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笺一直记得晏世卿的嘱咐,她拿出一根银针,走上前试了试桌上的饭菜,又用茶水将虞七七的碗筷冲了冲,才放心让她与他们一同用膳。
她好久都没有坐下来好好吃上一顿饭,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夹了些糕点往嘴里塞,随后,也帮南宫琰夹了几块。
“太子妃在牢里一定受了不少苦。”绿吟看着她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道。
“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我。”在来的路上,阿笺就叮嘱虞七七,要小心绿吟,可是到了她这儿,她觉得绿吟待她不错,便放下了不少戒心。
南宫琰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但虞七七的胃口不错,一直在往他的碟中添菜,他没吃多少,她自己倒是吃了不少。
“我送你回去。”
他一直在边上等她用完早膳。
“不用了,有阿笺送我呢。”她知道,他还是赶着去上朝。
“走吧。”
南宫琰只淡淡说了一句,便站起身子,径直往外走。
把她一个人留在绿吟这里,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哦,好。”
虞七七急忙站起身子,人太急,膝盖骨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上,她的眉头拧了一下,但还是将要喊出口的疼叫声硬生生憋了回去,南宫琰要赶着去上早朝呢,她不能耽误他额时辰。
绿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掌心,有些疼。
出了长欢殿,见南宫琰没回头看她,她才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末了,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南宫琰正站在她面前,“膝盖撞到了?”他敛眉,眸光落在她的一瘸一拐的腿上,眸光微深。
“不疼呢,我们赶紧回去。”她立刻收起脸上的痛意,笑着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要死了,要死了。”
阿笺跟在后头,使劲摇了摇头。
南宫琰将她送回去,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裤脚,上面一片淤青,他拿了膏药,仔细替她抹着,“今日别出去走动了,就在这里好好待着。”
他的声音很淡,却透着一丝丝疼惜。
“嗯!”
很快,虞七七就点下头。
南宫琰没有多留,出了她的寝宫。
上早朝时,燕景帝的眼中带着困乏,昨夜在良禧宫闹的事,让他睡得不是太好。
下早朝后,刘末年被他叫到了御书房里,显然,是为了仪嫔的事。
“皇上。”
刘末年躬身,站在他面前,等着他开口。
“朕问你,你为何要去追查那个厨子的事?”他不好问他宋高宦的事,只能从源头问起。
“回皇上,是有人给老臣写了诉状,状告南诏厨子一案有冤,老臣这才重新翻查。”
没办法,刘末年当了这么多年的刑部尚书,丢锅这种事,还是擅长的。
“哦,写诉状的是何人?”燕景帝眼眸微抬,倒是挺有意思的。
“此人没有露面,诉状是刑部的人发现,递给老臣的。”刘末年躬着身子,很淡定地回他的话。
燕景帝的脸色沉了沉,那这么说来,这个人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了,“那这段时日,你帮朕查查,给你递诉状的是何人。”
“是。”
刘末年依旧淡定地接下了这份苦差事。
一出御书房,他便用手揩了揩额头上的热汗,这下好了,燕景帝果真如他料想的那般,追究起这件事来了。
得知太监与后宫嫔妃厮混这样丑事的人,不是他轻易会放过的。
没办法,刘末年只好去追南宫琰的轿子,但想了想,也许老皇帝正派人盯着他的行踪呢,他只好又顺道先拐回自己府上,回去再想法子叫人递消息给南宫琰。
楚裴钰赶到西楚的地界时,没有亲自进西楚城,为以防万一他让暗卫先进城探探情况,确认没有异常后才亲自进去。
从沈非鸿消失到如今,已经大半个月过去了,不管是生是死,他都要先找到他的下落,否则,便是对方在暗,他们在明,那才是最可怕的。
西楚城地段繁华,比燕京城还要繁华上几分,随处可见做生意的老百姓,还有从边关来的小贩,街道商铺多,他们在城里转了好几圈,没有一丝消息。
楚裴钰只好先找一间客栈落脚,进房间后,他打开窗户,往下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各种行装的人都有,很是复杂。
突然,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他吹了一声暗哨,有暗卫立刻从房梁上落下,朝他躬身。
“去,悄悄将我们进城的消息递出去。”楚裴钰倚靠在窗边,开口与暗卫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