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这不仅是要给樊峥喝,竟连楚桀阳也算上了?
女人喝她酿的酒尚且不成,竟还妄想让其他男人也喝?
君凰一气,直接端起酒樽一口饮尽!
这不喝还好,喝下后,酒香不止在鼻息间萦绕,口齿间也尽是余香。除此还有一股暖流在全身经脉游走,竟是对经脉有温养之效!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无疑是良药!
顾月卿晃着酒樽看着他,唇角隐着几分笑意,“味道如何?”
君凰拿着酒樽的手一顿,面色有几分不自然,却又不想说昧心话,只好直言道:“确是好酒,朕不知,皇后竟酿得一手好酒。”
“一时兴致,第一次酿,也是唯一一次。”
君凰端着眸子看她,赤红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
唯一一次酿的酒……
他见过不少好东西,品过的好酒也不知凡几,哪能不知这酒若再再埋上些年岁,无论是味道还是功效,定都非此时可比。
她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然她却于此时挖出来与他共饮。
“既是好酒,皇上便再喝些。”说着起身拿起酒坛走到他身侧,又给他斟满一杯。
正要转身离开,便被他抓住手腕。
彼时她站着他坐着,他抬头看向她,“除却喝酒,卿卿便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今夜此举本就为哄他,原想好好吃点东西喝点酒再步入正题,他竟是如此沉不住。
将酒坛放回桌上,回身来面对着他,微微倾身,未被他抓着的另一只手便抬起来附在他脸上,“不过一点往日情分,一语既断,再见便是仇敌,我都不放在心上,你又何必以此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年父皇母后骤然遭人暗杀,独留我一人在那偌大的皇宫中过活,若非有林天南多番照拂,我怕是都活不到被遣送出宫那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这点情谊也被消耗得差不多,唯剩的那些,也在我将和亲前询问,而他却默不作声时消耗殆尽。”
说话间,她的拇指轻轻抚在他薄唇上,双眸直直看进他的赤眸中,四目相对。
她当年在天启皇宫的遭遇,便是不细说,君凰也大抵猜得到。这番听她如此说,他如何还能再气得起来?
只是林天南能在那种时候守在她身边,这一点倒是无论何时都叫他心里很不舒服,却又有些感谢。若非那时有一个林天南,她的日子怕是会更不好过。
所以他的心情其实有些复杂。
“林浅云此来,本就是为挑拨你我关系,若非你我之间有信任,此番她怕早已得逞。虽则这种小把戏我并不放在心上,却不愿你因这些无关紧要之人来生闷气。”
“这样的解释我只说一次,你且记住了,那林天南往后于我是仇敌,若你下次再故意与我阴阳怪气的说话,可莫要怪我不留情面。”
能统领万毒谷的人,自来便不是那等拖泥带水之辈。
生些小闷气吃些小醋,可当是夫妻间的情趣,但那能引得吃醋的对象,绝非什么人都可以。
她可不想他们两人之间一再因林天南闹别扭,这不是在给林天南长脸么?
“在我心中,林天南可没这么重要。”
君凰看着她,抓着她手腕的手突然力道一重,她便朝他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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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
二更六点。
第012章 醉酒倾城,疯狂一夜(二更)
两人本就离得近,他这番一拽,她的唇便直接落在他的薄唇上,倒是仅这般贴着,两人都未深入。
“即便如此,朕心里也仍是很不舒服。”分明她自生下来就注定是他的,作何要让一个林天南在中间占便宜?
语罢含着她的唇瓣吮了一口才将她松开些,“不若,朕这便去取下他的命一了百了?”他说得认真,半分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顾月卿不由暗暗翻了个白眼。
还真是做事随心所欲。
也幸得他能耐大,否则就凭他这任性的作风,莫要说有如今的身份地位及威慑力,怕是连顺利活到现在都难。
对上她控诉的眼神,君凰才道:“朕说笑的。”就这样杀了,未免太过便宜他。
即便君凰不愿,也不得不承认当初顾月卿会询问林天南,便是说林天南在她心中确有不同。在那种时候,以她的骄傲都问出那些话来,林天南却选择沉默,她心里定不好受。
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样有几分能耐,竟敢如此待她!
这口气必得好好出一出。
君凰不傻,稍一想便能知,当初林天南之所以弃她不顾,不过是以为她一个孤女无权无势助不了他罢了。
既然他如此认为,那便让他活着好好看看,被他弃下之人的能耐有多大,好叫他后悔当日之举。
若换作从前的君凰,哪会为这点小事去想如此多,看不顺眼谁,直接动手解决了便是。然如今为着顾月卿,他无论是心性还是行事作风都变得不再像他。
不过这个只因一人而改变的感觉,他似乎并不排斥。
“你不生气了?”
“嗯,先坐下用膳。”他本也未生气,只是心里烦闷。换而言之,就是他见不得除他之外的人在她心中还有这样的分量。
再则,此番她这样冷清的人都为他特地备这一桌酒菜,他又如何能再气得起来?
“便坐在我身边。”君凰拉着她坐在他身侧,起身拿着她的碗筷酒樽放在她面前,这才坐下给她夹菜。
顾月卿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却在看到他也吃的时候道:“你适才不是说你已吃过?”
君凰咀嚼的动作一顿,“……陪你,以免你说一人饮酒无味。”
闻言险些失笑,却也未拆穿他。
*
半个时辰后,两人用完膳,也喝完一坛酒。
君凰还好,顾月卿却有少许醉意。一手把玩着酒樽,一手撑着下颚就这般直勾勾的盯着他瞧,眼底有些迷蒙。
君凰放下筷子,“醉了?”
顾月卿摇摇头,“不过一点小酒,哪能如此轻易便醉?可是吃好了?吃好了我们便换个地儿再喝。”
抬手拿开附在她嘴角发丝,“卿卿想去何处?”
“皓月当空,理当对月共饮,方不负此般好光景。”说着抬手一指,“便去那里。”
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君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好。”
语罢快速起身,一手抄起酒坛,一手揽过她,脚尖一点便朝前方屋顶跃去。
齐齐对月而坐。
君凰将酒打开,仰头喝下一口便将酒坛递给她。
顾月卿自君凰揽着她到落在房顶上,视线便一直未离开过他。
他这般不羁喝酒的模样配以他如妖的面容,让她的目光变得愈发痴迷。
是的,痴迷。
想是喝了酒有些醉意的缘故,顾月卿此时的目光有些直白,君凰将酒递给她时,好半晌她都未去接。这让君凰不由朝她看去,却猛然撞进她痴痴的眸光中。
略微一愣,而后便低低的笑起来,“卿卿这般看着我作何?不是说要喝酒?”
顾月卿只是有些晕,并未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如此一提醒,方反应过来她竟盯着他出了神,倒有几分难为情,忙将酒坛接过来,“对,喝酒。”
仰头一口便喝下许多。
许是喝得急了,有不少洒出,沿着她精致的下巴滑过她的脖颈没入衣襟,看得君凰眸色深邃起来。
不过他并未有什么动作,而是继续两人一人一口的喝着,直到坛中酒喝完,顾月卿将酒坛从房顶丢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与此同时,有四五道黑影从外院暗处跃出,待瞧见坐在房顶的两人,便眨眼间消失。
且是快速远离的那种消失。
自来暗影卫不入月华居内院,便是守也是在院外守着,若非万不得已,没有允准他们断不得入内院。这是早年君凰常毒发,为免误伤下属而定下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