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彦东眼珠一转,道:“爹,我带人过去就好,他们之前敢和我动手,要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袁县令点了点头。
“去吧,统统抓回来,大刑伺候!对了。”他拉住袁彦东。“你找到晋王世子的吗?”
“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会找到,放心吧,爹。”
说完,袁彦东带着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衙门,来到望春楼。
☆、115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更)
洛水心和殷无离坐在农户家中,这些人一听说他们是朝廷派来调查的人,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把这么多年来心里的不满和愤怒部发泄出来。..cop>“袁勇这个贪官,每年变着法儿让我们交税。除了土地税之外,无论是修桥铺路,还是开山建渠,部都要让我们交税。就连逢年过节,他也不放过。一年下来,少说也有几十种!”
“遇到丰收年也就算了,大家还能应付,可要是碰到灾害年,该交的税一文不少,别人看着我们表面光鲜,可实际上,大家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今年霜冻一下来,粮食都被冻坏了,他还让我们交税,我们不给,就派人来抢,来偷!前两天半夜,就有人偷偷进了粮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偷走了一些。那些可是我们存下来保命的东西,根本熬不过这个冬天。”
“刚才看到你们,我们还以为又是袁勇派来的人,才会那么紧张。大人,你们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所有人齐刷刷地跪了下来,担心道:“一定要替我们做主啊。”
殷无离的脸色十分难看,眼底的怒气不断翻滚着。
洛水心把他们扶起来。
“你们放心,既然已经了解了情况,这位大人。”她拍了拍身边殷无离的肩膀。..co他很厉害的,一定会帮你们做主的。”
殷无离默默把她的手推开,转身直接朝外面走去。
洛水心朝眼前的人笑了笑,也迅速跟了过去,刚走出房间,脸色微微一变,沉了下来。
“寿春距离京城太远,山高皇帝远,难怪他们这么嚣张。不是说,每年都会有巡抚在各地巡查吗?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
“负责寿春附近的巡抚就是一路提拔袁勇上来的,官官相护。”
洛水心摇了摇头,想起刚才那些农户说起以前的事时,在角落里偷偷拭泪,被压迫了这么多年,他们肯定痛苦不堪,叹气道:“有官必有贪,天下贪官源源不断,找不尽,除不绝。”
“除不绝?”殷无离冷哼一声,眼中比冰霜还要寒冷。
“自古以来就有贪,区别只在多少。上位者无为,十官九贪,肆无忌惮,若是怕了,谁还敢贪?”
洛水心闻言,心头一惊,迅速转头朝他看去。
这番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可是会被当做谋反的!
洛水心:我能不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在村子里询问过情况之后,天色开始变暗,他们才终于离开。刚走进望春楼,洛水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cop>掌柜的迅速跑过来,慌张道:“姑娘,你们快跑吧!”
“为什么要跑?”洛水心不解。
掌柜的凑近一些,小声道:“袁彦东带人过来了!你们要是再不走……”
“小娘子。”
话还没说完,轻挑的声音突然传来。洛水心转头看去,见袁彦东得意洋洋地走过来,虽然现在已经是鼻青脸肿,但看着洛水心的眼睛却闪着幽暗贪婪的光。
洛水心都快把这人忘记了,想起刚才在村子里那些农户说的话,目光更加冰冷。“又是你。”
“带不回小娘子,本少爷怎么安心?”袁彦东笑着走过来,一挥手,朝身后的人道:“把他们抓起来,送去衙门!”
“是。”
一群衙役冲进来,长枪对准了洛水心和闵安歌,虎视眈眈。
殷无离安稳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们的动作,虽然没有说话,但周围的气势却越来越凶猛。
袁彦东有了衙役当后盾,大喊道:“你敢反抗,就是和朝廷作对,大逆不道!判你一个株连九族,看了你们的脑袋!”
话音刚落,跟在后面的陈青猛地抬头看来,右手放在剑柄上,杀意尽显!刚要冲过去,却被殷无离拦了下来。
“既然派了这么大阵仗过来,去一趟又何妨?”
望春楼中所有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遗憾地摇了摇头。他们看这对夫妻也算是郎才女貌,可就是脑子不太好使,不聪明,这么多人提醒他们要小心袁彦东,赶快跑,他们非但不走,竟然还上赶着去衙门。
这次要过去,可能就出不来了。
袁彦东冷笑一声,目光中带着鄙夷:眼前的人看着身材高大,看来也是不过是个傻子!
等到了衙门之后,把男人关进牢房里,小娘子就是他的了,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走!”
他喊了一声,带头朝外面走去。
刚走到门口,掌柜的站在一旁,小声对洛水心道:“姑娘,你们怎么不听劝呢?刚才就应该走的。”
见他担忧的模样,洛水心只是笑了笑。
“掌柜的,你让人煮一碗瘦肉粥,等我回来吃。”
说完,跟着衙役门走了出去。
掌柜的一脸不解,煮粥?
他们要是进了衙门,还有机会出来吗?
寿春衙门。
县令的住所就在衙门后方,一走进来,眼前的房屋金碧辉煌,光鲜亮丽,随处可见昂贵的古董文物。看样子应该是刚刚翻新的,耗资巨大。
就算临近寒冬,院子里的草木被人精心照顾着,青翠欲滴,丝毫看不出这里前几日才刚刚经历过毁天灭地的霜冻灾害。村子里赖以生存的农作物部被冻死,这些鲜花和树木却被照顾得极好。
袁勇这个寿春县令,不知从哪些农户手中压榨了多少钱财,就连朝廷的赈灾银两也部收入囊中,难怪这么大手笔。他在这里享受着荣华富贵,其他人却还在为如何度过这个寒冬而伤神。
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袁彦东见洛水心一直在打量着屋子里的东西,还以为她被眼前富丽堂皇的摆设吸引了,得意洋洋道:“只要你跟了我,这些都是你的。”
话音刚落,洛水心转头看来,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仿佛一把泣血的刀刃,杀意凛然!
袁彦东被她的目光吓得心头一颤,一股寒气从后背窜起!
“袁勇呢?”殷无离冷声道。
袁彦东闻言,迅速走过去,恶狠狠道:“你是什么东西?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到了衙门还敢这么嚣张?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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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
☆、116 世子殿下?(二更)
“你是什么东西?我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到了衙门还敢这么嚣张?来人,给我先打二十大板!”
话音刚落,几个衙役按着板子迅速上前,围住了殷无离。
殷无离不动声色,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衙役们相互看了一眼,一时间竟然不敢上来。
“还愣着干什么?打啊!给我重重的打!”
袁彦东大声呵斥起来,衙役才终于走上前,要去抓殷无离。手刚伸过去,只听“咔嚓”一声!
那个衙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板子就不见了。
啪!
一板子甩过来,电光火石之间,几个衙役手中的板子被敲落,一板子下来,几人摔在地上,抱着腿惨叫起来。
殷无离拿着板子,还站在原地,就连双脚都没有动过半分,面无表情,目光中一片冰冷,如同深夜的寒潭,静谧,但平静之下却藏着暗涌波涛。
“废物!”
袁彦东迅速冲过去,刚要动手,殷无离目光一利,一板子拍在他背上!袁彦东惨叫一声,刚仰起头,又是一板子下来,咚一声拍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