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累了。”
心知他心情欠佳,梅迦逽用力朝下拉着东方闲,唤道:“闲。”
东方闲顺从的被拽下那一刻,梅迦逽还来不及窃喜,两片温热的柔软覆盖到她的唇瓣上面,一颗濡湿的果仁溜进她的贝齿。
“赏你的。”
听着东方闲声音里带着得逞后的小得意,梅迦逽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你啊,像个孩子。”
“‘孩子’今晚可否不回自己的营帐?”
梅迦逽一怔,和她睡?
“行军铺可不大。”两人睡一张床,晚上不定多不舒服。
“本王不嫌弃。”
梅迦逽内心腹语,我的皇家王爷,本姑娘嫌弃不行吗。
“来,本王剥果仁给你吃。”
一番殷勤下来,梅迦逽便默许了东方闲的要求。此次南征,到边界后,不知是不是考虑到她在将士们心中的影响,他一夜都未曾闹过和她同床共枕,若是细想起来,她倒还真有些怀念他在身边时的感觉,温暖而踏实。
入深夜后,凤凰服侍着梅迦逽躺下,看了眼东方闲,他不出去?
“凤凰。”
“小姐。”
梅迦逽闭着眼睛,说道:“你和涅槃不用两人彻夜守卫,由墨卫他们来吧。”
“是,小姐。”
凤凰离开后,东方闲宽衣躺下刚侧身抱过梅迦逽的身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将军。”
梅迦逽一瞬间听出是墨卫云天的声音,立即起身问道:“何事?”
“太子殿下找到了。”
闻言,梅迦逽掀开被子,摸索着寻找自己的衣裳,见她着急,东方闲起床帮她穿好衣裳,随后穿着单衣坐到床上,将一只手臂搭在被子里支起的一条膝盖上,神情悠闲的看着大帐门口。
“进来。”
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从大帐的门口走到梅迦逽面前,见到东方恪的模样,坐在床上的东方闲惊了一记,怎么会……
梅迦逽等了片刻,以恪的性格,见到她必然会欢喜的跑过来拉着她的手,为何?
“恪?”梅迦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
无人应她。
感觉到大帐内沉默凝重的气氛,梅迦逽察觉出异常,问道:“太子呢?”
一阵整齐的墨卫单膝跪地之声响起。
“属下无能,请大将军责罚。”
涅槃默默的走到梅迦逽身边,牵着她的手走到东方恪身边,哽咽了一下。
“迦逽,太子他……”
“说!”
涅槃将梅迦逽缓缓的拉下,蹲在抬着东方恪的简易担架边,沉着声音道:“太子……受伤了。”
“恪?”
梅迦逽慢慢伸出手,碰到东方恪的身子,唤她:“恪?”
凤凰和涅槃同时跪下,低着头。
“凤凰你说!”
帐内寂静了好一会儿,凤凰终于开口了。
“小姐,太子殿下被挑断了手脚筋。”
什么!
梅迦逽身子猛的晃动一下,朝后跌坐在地上,脸色一下变得苍白,眼底一瞬泛红。
怎么可能?
“恪,恪?”
梅迦逽伸手去够东方恪,寻到他两只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捏着,“恪,你回我的话,发生什么事了?”
“迦逽,太子现在昏迷着。”
“马上传我将令!连夜班师回朝!”
“是!”
凤凰和墨卫出去传令时,涅槃看了眼东方恪,对梅迦逽的决定持反对意见。
“迦逽,你忘记帝京来的密信了吗?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你丝毫无损的将太子殿下带回去,他如今被挑断手筋脚筋,你现在回去,还有命吗?”
“回京!”梅迦逽的态度坚决。
“回去就是死!”
“回!”
涅槃气得转身走出大帐,不要命的家伙。
梅迦逽跪在东方恪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指尖轻轻的颤抖,她不过一介凡夫俗子,又有珍爱之人,自然惜命,但她不能因为害怕而耽误送他入宫治疗的时间,宫里有最好的御医和良药,她不能在此耗掉恪的时间。
看着大帐中的画面,东方闲先前闲漫的神情亦变得严肃,待众人都走后,从床上下来,走到梅迦逽的身边,蹲下来,看着东方恪紧闭的双眼,一时也没了话语,何人下手如此之狠?
白色骏马在昏明的月下飞快奔驰,涅槃凤凰和十五个墨卫驾马紧护马车左右,向那座会要了他们所有人性命的死神宫殿跑去。
昏迷不醒的东方恪坐在马车主位的中间,梅迦逽坐在他旁边,双手抱着他的腰身,总预感着找不到他会出什么问题,却不想意外来得如此惊悚,她根本无法静下脑子去思考谁对他下的毒手,所有的思绪都是怎样治好他,这个对她赤心不藏的储君、玩伴。
两天的路程梅迦逽只用了一夜和半个白天便行完,第二天晌午刚过,华贵的马车直冲东淩皇宫朱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