和她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团子去了购物城里的儿童世界,把空间留给她们。
聂书彤看着小小的团子,内心多少有点感慨,所以——宁一浩已经当外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