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发现自己眼睛前有发丝挂在那儿,如果这不是那小兔崽子的头发,那就应该来自于自己的脑袋上。
可是,她明明是短发。
那小兔崽子被那两个小崽子架出去了,白牡嵘眼前发花,只能瞧见他们三个黑夹白的影子,最后消失在视线当中。
鬼知道这是哪儿,她趴在那儿想翻身,可是根本动弹不了,热加痒让她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舌头到胃里像是被塞了烧红的火炭,不知那帮兔崽子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还有后腰那里,那只不知名的东西在她的后腰处游移,她可以肯定就是一只虫子,好像还很大。
将所有的力气倾注到自己的手臂上,缓缓的挪到自己的后腰处,摸到的是滑溜溜的布料,不知身上穿的是什么东西。
她眼前发花的厉害,想扭头看的力气也没有,只是手指摸索着,终于顺着缝隙钻进了后腰处,摸到了皮肤上。
手指游走,终于摸到了一块凸起的东西,这一摸之下,她确信那东西就在里面动弹呢。一扭一扭的,就是个活物。
这又是个什么鬼?她到底是被谁暗算了?纵观认识她的那些混混,不应当有这个胆子才是。
用力的捏住那个扭动的东西,隔着皮肉,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险些疼晕过去。
这不是办法,她收回手,开始四处摸索。眼睛根本不好使了,什么都看不见,她能听到自己喉咙深处发出的一声又一声像极了溺水要死之前胸肺要被撕裂的扭曲之音。
意识已经不是特别清晰,她的手摸索到了自己的头上,除了让她觉得是头套的长头发之外,还有几根铁针一样的东西。
抓住一根,拔下来,用手指寻找到了尖端。
完全凭借仅剩的求生欲,她捏着那根铁针一样的东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后腰。
将那头尖刺对准了那个活物刺进去,疼痛盖过了那如火烧一般的极痒,白牡嵘也终于被这疼痛所压倒,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看起来如同一块破布一般趴在一张古旧的大床上,里里外外都是如血一般的红色。而她就像血河里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物,却也只剩一点生息。
第1章 初来乍到
伴随着喉咙被火棍捅过一般的疼痛,白牡嵘仍旧是觉得要死了。
眼睛没睁开,因为根本没力气,脑子里亦是一片混乱。
全身上下好像被什么压制了一样,让她连动一动手脚的力气都没有。
如果说自己被下药了,不知是吃了什么样的药。还有幕后主使是谁?她近一年来,将那些混混收拾的服服帖帖,她不觉得有谁会有这个本事。
除非,是别的地区的小混混,想要收地盘,而又知道这一片归她罩着,所以要给她来一个下马威。兴许,也不是下马威,而是要弄死她。
她管的那一片,可是乱的全市都有名的,想要争地盘的那帮混混,那是一刻都没消停过。
如今白姐罩着那一片,触碰了某些人的神经,碍了他们的利益,想要对她下手也是能想得到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偶尔碰到的一些古怪的事情,眼下所遭遇的境况似乎也有了解释。
但,她猛地又想起那个要脱她衣服最后打起来的小混子,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一帮非主流,看样子做这些事儿的可能都是一群中二流氓。
嘴里和喉咙中,那烧灼感一波一波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如果可以把所有的神经都从身体里扯出来,她绝对会那么做的,太难受了。
她用了好大的劲儿,眼皮才掀开一丝丝,强光进入视线,刺得她立即闭上了眼睛。
除却光,她还瞧见了数不尽的红色,好像自己身边都是这个颜色的。
缓了一会儿,她再次掀开眼皮,虽是光线刺眼,不过她还是能撑住的。
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过她也适应了光线,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是什么屋子?也不知是哪个区,还有这种房子。
而且,这屋子摆设的瘆的慌,通红通红的,看着像什么影视基地。
市区里可没这地儿,她熟悉的很,难不成已经出省了?
还真是有能耐,搬弄她一个大活人,一路出省,也算有些本事了。
试探着想起来,但是却根本没力气,除了喉咙里一直到舌头上的火烧火燎,身体倒是不痒了。后腰那里,有一点点痛,然后连带着全身都无力。
就在她还折腾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闪,有个人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迎着刺眼的阳光,那个人走近,白牡嵘也看清了,是个姑娘。而且,这姑娘怎么也穿着一身汉服?这帮小流氓都是汉服爱好者?不过,穿的还挺好看的。
那姑娘手上捧着一个红木的托盘,看起来很上档次的样子,并不是样品货。
随着走到了近前,那姑娘停下了脚步,看着趴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白牡嵘,她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忍来。
“白小姐,这是小王爷派人送来的,白小姐按过手印儿之后,就会送回白家。之后,白家会来人接白小姐回去的。”说着,那姑娘将托盘上的东西拿了下来,直接放在了床上。
那是一张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在最后有一枚红色的印章痕迹,在白纸黑字上极为醒目。
那姑娘说话的声音在白牡嵘听来都是乱嗡嗡的,其实她根本就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是一直在盯着她的脸,确认自己没有见过这个姑娘。
而且,这看起来也不像混混,明明是一副良家姑娘的模样。
“白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啊?昨天您被送过来的时候看起来就不太好,奄奄一息的。”那姑娘抬起一条腿跪在了床上,然后靠近白牡嵘,想要查看查看她到底如何了。
白牡嵘看着她的手,说实话并不是很想让她碰自己,可是自己开不了口又动弹不得,根本就没办法阻止。
那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而自己的肉好像也因此开始疼了起来,那种碰触的疼让她觉得这胳膊好像快要掉下去了。
“得罪了白小姐,容奴婢将您翻过来平躺,这样你应该会舒服些吧。”姑娘费力又小心的搬弄她,却发现了她后腰处有血。
皱起眉头,她仔细的盯着看了看,然后费劲儿的将白牡嵘翻了过来。
平躺,连呼吸都是疼痛的,身上被碰到的地方疼的要命,不知是不是肉被挖了下来。
整理白牡嵘的衣服,姑娘在床上摸到了一根簪子,还有一个圆圆的褐色的东西。
看了看,她随后用两指捏起来,很柔软,因着她用力,这个圆圆的东西也从中间忽然展开,原来这是一只蜷起来的虫子。尾巴那端带着尖刺,但头就显得有些恶心了,居然还有露在外面的牙齿。
皱起眉头,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看向白牡嵘,“白小姐,这个好像是痋虫,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白牡嵘说不出话,但这会儿倒是依稀的听清了这个姑娘的话。只不过,什么是痋虫?她听不懂。
“虽然奴婢没见过痋虫到底长什么样子,但应该就是这样的吧。这是专门用来害人的,会出现在这儿,就说明、、、”视线一转,姑娘看向白牡嵘一副将死的模样,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慢动作的眨眼睛,有水从眼角流出来,是因为白牡嵘试探着吞咽,结果疼的不得了,刺激的眼泪都出来了。
而那姑娘瞧见她流泪,脸上的不忍却是更明显,她咬了咬唇,随后俯身小声道:“白小姐,奴婢不能去给你找大夫。但是,奴婢有一个老乡也在这府里做事,他懂一些医术。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奴婢带他过来给你看看。但是这事儿不能声张,不然奴婢就得被赶出去了。”
白牡嵘看着她,说真的,这小姑娘还真是情真意切,看不出一点的做戏来。
这些孩子到底都怎么了?骗别人,骗着骗着连自己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