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水清澈,流响叮咚。
溪潭两旁是簇簇参天大树,枝枝交通,叶叶覆盖,在溪潭的上方形成一障绿色细筛的绿顶。
阳光透过密匝匝的树叶落下点点斑驳,全全落在溪流里和溪涧的两边上,让溪涧两旁的青草愈来愈亮,溪水愈来愈澄澈。
我俩人一入这林再迫近这溪潭便是一股清凉附体,欣喜着迫不及待的除去了身上的衣物,便是一时片刻遂已□□了,再跳入了那溪潭里。
周身如出碎冰屑里丝丝凉凉。
最是那一股股冰凉从脚底顺着血管遂传达进至体内甚为绝妙,如同一朵朵冰莲花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上次第盛开,朵朵皆是冰凉透心。
我咧开嘴笑,又侧头去看身旁的生灭师兄。
“师兄舒服么?”
“嗯”
生灭师兄拍了拍水面,再抬眼来看着我。见我的发带松了,便将我的发带从我的头上解了下来了,又让我伸出手,仔细着替我系在了手腕上。
生灭师兄这才发现我其前齐肩的发丝已经长到了肩胛,当我缩着脖子蹲进水里时,我的头发竟在水面散开,随着水纹波动。
生灭师兄一时看我看得发呆,直到我淘气地笑着用手将水拨弄到他脸上捉弄他时,他才恍然地回过神。
“师兄,你在想什么呢?”我鬼鬼地瞧着他眨眼。
我忽然起了一下身,水流从我身体上淌下去,成了条条银线。
生灭师兄又看着我肩胛上的桃花花瓣,他道:“你这胎记沾了溪水,颜色变得深了些,更是好看了”。
我对他吐吐舌头,适才想起我在这青天白日里光着身子好不合适,便红着脸忽然蹲下身子扎进水里。
我俩人闹腾了一会儿,遂靠在岸旁闭目养神,耳旁悉窸窸窣窣是树干上、草丛里的小虫子活动或者嘶叫的声音。
天地万物,竟在一时间变得相安和谐了。
水波激荡在身上有股痒痒的感觉,却很舒服。
但脚底却忽地染上一股滑溜溜的感觉,还有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我的脚板心,弄得我痒得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生灭师兄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我却忍是着痒一动不动,又用一只手捂住止不住笑的小嘴,另一只手指着潭水下面。
生灭师兄疑惑地将头埋进水里,不一会子抓出了一条肥长的鱼。
“师兄,我想吃。”我呷呷嘴,一副赖皮的样子卖乖。
不多时生灭师兄便在林中找了些干柴树枝,又转木取火,我巴巴的看着,只见不一会儿就生起一簇火焰。
生灭师兄便忙不迭又向火焰上盖了些树叶,兴许树叶有些潮,便冒起黑色的浓烟滚滚腾腾,不过不久之后火就旺了起来,便又添了些树枝。
生灭师兄将木棍穿着的鱼架在火上烤,笑着抬起眼来看一脸馋样的我,道:“你刚刚知道脚下是鱼了吧,是不是很爽很开心呀。”。
我毫不遮掩的仰大头,嘻嘻地说:“我好久都没沾浑了,心里慌嘛。”。
生灭师兄一脸拿我没办法的无奈模样,手上却仔细着为我烤鱼,然后笑着自言了一句“为了你,我破了五戒,犯了杀生,日后怕是会遭天谴。”。
他没曾想这句自言语倒被我清楚的全听了来,我脸上虽然是嬉皮笑脸的,可语气却极其虔诚认真起来:“管他什么天谴不天谴,报应不报应,我都会与你一并受了去。”。
生灭师兄唇角的笑意便更深了去。
他瞧我抱着鱼啃的津津有味,心里其实也馋,暗自咽了咽口水,低下头去。
我忽然一旁的生灭师兄,然后抬起眼皮子去看他正垂着头。
“吃一口罢”我将烤鱼凑到生灭师兄的口边。
“我不吃。”生灭师兄抬头来看我。
“为何不吃?”我很是不明白,认真的质问他。
“我,”生灭师兄讷言讷语,“我,我是佛家弟子。”。
我装出明了的点了点头,却是不明就里混言混语,道:“佛经里可有说过,不让人吃肉?”。
“没有,”生灭师兄答,又急忙补充道,“可我是出家人,只能素食。”。
“佛家不是讲究‘众生平等’的吗,”我眨巴眨巴眼看着他,“若是吃了蔬菜而不吃肉食,只能是有悖自己的主张,便太有厚此薄彼的意味了。”。
生灭师兄被我堵得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他从未想过“一视同仁、厚此薄彼”这个问题,而现在被我提了出来,细细思量他觉得当真还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我的唇就贴到了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