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片大好的形式下,春节轰轰烈烈地到来,又轰轰烈烈地走了。
正月十五闹元宵,元宵节一过,休息了一个冬天的农民开始了新一年的劳作。
花枝打算等到天气变暖之后,去一趟广州,因为省城来的那个园艺师说,广州的花卉是全国最着名最多样的。
行程已经准备好,却没想到忽然来了场倒春寒,一个冬天没下的雪,全集中到正月下起来了。
天气一下子变得比年前还冷,人们又都缩手缩脚地窝回家里,只盼着寒流快点过去。
花枝也被这天气弄得没脾气,每天躲在花棚哪也不想去。
正百无聊赖,江渔从外面给她带来了一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消息。
经过几个月明里暗里打听,江渔终于把当初造花枝家谣言的人找出来了。
“真的?”花枝一听江渔说找到了造谣的人,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忙不迭地问道,“是谁,快告诉我,那个王八蛋是谁。”
“是两个人。”江渔迟疑了一下,“我说了你可别上火,其中一个是你大伯,还有一个是王东升。”
“花有德?”花枝有点出乎意料,自从她有了江渔做靠山,花有德已经很久不蹦哒了,花枝还以为他感念自己对花强的照顾,不再对她家使坏了。
至于那个王东升,上次他家麦子被烧了之后,他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吭都没敢吭一声,花枝以为他忌惮江渔不敢再找事,没想到却又背地里使这下三烂的阴招。
“可是他们两个到底是啥关系,为啥花有德总能拉拢王东升做他的帮手?”花枝十分疑惑。
江渔笑笑说:“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俩这弯弯绕,说出来能笑死个人,你大伯不是和一个寡妇相好吗,这王东升,是那寡妇前夫的表弟,他和花有德是通过寡妇介绍才认识的。”
“……”花枝不知该笑还是该气,“花有德为了坑我家,费这么大的周折,真是难为他了。”
江渔说:“其实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啥非要惦记你家的宅子,他家儿子多,村里应该会负责给他们找宅基地,虽说新找的宅子偏僻些,但也不是不能住,他何必费尽心机要你家的老宅子?”
“我也想不明白。”花枝摇摇头。
江渔笑道:“该不会你家老宅子底下埋着啥宝贝吧?”
“咋可能?”花枝也笑起来,“要是有宝贝,我奶会不知道?”
江渔一本正经推理:“或许你爷知道,你奶不知道,然后你爷告诉了你大伯,等你爷一死,这秘密就只有你大伯知道了。”
花枝给了他一拳头:“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
江渔说:“那现在咋办,要不要我去教训教训他们?”
“不不不不不……”花枝一连声地阻止,“现在正严.打,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那咋办,就任由他们使坏?”江渔问。
花枝沉默下来,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第68章 出手
正月二十一, 大雪封门。
花强家隔壁的刘寡妇家,院门和堂屋门都闩着,屋里传出男女嬉闹的声音。
花有德和刘寡妇大白天的睡在一张床上, 比正常夫妻还要随意。
今天雪大,村子前前后后都没有人迹,大家都躲在家里关着门取暖, 轻易不肯出门,所以两人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白日幽会。
几个月前,花枝曾暗示王三春, 说花有德和刘寡妇有染, 王三春和花有德大闹一场回了娘家,指使娘家哥哥们上门把花有德一顿死打,花枝当时想着两口子肯定过不下去了, 没想到王三春闹了几天,自己偃旗息鼓了。
花枝一直不明白花有德是用什么招数哄住了王三春,后来才听她奶偷偷提过一回,说刘寡妇把她女儿许给了花有德的大儿子,并且还承诺说两个孩子结婚后就住在她家,不用另外再找宅子盖新房。
花有德的大儿子比江有还大一岁, 一直找不到对象, 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还能白得一处宅子,王三春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了,不但对刘寡妇笑脸相迎姐妹相称, 甚至默许了自家男人和刘寡妇的私情。
以往花有德和刘寡妇幽会都要跑到后山,自从刘寡妇家闺女去首都当保姆,王三春也不再阻拦之后,刘寡妇的家就成了两人的安乐窝,花有德想啥时候去就啥时候去。
今天大雪封门,在家里又冷又无聊,花有德便按捺不住,偷偷跑来找刘寡妇做热身运动。
两人在做得难解难分,刘寡妇家的院墙上突然跳下一个人,雪厚,那人落地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也没有惊动屋里的野鸳鸯。
那人拍掉身上的雪,轻手轻脚地走到堂屋门前,侧耳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把锁,“咔嚓”一下把门从外面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