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桀阳阴沉的眸光一亮,“当真?”
“当真。”
“阿峥,你断不能骗本宫,倘若骗了本宫,本宫便毁了樊华山庄!”
他又一次变得阴冷诡黠的眸子告诉樊筝,他说到做到。
她能立誓,却不想待到某一天他心中有旁人,她还需为着樊华山庄委曲求全。
“楚桀阳,你心中可有我?”
定定看着她,楚桀阳道:“自然。”
心有猜想与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全然不是一种感受,“那你可会娶叶瑜?”
楚桀阳拧眉,“不会,待本宫此番回去,便与叶家把婚退了。”
“与叶家退婚?以叶家在商兀的地位,你便不担心会动摇商兀根本?”
楚桀阳轻嗤,“阿峥,你也未免太小瞧本宫。叶家动不得,却不表示他们能骑到本宫头上。”
自来谪仙面容,便是变得如今这般性情诡变,亦同样引人沉迷。
樊筝看着他,不由晃了晃神。
“好,便是你与叶家退婚,我终究是男儿身,你将来若继任大统必是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届时我又当如何自处?”
“本宫不会娶任何人!”
说着又像是怕她不信一般,定定道:“阿峥,此话本宫只说一次,此一生本宫只会守着你一人。若继任大统必须传宗接代,本宫不要商兀这至高皇权便是。于本宫而言,随意从那些兄弟中挑出一个来培养并非难事,便是不为帝,本宫亦能大权在握。”
樊筝忽而觉得,他这副自信的模样更是让人着迷。
“我……我在你心里当真如此重要?”
“阿峥,你是本宫的,休要动什么歪心思,本宫不想折了你的羽翼将你囚禁在本宫身边。”
原来他竟是动过这样的心思!囚禁……
“你心中有我,因我是男子?”
楚桀阳看着她,“阿峥,本宫知晓你暂时接受不了两个男子这般,不必担心,多亲近几次你便会习惯。本宫只要你,与你是否是男子无关。”
樊筝一愕,“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管我是男是女?”
楚桀阳不解她此般问话何意,却还是点头,“嗯。”
樊筝忽而低低的笑起来,“阳阳,给本庄主解开穴道。”
“你若敢逃……”
“我保证不逃,左右我武功敌不过你,便是我要逃,你早晚也能追上。况且樊华山庄就在那里,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楚桀阳一想,确实如此,便是她逃到天涯海角,他亦能将她抓回来!
楚桀阳抬手将她的穴道解开,得了自由,樊筝便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却没有要逃离的意思。
再三确定她不逃,楚桀阳便又毫不犹豫的吻上去。
这次樊筝没躲,犹豫一下便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一个动作彻底刺激到楚桀阳,吻得越发狠。
最后还是樊筝受不住,抬手推他,他才缓缓将她松开。
“阿峥,你心里也有本宫。”肯定的语气,唇角勾起一抹笑。
隐隐有当年公子如玉的模样。
樊筝都快忘记有多少年不曾见过他笑。
还不待樊筝说话,他脸上的笑意便又一收,冷沉道:“你心中既是也有本宫,往后切不可再提纳妾之事,更不能再去招惹叶瑜。更况你身有顽疾,也动不得女人,何必做这等无用之事?”
樊筝脸上的淡笑一僵,“楚桀阳,你最好给本庄主解释清楚,本庄主的顽疾何来?”
楚桀阳抬手抚着她的脸,“阿峥,你反应不必如此大,本宫既说不会嫌弃于你,便不会。”
“本庄主没有什么顽疾!”樊筝几乎咬牙切齿。
“阿峥,你不必瞒着本宫,左右往后都要与本宫坦诚相见,本宫早晚都会知道。”
说着在樊筝未反应过来之时,直接侧起身,掀开樊筝的衣摆,隔着裤子抚上去,还摸了两下。
“不过是天阉,那个东西你没有,本宫有便可,断不会让你后半生过得不好,你该放宽心,莫要因此扭曲了心理……”
樊筝脸色爆红,杀人的心都有了,“楚!桀!阳!”
一脚将他踢开,楚桀阳一时不察被她踢中,直接让她得了空隙从床上跃起,三两下就隔得老远。
“去他娘的天阉!楚桀阳,本庄主和你没完!”
语毕人直接从窗户跃出去,不一会儿屋中便多一名黑衣人,单膝跪下,“太子殿下,樊庄主已离去,可要属下将其追回?”
“不必,派两个人保护她即可。”
她不过是伤疤被他揭开,恼羞成怒罢了。若此番他不指出,她怕是会因有得这般隐疾一直不愿与他更亲近。
黑衣人应声离去。
楚桀阳抬起适才抚于她某处的手看了看,不由将手心收拢。
她那里似乎尤其的柔软……
不过是少了个东西,竟就变得这般柔?
天阉,他仅是有所耳闻,从未见识过,倒是想亲眼瞧一瞧。
若樊筝知晓他此番想法,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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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万福寺中,晌午休憩(三更)
万福寺。
祈福之礼已过半日,正值午间休憩用膳。
小厅中,君黛坐于主位,作顾月卿装扮的魂音和周子御等人分别坐于下首位左右两侧。
几人面前的矮几上都摆着素食。一个馒头,一碗白米饭,一碗白菜和一碗豆腐。
清淡得不能再清淡。
所谓祈福,实则是跟着寺中住持僧侣等坐在大殿中诵经,有时是一起诵,有时是由着寺中高僧诵,一众人在下方安静的坐着听。
自然也有上香跪拜之礼,总归寺中如何安排,他们便如何做。
今日整晨,便一直在大殿中跟着诵经。
未有太多机会与人接触,是以倒也无人发现摄政王妃乃是假扮。不过此番在此用膳少不得要有接触,魂音不敢掉以轻心。
“今晨诵经,倾城可还适应?”
魂音放下碗筷,“多谢姑姑挂心,倾城还算适应,潜心吟诵不仅能为百姓祈福,还能平心静气,倾城觉得极好。”
实则魂音此番心里的想法并非如此,她本是个活脱的性子,天知道盘膝坐一早上有多痛苦。
她还要端着主子的架子。
主子那般气韵本就不是什么人都学得来,她也仅能勉强模仿出五六分,还是在高度警惕之下。
保持高度警惕,一时半刻尚可,若是一日半日,委实有些难为人。
君黛欣慰一笑,“你小小年纪便有这份沉稳心态着实不易。不过诵经礼佛之事于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确实是为难了。本是陪着本宫一道过来,皇上也未要求你们与本宫一般。若是累了待会儿便回屋歇着,不必再跟着去。”
魂音抬头看君黛,素闻君临长公主亲善端庄,果然如是。
不过她顶着的是主子的身份,主子既是君临摄政王妃,若这等祈福之礼都行不得,待传出去岂非要被人说闲话?
她如何会给主子招来这样的麻烦?
“此番机会难得,倾城想多些体验,也尚能坚持,姑姑不必顾念着倾城。倒是周小姐身子弱,当在屋中好生歇着才是。”
坐在周子御旁侧的周茯苓面色委实苍白,毕竟她脖颈上的伤口尚未结痂,前些时日又失血昏迷。
“多谢王妃挂心,小女无大碍。”
“什么无大碍?妹妹本是跟来散心,不必跟着一道去吃苦。我是大夫,知晓你的状况,此番若不好生休养怕是会就此落下病根,将来悔之晚矣。”
便是魂音不这般说,周子御都会提出来。
“想来你也不愿老来病痛不断,既是如此便听哥哥的。若是忧心旁人会因此说你闲话,哥哥也不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