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以前的话,沈从雁死在凤右跟前,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可是如今他对她有了恻隐之心。
凤右心里的烦躁极度渴.望宣.泄,而许惠橙就那么凑巧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真的想毁了她,因为那是钟定在乎的人。
也就是这样,凤右终于在今天,见到了一个未曾谋面的钟定。
“好歹你叫我一声“哥”,我给你留个全尸如何?”钟定在笑,眼睛弯得很好看,他的左手被一件黑衣包着,有些鼓。
凤右的面容在刀疤的衬托下,更显惊慑。“话别说得太满,钟定哥。”
“据说你枪械玩得很好。”钟定解掉衬衫的两个扣子,然后左手抖开了黑衣,眼里罩上了冰霜,“我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比你玩得更好。”
凤右先前并没有预料到钟定会这么快找上门,所以准备不足。他眼见钟定要动真格,于是迅速一跃,往旁侧的花丛滚了过去。
钟定很淡定,慢慢装上消音器。在凤右影子窜过的时候,他扣下了扳机。
一个持枪。
一个赤手。
胜负分明。
尤其是钟定的杀意沸腾之际。
凤右不一会儿,就染了血,红色的范围越扩越大,脏了他半件上衣。
他捂着自己的伤口,突然笑了。
今天的事,通风报信者应该是沈从雁。
她已经不止一次坏他的事了。
自从他杀了她的孩子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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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雁沿着之前钟定冲过的路线回来。
她停车后,静静看着草丛漫出来的大滩血迹。
钟定立在前方,晃着枪把玩。见她迟迟不下车,他将视线瞥向了她。
沈从雁笑了。她打开车门跳下,“前未婚夫先生,你我没有琴瑟和鸣,实在是一大憾事。”
“你要帮他收尸么?”他笑得阴柔。
“你和我真不够默契。”她摇了摇食指,“我是来补最后一刀的。”
“沈大小姐的刀功,我没空欣赏。”钟定捡回黑衣,重新包住。他向着车子走过去。和她擦肩而过时,他突然轻.浮道,“希望你这一刀能直切要害。”
她抿唇而笑。“如你所愿。”
钟定最后瞥了眼凤右,便上车离去。
沈从雁缓缓上前。
凤右视线有些模糊,可是一直望着她的方向。
她走到他跟前,抱膝蹲下,“HI,男配先生你还活着吗?”她的声音透着无辜纯真。
他不回答。
“你怎么这么笨呢。”她按住凤右左肩上的伤口,看他疼得抽搐,脸色苍白,她笑了,“你伤害前情敌小姐,那是自掘坟墓。如果要杀,目标应该是前未婚夫先生。他死了,前情敌小姐无法报仇。可前未婚夫先生活着,分分钟都能报复社会的呀。”
凤右的耳边嗡嗡响,他的神智在与疼痛对抗。
“所以说,我比你多吃四十五天的白米饭,智商优势就出来了。”
她见他冷汗直冒,手里更加往他的伤处扣。“男配先生,疼吗?”
凤右咬着牙。
沈从雁靠近他,声音变得轻不可闻,“孩子走的时候,就是这么疼。”
他眼神变得混沌。
“男配先生。”她抚上他的脸,眼里闪过一道微光,“你就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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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右失踪了。
钟家展开地毯式寻找,皆杳无音信。众人不禁怀疑到了钟定头上。
钟父找上钟定的时候,钟定很无辜,“我什么也不知道。”
钟父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训斥。
钟定轻蔑地嗤声,然后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挂断电话。他此刻有点幸灾乐祸。凤右居然去招惹神经病,简直自作孽不可活。
由于凤右的去向不明,钟老太爷对钟定的执念就强烈起来。这还不单止,连钟母都开始对钟定刮目相看。
不过,钟定并不接受这番期望。什么爷爷、父亲、母亲,在他心里早已埋葬。他打定注意,这辈子都不再回钟氏。就连大姑那里,他也开始拒绝。
钟定前不久问许惠橙,自己还有没有再分裂。
她摇头,“我最后一次见乔延是在过年前。”
这么算起来的话,有将近半年时间了。
钟定分析,也许自己只是想制造一个真正完美的乔延。所以只延续日记里乔延温和的部分,而将真正的乔延摒弃。
无论原因如何,事实就是,自从钟定有了小茶花,他就已经走出了自己弟弟所造成的阴影。包括大姑那种爱屋及乌的亲情,他都不再妥协。
栅栏沟旗下的那间公司,名气越来越大。好些电子企业直接点名要老板出方案。
老板懒得理。
许惠橙在和同事们聚餐之后,关系更加融洽。小罗还会约她下班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