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他突然醒了, 醒来后一直辗转反侧, 难以入眠。
既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悄悄起床，穿好蜘蛛战衣，荡去了艾莉西亚的上东区公寓。
她没在公寓里。
但这不是什么问题。
除了阿西莫夫之外，托尼·斯塔克还有好几个备用AI, 蜘蛛战衣里有一个独立AI, 名叫“拉玛”, 出自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与拉玛会合》；艾莉西亚公寓里也有一个独立AI，名叫“涅米西斯”, 出自古希腊神话, 复仇女神涅米西斯。
艾莉西亚将涅米西斯的全部权限都开放给他了。
“涅米西斯，搜索, 艾莉西亚的坐标。”
涅米西斯很快显示出艾莉西亚的所在地：在格林威治村的圣殿。
彼得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还好，她没在复联总部大厦。
他又荡去了圣殿，在圣殿门口打电话给她。他知道她晚上极少睡觉，不用担心吵醒她。
艾莉西亚出来给他开了门, “怎么半夜跑过来？”
“我想你了，想见你。”
“你害怕了吗？”
“嗯？有一点。我怕……怕你突然就走了。”他突然难过得不得了，“而这并不像你要去哪里度假，或者其他的什么，很可能就会永远也不回来，或是你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哎呀！”她好笑的抱住他，“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那么说说，并不表示真的会成为事实。”
“可我还是很害怕。艾莉，我爱你。人们都说初恋往往会使人心碎，我不想成为第一次恋爱就心碎的那种人。”
“可我不能保证啊。”她觉得很为难，“你才16岁，你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爱上其他人，可能以后你会忘记我，会觉得我很糟糕。你瞧，我不能说我只爱你一个人，也不能说最爱你，我只能保证我现在是爱你的。”
“那就足够了。”他捂着眼睛，努力不让她看到他的眼泪。他略带呜咽的说：“你为什么从来没考虑到要带上我？我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去，这不是什么难以做出的决定。”
艾莉西亚倒是惊讶了，“我以为你会更愿意和梅待在地球上。”
“梅是很重要，但我爱你，我不想离开你。”下巴放在她肩上，沉重的叹气，“梅说，我不用考虑他们，要是想跟你走，那就一块儿走。我没说你可能是个外星人，可能会去外星球。”
“你有牵挂，彼得，你得想好了才行。还有，你未成年，梅可能会觉得我诱拐了你。”她微笑着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还有点事情要做。”
“你别走。”他一脸又委屈又可怜的表情。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也能做。”
“在做什么？”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开着几个文件。
“智慧之泉的化学分析报告。”
“智慧之泉？那个智慧之泉？”他琢磨着这不是神话传说里的物质吗？但索尔和奥丁也是神话传说呢，所以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在看这个液体要怎么用。最坏的可能性不过是毫无用处，毕竟成分跟地球上的淡水几乎没有区别。”她示意他可以查看那几份文件。
彼得很快比对了智慧之泉与普通淡水之间的化学成分。地球上的淡水取自不同地域也有细微的差别，但总体来说就是微量元素之类的极其微小的差别，智慧之泉也类似，只在检测报告的最后两项列出地球上没有的成分的含量，也是微乎其微的，占比不到0.05%。
他沉吟：“这两种不明物质到底是什么，有什么作用？是不是应该先做动物实验？”
“做不了，能匀10毫升出来检测就已经很难了，我只弄了一点点，要是因为剂量不够以至于没有效果，我不想再去一趟阿斯加德再弄一次了。第一次能得到智慧泉水是侥幸，奥丁不会允许我再去弄的。”
这倒是。奥丁可不像是很大方的人。
他心头郁闷，“你确定要用自己来试验？”
“我跟你们不一样，不明物质可能会让地球人类死亡，但我不会，所以不用担心。”她伸手轻抚他的脸，“好了，你上床吧。我不会明天就喝下智慧泉水的。”
*
要试验智慧之泉的效用，当然是慎之又慎的。
从卡玛泰姬专门过来4位法师，连同史蒂芬·斯特兰奇、王法师以及艾莉西亚，7位法师花了整整一周时间，将纽约圣殿里里外外都打上了无数魔法烙印和魔法图案。
大都会公立图书馆的图书馆员卡桑德拉在他们完成了魔法加固工程后来了两天，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魔法线以及魔法能量范围，以确保就算出了什么差错，也能将受损部分局限在纽约圣殿里，而不会影响到圣殿周围的普通建筑。
彼得一开始不太明白为什么他们如此谨慎，后来自己想明白了，智慧之泉无效是其中一种无害的可能，但如果艾莉西亚使用智慧之泉后失去本性来个大暴走，她的强大能力摧毁纽约大概是不费吹灰之力的，甚至有可能摧毁整个地球，卡玛泰姬必须保证她能够处在圣殿可以控制的范围内，所以必定会在圣殿中进行试验。
王法师又告诉他，卡玛泰姬是保护地球安全的神秘组织，像是宗教但又不是宗教，他们有办法联通多维宇宙，最坏的情况是圣殿法师将艾莉西亚扔去某个多维空间，以确保她不会毁灭地球。
他担心极了，甚至想劝艾莉西亚不要做这个吉凶未卜的试验，但他也知道，艾莉西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
时间很快就到了试验的那一天。
4位法师分别守护在圣殿的4个角落，并不在大厅里。大厅里只有艾莉西亚、斯特兰奇，王法师在卡玛泰姬，通过多维度空间门时刻关注纽约圣殿。这是谨慎且必要的分配，如果有什么情况发生，不至于全部法师都遇难，还能保证有足够法师来解决问题。
圣殿中其他的法师和弟子、侍者全都离开了圣殿，有的去了其他圣殿，有的就在格林威治村。
斯特兰奇也不允许彼得·帕克待在圣殿内部，让他去跟其中一位法师待在圣殿附近。
彼得一直心神不定，害怕会发生什么事情。
试验的时间非常精确的规定在中午12点整，采取的方式是静脉滴注。
斯特兰奇的手仍然没有恢复，艾莉西亚自己拿了针头扎进静脉。
弄了个沙滩躺椅给她躺着，一旁挂着装在玻璃瓶里的智慧泉水。
斯特兰奇在一旁站着。
除了人眼监测，当然也用了监控摄像头监测，图像实时传给阿西莫夫，托尼·斯塔克密切注意着全息屏幕上的艾莉西亚。
*
事后，所有的人都无法正确描述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西莫夫的数据显示，纽约圣殿实际上从原地消失了不到1秒钟。
托尼·斯塔克眼睁睁的看着艾莉西亚与斯特兰奇从全息屏幕上消失了。
彼得·帕克也注意到圣殿的影像有一次极其微小的晃动，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圣殿原地消失，极其快速的又回来了。
跟彼得在一起的法师则注意到圣殿魔法能量的变动，但这个变动极其微弱。
守护在圣殿4个角落的法师们全都知道圣殿“移动”了，但没人能说得出来圣殿移动到什么地方或是什么时间去了。
王法师等了大概5分钟，通过多维度空间门过来，联合4位守护法师将圣殿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艾莉西亚与斯特兰奇不见了。
他去找了卡桑德拉，卡桑德拉是在图书馆监控本次试验，她说到地球魔法线的轻微能量波动，但几乎立即就恢复了。
托尼赶过来后，王法师拒绝让他进入圣殿，说圣殿并不确定是否稳定，除了他和那4位守护法师，其他人暂时不能进去。
一直到这天的午夜，快到12点，才有人猛然想起，圣殿中当时不止6位法师，还有一位外星魔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