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句一句地,方明了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那也不行,说到底,她是你们玉虚的人,你们愿赌服输,我们可是输不起,这么大一个宗门,掌门没有回来,我可做不了主,我如何向他交代?”
方明说。
“他不会回来了。”
玉虚子轻轻地,看着方明。
声音轻悄,却是犹如炸雷,响在方明耳旁。
他蓦地抬头,望着玉虚子:“我师叔他只是......”
“他已经陨了,不是吗?”玉虚子丝毫不留情。
“你?”
方明眨了一下眼,眼圈红了起来,又生生地按捺住:“你不要乱说......”
“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清楚。”
玉虚子叹息。
“天机死了,你们无为的掌门早就形同虚设了。你们一直秘而不宣,自然也有你们的考量。可是,你别忘了,我们玉虚亦是千年大宗,如今在整个修真大陆不说第一第二,也占有一席之位。灵脉,我们自然懂得它的重要性,我们都愿意去赌,你们又为什么不敢?”
“相信我,赌一次。输了,我赌的是命,你们丧失的不过是灵脉,即使没了灵脉,你们依旧是第一宗。”
李惜的话,回想在耳边,玉虚子轻轻晃了晃脑袋,愈发坚定。
李惜说得对,他要赌。
因为,他觉得李惜说得是真的,尽管她说的那些事,确实匪夷所思,可是,他还是信了。
他思考了多日,终于做出了决定。
他答应了李惜。
现在,日子快到了,他得践行约定。
他要出面说服那些大小宗门,敞开自己的灵脉,不能有任何阻挠。
这事,他得办成。
除了玉虚,无为是第一家。
方明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久久地,就像看着一个妖怪,然后,长长地叹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其实,我觉得可行,也没有那么糟糕。你听我说.....”
见玉虚子的目光递过来,金阳子适时地插嘴。
他上前。
“听起来这事匪夷所思,可是,咱们细想一想。自修道以来,我们只知灵力乃万物滋生,生生相息,循环不断,我辈修习所用,是足够的。可是,经过千万年,总有耗竭的时候,近几百年的灵力已呈颓势,我们云洲的灵脉日渐衰薄,除了那些固有的,分到各家的灵脉外,其余的已经所剩无几了。不瞒你说,就我们玉虚原先的清虚脉早已损耗近半,李惜也不过加速了它的消亡速度。”
金阳子喘了一口气,他双眸发亮,方才这一番话,似乎把自己也说通了。
他瞧着方明,见他想说什么,被金阳子打断。
他继续:“况且,李惜目前的实力,你也瞧见的,她真要做什么,你,我,咱们拦得住么?所以,我宁愿选择相信她。毕竟,听起来,她也是为咱们好。退一万步,大不了,成为下一个天元宗,到处流浪?”
方明脸上神色来回变幻。
“我得再想想。”
他说。
玉虚子正要说话,被金阳子打断:“成。”
他点头。
“我们先去别处。”
金阳子拉着玉虚子走了。
“这还没应呢?”
玉虚子看着金阳子:“你急什么?”
“应了!”
金阳子往前。
“你确定?”
“嗯,方明这人我比你了解........”
两人走远。
方明愣愣地呆了一会,然后:“人呢?”
外面弟子忙跑来:“在前面候着呢。”
“请他们速来。不,我自己去。”
他大步往外去了。
他皱着眉,这事还得好好说。
470宿命
自午后,玉虚所有弟子均在自己屋子里,闭门不出。
大殿里,金阳子和几个长老或站或立,心神不宁,他们一早就候在这里,似乎只有这样才安心些。初始还七七八八地扯些有的没的,到了后来,就集体静默了。
大家望着窗外,天空澄碧如洗,这天气倒是不错。
焦灼地又挨过了一柱香光景。
天开始暗下来,紧接着,乌云压顶,尖利的呼啸声自地下响起,大地仿佛都开裂了。
一阵摇晃,屋宇晃动,玉虚的赤阳峰上,一道光柱冲天而起,绽放出黄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半边天,瞬间扭转,向着天空呼啸而去。
躲在大殿内的玉虚弟子们,战战兢兢,眼瞅着那道光柱和天边连在了一起。
金阳子几人涌到廊下,眼睁睁地瞧着那道连绵不绝的灵力柱越来越亮,心里直揪。
封山大阵已开,赤阳峰是首当其冲,那般强劲的灵力流是他们第一次见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见。
.......
天空轰响,一股又一胶的灵力流拔地而起,从四面汇聚而来,接上了,一齐往一处汇集,碰撞,炸响,犹如道道炸雷全都落在了琅琊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