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慌什么?她能灌我喝,我便不能灌她喝吗?”虞七七的语气淡漠疏远,像个没事人似的。
她说完,转身离去。
昭娘也松开了玲珑的身子,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方才她便与她说过了,她让她受了什么罪,她绿吟也要受一受,那个药是蔓枝散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吗?
只是,她自己暴露了自己的愚蠢而已,那便怪不了她了。
在虞七七去找绿吟麻烦的时候,宁深远也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一大早,顾夏忙完军营的事以后,就冲到了伯爵府里,“宁深远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他的性子向来这样,在外面时还能装得沉稳一些,可一回到屋里,又咋咋呼呼的了。
“姑父可是出了什么事?晏世子的事处理得不顺利?”宁深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也没想与他遮遮掩掩的。
“你还关心他?你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姑父了?!”
种着海棠花的院子里,宁深远一出现在他面前,就被他胡咧咧骂了一顿。
“您不过是实说实说,也不算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宁深远瞧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被他当猴耍了,当即开口安慰他,让他放宽心。
“你知不知道,你姑父我差点就出不了那皇宫的门了?!”顾夏越想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好了好了,这不是安然无事的走出来了吗?”宁深远把手搭到他的肩上,好言好语跟他说着话。
“太子殿下他不放人,皇上也应允了。”最后,顾夏还是憋着一口气将这件事处理的结果告诉了他。
宁深远的眸色惊了惊,“什么理由?”按理说,燕景帝理应是不会答应南宫琰,让他扣着晏世卿。
“晏世卿私自跑入东宫里,想要见太子妃,被殿下当场抓住了。”顾夏言简意赅,将昨晚他在东宫外和南宫琰的对话重复给了他。
“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眉间夹杂着一丝无奈。
之前他就曾警告过晏世卿,让他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斗,可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过去,他便闹出了这样的事。
现在就算是他想救他,也无济于事了。
“我说你也别管他了,我之前就听说他和那东宫的太子妃关系过密,殿下这么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顾夏见他脸上透着失落,还是忍不住宽慰了他一声,这一下,倒反过来了。
“这件事有劳姑父了。”
宁深远的目光沉了沉,如今只能盼着出了城的庆俞能早些将晏世卿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了。
庆俞回到晏王府的时候,是两日之后,他已经在快马加鞭赶回来了。晏褚然见到他,脸上覆上一阵惊愕,“王爷,您赶紧救救世子吧!”
庆俞跑过去,跪到他面前。
“出什么事了?”
晏褚然的脸色很快便镇定下来,让他站起来。
“前两日东宫里来了一位将军,说是太子妃在东宫里有难,让我们世子过去一趟,可半日过去了,奴才都没有见到世子回来的踪影,他定是在东宫里出事了。”庆俞大口喘着气,他已经两日两夜没有歇息了。
“你是说是东宫里的人将世子带走的?”晏褚然挑出了最要紧的线索,向他确认。
“嗯!”
庆俞急忙点了点头。
他让一旁的侍从给庆俞倒了一杯茶,松开握着他手臂的手,“南宫琰是亲自监管卿儿的人,为了七公主他可以把卿儿扣在东宫里,但他是质子,不能要了他的性命。”他说完,叹了一口气,“只怕卿儿这回要吃点苦头了。”
“王爷,那怎么办?世子何时吃过这样的苦头?”庆俞的眸色紧了紧,回来的一路上,他这心就没有放下来过。
晏褚然坐回长椅上,敛眉沉吟,他的手用力攥紧,叫侍从拿了笔墨过来,尔后低下头挥笔写了一封信,交到庆俞手里,“这件事我不能惊动陛下,你拿着这封信悄悄潜入燕京城的皇宫里,去找一位叫仪嫔的娘娘,将信交给她,世子就有救了。”
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果决,还夹杂着几分不忍。
庆俞将信收好,用力点了一下头,他只回来待了不到一刻钟,又马不停蹄往燕京城赶去。
他的身影从晏王府消失后,晏褚然的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摔倒,“王爷,您没事吧?”
一旁的侍从急忙扶住他。
“没事。”
他摆了摆手,稍稍站定。
“您也是为了救世子,这才迫不得已的,世子他会明白您的苦心的。”侍从开口劝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