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六月已经是热的不行,我白天恨不得裸奔晚上恨不得裸睡,看到街边光着膀子的民工嫉妒地双眼血红。我把第四瓶冰可乐一饮而尽,随后往垃圾桶方向一扔——哐当一声,可乐瓶撞到两只修长的腿上,暗褐的液体顺着白腻的肌肤蜿蜒而下。
糟糕,我正准备道歉,却见吴亭亭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错愕,她已经很久没来找我了。
她平静地弯腰擦去小腿上的污迹,我讪讪一笑:“你找我?”
“我有事和你说。”她把我拉到一个僻静地地方。我纳闷,她有事要找我?
“阿祁。我想了很久,有件事一直想找你帮忙。”她咬着下唇。
我恩了一声,过去的情分早就没有多少了,但是拒绝她的话我却说不出口。依她的性格,没什么难事大事还真不会求到我这来。
“你知道下学期要公派留学的事么?就是上回集会说的要和德国姐妹校交换学生的事?”
我皱眉想了很久,还是没什么印象。集会的时候我一般都和周公花前月下,谁有空去听那些P事!
“只有两个名额,求不来的好事。如果没有变故下学期萧峰就会正式接任学生会长——那时候,这名单,多半就是捏在他手上了,所以我想——”
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原来她找我头上,是想我当说客去!“那你自己和他说去啊。我和他不熟。”
她奇异地看我一眼:“阿祁,真不到走投无路我不会来求你,马艳丽占着有人挺着眼看拿下名额不是问题,如果萧峰不帮我我怕连申请都没法通过!”
我一下子腻烦起来。有些不耐地开口:“其他事我还能帮帮你,这事我怎么帮?!你想去你自己求他啊!”
她的脸色一下子胀的通红,若有似无地瞪我一眼:“阿祁这忙你真不帮!”
“我和萧峰真不熟!”
“是么?”她的笑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是那种不熟会屁颠颠地跟着人家帮他修空调的人?别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穿着睡衣出现在萧峰那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萧峰那蹩脚的解释骗骗其他人还行!”
你什么意思!我的热血一下子全冲到脑子里去了,声色俱厉地吼道。
吴亭亭没有回答,讽刺地看了我一眼:“我现在才知道,你当初为什么死要和我分手了——张祁,你是和萧峰好上了吧?”
我怒极,却反而冷静下来,伸手摸烟却只摸了个空的,半天才掏出那个和萧峰一模一样的打火机出来。
心里一凛,我慢慢地开口:“你丫有病是吧?我和萧峰?亭亭,我以为你不是那种愚蠢的女人。”
“我当然不是。否则怎么看的出来?”她扬起下巴,“之后我才对你真的死了心,我就是再不济也不屑和个男人争!张祁,你帮我这个忙,我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女人,似乎永远喜欢自作聪明。她以为她现在正与我谈条件——更确切的说,她以为自己在要挟我。
我低头,慢慢地把玩手中的打火机,打开再合上,任那簇火苗忽明忽灭地挣扎。“如果我不帮,你就把这事说出去让萧峰和我从此做不了人?”
她扭过头:“你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不想的。我只是……只是……不谈感情,我也只能专心于此了。”
我笑了一下,操。原来她还是被我逼的。
我叹息着单手抚上她的秀发,忽而用力一揪:“吴亭亭,你以为——我张祁会在乎这个嘛!你说你尽管说去啊!全天下都知道我也不在乎!我他吗的干吗要在乎那些人怎么想怎么看?那算个P!”
我突然的吼叫让她吓的花容失色,她有些结巴地开口:“你,你不怕萧峰他——你拽你不在乎——我,我不信萧峰他也不在乎!”
我逼近他,啪地打开打火机,火焰摇曳在她有些失措的瞳孔里。
我低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地开口:“你尽管去威胁他吧。萧峰要是被你这两三句话就糊弄过去了算他吗的我张祁看走了眼!可你信不信他多的是手段让你以后再没机会威胁他?”
她被我骇住了,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阿祁,你真忍心不帮我!”
我没说话,冷笑着看她。
“你,你以为萧峰是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维护?马艳丽现在风头正劲,他就和她绞在一块,什么流言都有,他心里只有他自己!他这般心计你留的住?!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