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亦辰冷嗤道,“狗血!”
小娅附和,“狗血!”
江钊点头,“一大盆,狗血!”
秦非言把当年的事,说了很多,小娅不相信。
但江钊相信,庄亦辰也慢慢抬起头来,越来越相信。
秦非言多年同性恋的名声早就远近闻名了,做事向来我行我素,要整夏浅,有一万种办法,何必来这样一种 ?
秦非言是个生意人,不会为了一时之气,牺牲自己一辈子。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是秦荣方带着管家吴伯火急火燎的进来,秦非言一见爷爷来了,立马过去扶住,“爷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荣方懒得搭理,只是一心看着病床上的女孩,瞧这一身给红得。
“这就是你要求婚的那个对象?”
“爷爷,您可要替孙儿作主,现在她的家人不想负责任。”
秦荣方嘴角抽了一下,“胡闹,是人家躺在这里,你好好的。”
“那您看看我这额头!”秦非言伸手拨开额前流海,果然一大块青,上面的血块已经结了痂,白天遮着,居然没看出来。“爷爷,我跟她是有婚约的,我在流里乡的时候,她就说让我娶她做老婆的,这事情,她不能赖,对吧?”
小娅看到秦荣方,态度倒是好得多,“秦爷爷,这事情荒唐得很,您不能信。”
秦非言却在秦荣方耳边低语一句,“要不要抱重孙,看您的了,反正除了夏浅,我谁也不要。”
秦荣方一愣,然后心里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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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浅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秦非言,秦非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咧着嘴对夏浅笑。
夏浅看到秦非言吓得一缩,“ 你怎么在这里?”
小娅伸手拍在秦非方的脸上,往后推去。
“浅浅。”秦非言拉开了小娅的手,咧着嘴对着夏浅笑。
被秦非言一句“浅浅”叫得夏浅马上哭了起来,抱住小娅不敢松手,抽噎着说,“姐,我错了,我 以后再也不惹他了。你让姐夫跟他说,叫他别找我报仇了。”
秦非言愣住,小娅怀里的夏浅哭得伤心惊惶,他的笑僵在脸上,慢慢的垮下来,再也笑不起来。
秦非言从兜里摸出一颗糖,走过去,递给夏浅,“冰蛋儿,别哭了,吃颗糖就开心了,是我不对,你看,桔子瓣瓣的,桔子味的。”
夏浅茫然的看了一眼秦非言,“谁叫冰蛋儿?乡下人才会叫这么土的名字!”
又看看递过来的糖,鄙视了一下,“天哪,你是有多土啊,这包装真次!一看就是便宜货。”
秦非言心里一酸,他万般珍惜的东西,如今人家却嫌弃,是不是自己都执著得成习惯了?
夏浅经历过辣椒的事件后,真不敢找秦非言麻烦了。
她怕。
从未被人那样报复过。
一辈子怕是都不能忘记的了。
就床坐觉。秦非言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姑娘不理他,他又没有追姑娘的经验, 一天到晚的不管有多忙,必然跑去九号公馆讨好一下嫂子,想知道一点女孩的心态。
这不去还好。
一去之后,矛盾升级了
“嫂嫂,你说,女孩儿喜欢什么东西,早上喜欢什么,中午喜欢什么,晚上喜欢什么?怎么做,女孩儿才不会讨厌你?”
朵儿每天从舞蹈室回来,还要听秦非言唠叨,本来就烦。
可偏偏秦非言说的又是这些。
江钊怎么没问过她早上喜欢什么?中午喜欢什么?晚上喜欢什么?怎么从来不问问怎么做她才不会讨厌他?
心里闷闷不乐,却还是把想法都告诉了非言,“非言,是这样的,女孩其实还是喜欢比较周到的男士,就是什么都能为她考虑那种,她做饭时候,你给她递根葱,洗碗的时候,给她递双手套,她就高兴了,虽然不一定做什么,但表示你体贴她,就足够了。”
“哦,浪漫点啊,没事送点儿花,女孩子很少不喜欢花的,真的。哪怕一朵,如果她喜欢你,也是喜欢的。”。
秦非言叹了口气,“如果她讨厌我呢?”
朵儿也知道秦非言的事,有些同情他,“要不然换一个人喜欢吧,浅浅都不记得你了。”
“我为什么要换一个人喜欢?我记得她啊。”秦非言吃了两颗葡萄,摆了摆手,“算了,反正我就是吸引她注意就行了。”
秦非言前脚走,朵儿后脚就找江钊麻烦了!
“你为什么不送我花?每天送一朵!”
“呃……花瓶里不是天天插着吗?再买不是挺麻烦的吗?”
飞来的是一个两个三四个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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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言追求女孩子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追不到就急得直挠墙。
夏浅讨厌他,怕他。
就是不理他。
送花,请吃饭,送礼物,都没有用。
是夜。
秦非言又去找了秦荣方,闹脾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把老婆给我娶回来!”
秦荣方这时候反倒不急了,刚一得知孙子喜欢女人的时候,心花那个怒啊,那个放啊,就差“嘭”的一声变成烟花往天上窜了。
可现在天天瞧着孙子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秦荣方心里倒是舒服了,他有一种报复的块感。
你急啊你急啊,我就是不急。
秦荣方一笔笔的描着他的山和水,林与鸟,蘸墨点彩,挥洒的都是他的处变不惊的处事风格。
“爷爷!您不想抱重孙是吧?”
秦荣方回一句,“不想抱。有钊钊和朵儿的孩子,我放心,钊钊生的孩子,一定聪明可爱,你看他跟朵朵长得都好,孩子肯定长得极漂亮。”
秦非言被气吐血了,直跺脚 !
“不管了是吧?好!反正您也管不了,就这样吧,等他们台里的人跟她好上了,我也好死了那份心,我反正是非她不可!”
秦荣方淡淡一笑,“你反正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有什么非谁不可的,可以换。”
秦非言早就看穿了秦荣方的心思,这个老狐狸,现在知道他不是同性恋后,就排挤他,报复他,事事针对他,这个老狐狸,就想看他着急,好,他就急给他看!“换什么换?那是我十五岁就订下来的未过门的媳妇,我凭什么换!”
“非言啊,别急躁啊,万事都要心平气和,少了一个夏浅,地球还不转了吗?转的啊,我还不相信了,改天爷爷给你菜里下点药,你还不得抱着谁都像夏浅?我的重孙不就有着落了?”秦荣方用一种极严肃和教育式的口吻,说了一段不着调的话。
秦非言退了一步,离着书案远了一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睨着正在作画的老爷子,“啧啧”好几声,阴险啊!谁还能比这个老狐狸阴险,居然想给他下-药?
好啊,还好他在外面有窝,否则半夜床上被塞了个女人也不知道。
“爷爷,您其实不该做些令晚辈不耻的事情。”
老人家的眉和发,雪一样的白,他落笔挑眉,笔下生花,“哎,人家说老还小,老还小,返老还童,其实这个家,就我最小了,我做什么都应该被原谅,你看看你前些年干的事,哎,多么的令人不耻啊。”老爷子长叹一声,很是惆怅。
秦非言感觉自己的嘴角,在不停的跳动,跳动得抽起来了,“爷爷,您这是打击报复,我觉得这样有损您的威望。”
“我要什么威望啊?我的威望已经被我孙子给我糟蹋光了,我还能有什么威望呢。”
“您到底帮不帮我把夏浅娶过来!”
“不帮,自己的老婆自己去娶,关我什么事?她要是被人拐跑了,是你太差,关我什么事?”
秦非言再次吐血,晚安都没有说,转身径直出了门。
这家里真是没法呆了!
一点温暖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