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小山头时,天上忽然下起了雨,年轻人瞄了眼夜空,不以为意,快速摸到了一间偏僻的小院,谨慎地趴在小院的墙头观察院内的人。
蓝衣少年在昆仑的月色下练剑,招式平庸。
年轻人应蓝衣少年练得专注,暗暗一咬牙,便慢慢拔出剑,准备直接冲进去,逼蓝衣少年与他一战。他还备好了一块留影石,等这一战他将这注水的剑主打败,就把留影石送到玄剑宗去,让玄剑宗那些不可一世的剑修好好看看。
如此想着,年轻人悄悄踏入院内一步。
但也就是这一步,他耳内响起了一声古怪的嗡鸣。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安之感。
天空绵绵细雨落下,飘飘洒洒,却无形无状,沾衣不湿,只是略有些刺肤之痛。年轻人握剑的手突然一坠,只觉手中之剑竟然颤抖不已,千斤之重,像是想要逃避一般,拼命朝着地面扎去。
年轻人不明所以,死死攥着,勉强把剑抬到眼前时,却看到这柄自己从化神期洞府遗迹中取到的灵剑,竟然缓慢地裂开了丝丝裂纹。
剑刃仿佛不堪承受一般,发出低低的哀鸣。
他从剑刃窄窄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双眼,后知后觉的惊恐一涌而上。他不敢再停留,转身跃出小院,疯狂奔出了小山头。
踏出小山头的那一刻,雨停了。
他愕愕站在原地,听到远处几名巡逻弟子的声音:“这剑痕是新刻的?哎⋯⋯我看一眼,都有点头晕。怪不得长老说,这一片用不着咱们巡逻,就有这剑痕在此镇压着,还有谁敢造次?"
年轻人顺着他们的声音抬头看去,便见他上山之前还空荡一片的登山石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轻薄如雨的细长剑痕,有情雨,无情天,极情之人。
剑雨飘飞的小院内。
无厌照例结束一天的修行,从小佛堂内迈出来,张开手,将跳过来的人抱住。细软的触感蹲在脸上颈边,无厌过于年轻的身体涌起一股血气方刚的燥热,他面色不动,手却挪到程思齐的后臀上,将人抱着往上托了托,低声问:“又欺负小孩了?”
“他不想着欺负我,我又怎么会去欺负他?”
程思齐懒洋洋道,“小王八蛋看不起我,活该。我看着还比他小呢。”说着,用两条腿夹住无厌的腰,往上蹭了蹭。
“又小又可爱,摸摸嘛?”
少年清越的声音伴着湿软的舌尖,舔在耳边。
“别闹。”
无厌拍了下程思齐的后腰,带着人在廊前坐下,隐隐感觉自己的腰子有几分酸痛。自打他和程思齐转世重逢,他就没有一天晚上不是在床上征战度过的。仔细算算,到今天,整整八个月了,就算是修士,也架不住这么掏的。
但偏偏,他的腰子不行,可棍子却十分争气,被程思齐三两下一赠,就要探过去表示一下喜爱,一点都不顾念他主人的身体。
他压了压欲念,转移话题道:“佛主与剑主,不过虚名,这一世本没必要。”
程思齐没骨头一样趴在他身上,笑了笑道:“现在争仙路可不是以前,严格着呢。劫主们不仅要有修为,有能耐,还要有名声。若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恐怕雷劫还没落下,就得被一帮老头子轰死。”
“你生来就是背锅的命,可不要再像前世斩魔路一般,让那么多人骂你恨你。你受得了,我看不下去。”
他闭了闭眼睛:“况且⋯⋯”
“我当初用一身大乘修为道法,以你残魂育出了佛生金莲,求到了你的来世,就是想着⋯⋯我们要欢欢喜喜地过一辈子。没有灵气枯竭时的仙凡之争,凡人食仙,也没有劫界进攻,天下大乘共补仙路,阴谋阳谋⋯⋯
“如今是盛世。”
程思齐睁开眼,笑着说,“你诵经,我练剑,便一切都好。”
他抱住无厌的脖颈,小声地诉说情意:“我从前比你晚生许多年,都是你护着我,教着我。你年少时的很多事,意气风发,轻狂肆意的那些年,我都想见见。我们一起来凌霄会欺负小孩,一起去十万大山斩妖⋯⋯”
“这回,我陪着你。”
柔软的吻落在眼角。
无厌环过程思齐的腰,心中轻轻一叹。
新魔路上,争仙路时,程思齐没能陪着他的那些时刻,将是他永生的愧疚与不甘。当初他为问天道一个答案,一意孤行,明知是死路,也要走上去。在他重重磕上最后一级仙阶时,他恍惚听到了一声哽咽的哭声。
哭声伴着剑剑鸣,令他心肝具碎。
幸好。
幸好那朵金莲开了,他回来了。
身下有只手在胡乱摸索,燥热一层一层叠上来。
无厌心疼之意未去,也不忍拒绝程思齐,便只好抬手布下一道隔绝阵法,将修长的五指慢慢送进了程思齐的那两瓣圆润的后臀中间,“拦我剃度,就是为了阻我许下那些清规戒律?”
“嗯⋯⋯”
被搅弄得腰身酥麻,程思齐哼哼了声,飞快眨去眼中的卖惨得逞之色,乖乖张开点腿,自己褪下裤子,去往无厌身上坐。
湿软之地一夹。
无厌有些难耐地蹙了下眉。
僧袍被剥开,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腹部的肌理抚上来,然后缠上了无厌的脖子,按着他的后颈向前,迫使他仰头张开嘴,含入了一点红肿未消,尖挺起来的殷红。
又嫩又甜。
咬着重重一吸,就能听见少年似疼痛又似舒爽的呜咽,伴着腰身的颤抖扭动。
蓝衣剑服穿得整齐,唯有裤子不见,从那衣裳的缝隙露出两条修长紧绷的腿,白生生得晃眼,在起起伏伏中一晃一晃的,有水色沿着大腿根流出来,一路滑过脚心,在猝然绷直的脚尖处坠落。
衣襟本是肃然地合得严实。
如今被衣裳的主人自己一手扒开一道缝,不偏不倚,将小半片白皙的胸膛亮开,并着一点染着水光的红,颤巍巍地,亟待滋润。
“这边也要⋯⋯”
程思齐扒开另一边衣衫,又往无厌口中送。
无厌顺着他的意含吮了一番,退开点仔细瞧了瞧,用手指夹住,揪弄起来,低声笑道:“越肿越大了,明天去药圣谷给你拿点药膏。”说完,十分恶劣地又重重捏了一下,又软又弹。
“疼⋯⋯”
程思齐吸了口气,在无厌松开手时撑起来,转了个身,背对着无厌坐在他身上。
蓝衣剑服被彻底扯下来,露出两边削瘦的肩,并着一大片透白的背。后背向下一收,拢成一截过分细瘦的腰,柔韧有力地轻轻起伏扭动着,一下一下,将那两瓣浑圆如蜜桃的臀挤出各种形状,撞得臀尖水红。
无厌笑了笑,刻意向上狠狠一撞,立刻将程思齐这副勾人的姿态撞得支离破碎。
“啊⋯⋯”
他腿一夹,回头瞪了无厌一眼。
“乖。”
无厌直起身,搂住程思齐的腰翻了个身,把人按在了躺椅上,“我来。”
从清越的哼声,到最后低低的呜咽。
剑雨停了,程思齐被无厌抱在身上,眼前全是水光,昆仑破晓的曦光落在他潮红未褪、泪水蜿蜒的眼角,一如许多年前,争仙路后的夜尽天明,满面泪流。他怔怔望了天际一会儿,抓起无厌的手轻轻咬了下。
“⋯⋯我只想在你床上哭。”
千年后。
天隐寺佛主携玄剑宗剑主同争仙路,破空飞升,自此,流传数千年的残损话本,终于有了世人心中最完满的结局。
修真界某家书铺。
“老板,这新出的后续话本里怎么涂掉了这么多内容?你们骗钱啊!”
“客人,您不满五十岁,不推荐观看,有点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