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斗室内光线黯淡,少年的面貌轮廓实则看不甚清晰,但从那滞重浑浊的呼吸声中,也可知他的苦楚压抑。万红庵俯身凑近,见少年似乎也在努力蹙眼端详自己,便拉下他垂落的发带覆了那双眼,然后伸手捧住已被烧得红彤彤的面颊,被烫得一颤,却还是紧紧捧住,埋头吻上了两片干燥的唇瓣。
少年初时还浑噩着不明所以,只知双眼不能视物,四下浑黑,待尝到唇舌的清凉濡湿,便不自觉张开了嘴,任那丁香小舌进口内逡巡。
那小舌香软又滑腻,被挑`逗兴起的少年起先还有点节制地回应,两条舌头湿漉漉的在口腔内挑`逗、狭缠,竟似那淫蛇在林间交媾。到后来情动不已,逐渐收持不住,他几乎是裹着那舌头一通狂吸乱吮,牙齿数度磕碰刮擦过去,差点没咬掉半截。万红庵吃痛欲收回去,却被少年按住后脑勺脱身不得,只得由着那舌头被人含进口腔里肆意顶弄、扯咬,直戏得这条可怜的小粉肉瑟缩绵软,最后竟连缩回去的力气也无。
“够、够了……”万红庵只能趁少年换气间隙呜咽几句,含混不清,连拍打那人胸膛的手都是那么绵软无力。
他的腰肢轻蹭着人的下腹,试图以此来转移少年的注意。
少年下腹那根铁杵此时已炙热如火淬,硬梆梆的硌在俩人当中。万红庵讨好似的磨蹭大约起了点效用,那双颀长有劲的手放松了对他下颌的桎梏,顺着后背滑落到腰间,最终落到两片丰盈饱满的臀肉上,狠狠按住,两人的躯体自此再无缝隙。
“别这样急。”虽然万红庵知道少年此时意志混沌,必不会听他叨念,却还是低声嗔斥了几句,否则真是一点薄面也无了。
趁着那双大手在自己身上抚弄的间隙,万红庵将少年的衣衫仔仔细细地剥落,从外裳到亵裤,直脱到片帛不存一个精赤的身子,唯独那条发带还罩在眼睛上。少年倒是乖觉,任他摆弄,想是也不耐身上这忒多累赘,衣裳一脱就更是肆无忌惮地往他身上贴,一双长手长脚恨不将他整个缠裹起来。
下`身那根孽物此时自然也光溜无遮地在万红庵眼前显了形,嚇得他浑身都是一阵哆嗦。万红庵本想这少年青涩稚嫩的身量,抵死也不过是一截小笋尖儿颠两颠,侍弄两下就可胡乱缴械,没成想却见着了一根驴的家伙。只见少年的下`身体毛薄且细软,唯独见个赤红硬`挺的大物件翘在当中,茎身上青筋骤起,柱头已流出清亮的淫液。
万红庵自己倒未褪衣衫,只将下摆撩开,才刚把亵裤拉到膝盖,那孽物便像是闻得见骚味儿似的要往那胯里捅。这般蛮干胡攮自然是寻不得门路的,万红庵只得将少年那柱头上的淫液一把撸下来,湿嗒嗒地涂满双股,再拿食指中指去轮番抠弄了自己那处窍门,将淫`穴捅开,才手把手地,颤颤巍巍将那孽根送进了自己股间。
谁知那孽根入了肉`穴竟好似蛟龙入海,一霎时进入这湿热柔软的宝地,恨不能将所有积聚的欲`火都释放出来,使尽了一身蛮力,拼了命地往里钻往里捣。可怜万红庵为了容纳这庞然孽物本就耗尽了浑身精气,再被这般没轻没重地肏弄,真就如同巨浪里的小船直被雨打风吹、随波浮沉,身体全不由自己,只依附着身上之人的耸动颠颠簸簸。口里的蜜液也早被搜刮殆尽,一时口干舌燥连呼喊都发不出,只在难忍时才咿咿呀呀乱哼几句,听在人耳里也不觉是苦痛的呻吟,倒像是小兽讨宠时的娇嗔。
就这么浑浑噩噩着被抽`插捣弄了不知几百回,万红庵股间已是泥泞一片,艳红的穴`口无比软烂,才终于捱到了少年要交精。
肿胀的阳茎尽根没入了肉`穴里头,触抵到万红庵以前从未被发掘的境地,那饱胀的龟`头才厮磨着软肉一股一股地泻出热液。万红庵被深埋进体内的热流烫得失声尖叫,蹬扑着腿想要挣扎开,却被少年按紧了屁股不得脱身,只得强忍受着,直到囊袋里储的最后一滴精元被注入到肉襞里,方才被放开。
甫一被放开,万红庵就挣扎起身,离弦箭一般朝屋外奔去。少年也像是料到了他这一手,抬臂一把就拽着万红庵的脚踝将人拖了回来,隔着绣鞋将那小脚死死攥住。不过万红庵倒是机敏,将脚上滑溜的绸缎鞋一脱,这便金蝉脱壳般的离了桎梏,赤着一只脚奔命似的逃出门外,再没回头。
第四章
一只脚踏进弁华园,万红庵这才觉得缓过一口气来,背后不曾追着个甚么索命阎王,自己还尚在阳间,虽然手脚已是冰凉一片。
弁华园里一派喧嚣闹腾,想是才同那来踢馆闹事的争斗过一番,稳住了场面,正庆贺得意哩。也幸亏这乌烟瘴气的光景里没人留意,万红庵便浑水摸鱼偷溜进人群,欲往自己那间小室潜去,不料中途却被人截住。
“哟,红相公唱堂会去好耍呀,这多时才回来,是不是暗地里偷汉去了?”
这讲话的也是弁华园里一个倌人,名唤姚玉痕,平日里最是和万红庵不对付,稍微拿捏住点把柄就要开涮。若放平时,万红庵自然也是要同他扯皮回呛几句的,但此刻心里有鬼,生怕自己真败露些可疑的形容,便不同他纠缠,只狠剜了一眼,就如那偷灯油的耗子般埋缩着身形,急匆匆窜进自己卧房去了。
关门后万红庵先遣翠岫备了一桶香汤,将自己浑身浸没在水中,才有闲暇细思今天的事端。
越细想越是可气,万红庵恨恨地擦洗自己一身皮肉,发现腰身和大腿根部都有多处淤青红肿,当是被那人掐捏的。特别那少年精浓量足,万红庵一路行来的路上,屁`眼已是兜它不住,糊得满股都是还顺着腿根往下淌,将新衣都玷污了。这腌臜物件又不能遣别人清洗,不然必被看出端倪,真真罗唣人。最要紧的是自己这白挨了一顿暴肏,屁`眼都肏熟肏透了,钱没落着分毫,怕是连开善堂的也未必能做到如此大度。
真是被鬼迷住心窍,卖肉的婊`子还装什么菩萨,万红庵最后在心里默然下了结语。也是瞧着那后生年纪尚轻,大好韶华实不忍见它在此断送,罢了吧。况且,万红庵忽然脸红到耳根,那后生阳`物甚伟,在他品鉴过的宝器当中也算是数一数二,虽然痛煞苦煞,也不是不爽利的。说来室内光线昏黑,他竟连后生样貌也没瞧真切。不过这样也好,本就是露水情缘,断得利索。
这般思来想去,直到香汤渐凉,万红庵还没出浴的心思。忽然一通噼里哐啷的砸门声使人陡然回魂,门外有个洪亮嗓子喊着:“红儿,红儿歇憩了不曾?”
万红庵慌忙跳出浴桶,顾不得身体还湿着就将衣袍往上披,好遮住一身欲痕。果然才将衣带松松系了个结,门板便被生生撞开,来人面上笑模笑样,一双鹰隼似的眼睛却已经满屋子逡巡,不放过一丁一点的诡疑。有这等毒辣眼光的,全洈邑也只找得出一个,便是弁华园的掌事秦揽月。
秦揽月面上笑意盈盈,扭捏着身段凑到万红庵身边来,亲昵地抚弄万红庵濡湿的乌发:“红儿今日戏唱得辛苦,想必一身筋骨也乏了,可要唤几个小僮来给你通理一番?”
“当家的客气,”万红庵拦住他往下滑去欲翻弄衣领的手,一边心里埋怨,知道还是被姚玉痕这贼小厮嚼了舌根,“今日确实困倦了只想闷头睡觉,就不使唤僮儿们了。”
一边说着一边铺陈枕席往床上钻,还像模像样地打个呵欠:“实在乏了,招待不周还望当家的谅宥。”
“哪里话。”秦揽月又将房间周遭审视几回,似乎没瞧出甚破绽。正欲拔脚走人,途径那搁置鞋袜的板架时却起了疑窦:“这双盘云嵌银边的缎面红鞋怎的缺了一只?我记着是月初才做好送来,红儿今天第一遭穿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