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就大致描述了一下,说:“市长对咱们非常认可,鼓励咱们好好干,加油干,争取早日成为万元户。”
太宏远的目标他们也理解不了,一个万元户就够他们憧憬了。
大家听了市长的鼓励,瞌睡都跑了,纷纷畅想起当了万元户之后的美好生活。
等了好一阵子,江渔和江水还没回,眼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几个人都焦急起来。
“你们谁还去过江水姑妈家,咱们过去找找看。”花枝说。
几个人都摇头,红旗说:“江海和大毛倒是来过,可他俩今天都没跟来。”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干等。
一直等到日头偏西,两个人才慌慌张张地跑回来。
花枝板起脸训江渔:“你还小啊,玩野了就不知道回家,你看看天,走到半道都得黑透了。”
江渔脸色有点发白,嘻嘻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咱们快走吧!”
“让大家等你半天,这就完啦?”花枝伸手在他左胳膊上拧了一把。
这一拧,江渔和江水同时倒吸气,哇哇怪叫。
“我又没拧你,你叫唤啥?”花枝奇怪地看看江水。
江水龇牙咧嘴地指指江渔,肉疼地说:“你拧着我哥的纹身了。”
“啥?”花枝大惊,问江渔,“你真去纹身啦,你纹的啥,让我看看。”
几个人都跳下车围着江渔要看。
江渔大概是疼坏了,捂着胳膊缓了缓,说:“先走吧,回去再看。”
花枝一想也是,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纹身在这个年代是人们眼里堕落和罪恶的标志,还是别嚷得尽人皆知了。
几个人便重新爬上车,一路颠簸往家赶。
本来花枝还答应过大家,说等卖完花请他们去城里下馆子喝大酒,看来今天是喝不成了,只能改天了。
赶到家,天色已晚,早睡的村民已经熄灯上床了,花枝和江渔在沿溪村村口下了车,嘱咐向东和红旗把另外几人挨个送回家。
今晚没月亮,天黑漆漆的,江渔打着手电筒,牵着花枝的手往她家走,花枝拉住他,要看他的纹身。
江渔便把手电筒递给花枝,脱掉衬衣,在手电筒的光亮里,一枝梅花盘折虬曲地从他的左胳膊斜斜蔓延到左胸,枝头疏梅点点,红艳娇俏,似有暗香扑鼻而来。
“……”花枝深吸气,心头的震撼无以复加。
“咋样,好看不?”江渔满怀期待地问。
花枝抬头看他,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最后装着不在意地说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纹个‘忍’!”
江渔:“……”
第61章 竞争对手
两棚花全部售出, 刨除各种成本,净赚两千多块。
两千块钱在当时是个什么概念?
是个能让人发疯的概念。
大伙全都疯了,这还只是两棚花, 并且是最不值钱的两棚花,另外还有十几个大棚呢,他们都不敢想, 要是那十几棚花全部卖成钱得是多少。
尽管花枝一再强调不要往外讲,这些兴奋得难以自抑的家伙们还是忍不住和自己的家人分享了喜悦。
家人震撼之余,又悄悄说给别人听, 一传十, 十传百,很快就扩散开来。
一些脑筋灵活的村民开始蠢蠢欲动,在自家院子悄悄种起了花, 还有个别胆子大的,把收了玉米打算种麦子的田地留出一亩半亩的用来种花。
反正前面已经有人趟过道了,他们也不怕赔钱。
当初那几个斩钉截铁断言花枝和江渔会赔得没裤子穿的人,从此闭上了嘴巴。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大伙不管在哪里碰到他们,都要调侃一句:
你啥时候去派出所改姓呀?
你的姓倒着写咋写呀?
你快表演个脑袋走路让大伙开开眼呀!
花枝听说了, 在饭后和花老太嗑着瓜子闲聊:“奶, 我当初是咋说的, 现在你看,不用我亲自动手,别人就帮忙打他们的脸了。”
花老太笑得见牙不见眼:“该, 打成猪头才解气!”
从这以后,花枝每天一去花棚,就会不断地有人用愤慨的语气告诉她,谁家谁家开始养花了,谁家谁家也开始养花了,谁家谁家甚至要盖大棚了。
每每这时候,花枝就淡淡地回一句:“我有什么办法,叫你们出去别乱说,你们不听。”
一些传播过消息的家伙都很后悔,后悔不该图一时嘴快,给自家花棚带来这么多竞争对手。
事实上,花枝对那些小打小闹的散户根本就不在意,而且这些散户的存在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这好处眼下还看不出来,需要大家慢慢领悟。
魏骋的花鸟市场已经峻工,现在正在装修阶段,花枝算了下时间,等那边装修结束,这边有一批花正好可以出售了,到时候她就可以把花运到市场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