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金线打了个死结,东方闲指尖抚了抚红豆,“很衬。”
梅迦逽懂他的意思,羞色绯红渐渐染开脸颊,“谢王爷。”
东方闲躺到床上,看着床顶,低声悠念,“中有兰膏渍红豆,每回拈着长相忆。”
“闲王爷,你知道相思子的故事吗?”
“你说。”
梅迦逽用手轻轻拈着锁骨处的红豆,“《搜神记》语,宋康花夺其舍人韩凭之妻何氏。后,夫妻同自尽。两冢相对望,夜夕之间,冢顶各生大梓木。日久,两树屈体相缠,根交于地下,枝错于天上,又有鸳鸯一对,长恒栖树,晨夕不去,交颈悲鸣。周围的人听了,无不哀之,此后名树,相思树。其籽为相思子,亦称南国红豆。”
情丝飞漫的空气里,东方闲四个字瞬间让梅迦逽知道什么是对牛弹琴。
“阿弥陀佛……”
“闲空大师。”梅迦逽来了闷气,“你要不要为韩氏夫妇诵经念佛,超度他们早升极乐。”
“嗯。”
“闲空大师,佛门戒律森严。”你破戒了。
东方闲侧身对着梅迦逽,禅学意深言明道,“梅将军,夜已深,早些安寝吧,纵你精神不倦,我等肉身却会疲惫。”
梅迦逽败阵,行,肉肉肉……肉身,说你破戒你就来肉身论,有本事你摒除男女肉身之别抱女子试试,破戒时,看你好意思。
瞬间,梅迦逽眼睛圆睁,有……有没有搞错?他……他手臂干嘛呢?
东方闲一只手臂搂过梅迦逽的娇躯,软着嗓子道,“冷。”
一直记得东方闲身上有伤,梅迦逽不敢掉以轻心,连忙侧过身子去探他的额头,怎么突然冷了?额头不烫呀。
“晚上你只有随便逛逛?”
“在江边呆了会。”
梅迦逽了悟,怕是那时坏了身子,“可能江风吹多了,你身子虚,不该的……”
无法多苛责东方闲太多,梅迦逽靠着他,默许着他拥着她入睡,待他睡熟之后还不忘查探几次他的体温,感觉他浑身有点烫,怕温病严重,轻轻的主动抱住他。
入睡前,梅迦逽心叹,还真有抱着女子很心安理得的佛门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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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欲做最后一战的四万人休息两天后,梅迦逽还迟迟不肯开战,海天和涅槃都有些急了,时间只剩下四天了,若是拿不下第五城,大家都会被困死在北齐这。
早饭后,涅槃问梅迦逽。“迦逽,何时攻城?”
梅迦逽心中坦然道,“等。”
涅槃把佩剑抱在胸口,咕咕嘴角,“等?”
“呵……”梅迦逽轻笑,“我保证你有机会回去睡你的大软床,还能跟六爷继续拌嘴。”
“别。我的床比粉娘重要千倍,有床就行,粉娘那架势我真扛不住,一看他满身的粉色,我就想轰他。”
凤凰笑,“六爷很好。”
“他心是好,就是那粉色……”涅槃实在不理解道,“一活生生的大男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粉色,连马车都是粉色的,我想,那些拉车的马肯定恨不得踹飞他,多么英壮威武的形象,直接被六王爷毁了,遇到别的马时,说不定有我们听不懂的马语,粉娘的马要被同仁笑死。”
梅迦逽和凤凰直接被涅槃的话惹笑。
喝口茶,梅迦逽想起一事,说道,“待会无事,凤凰、涅槃,你们陪我上街去吧。”
凤凰脱口问道,“买什么?”
“上街不一定就要买什么吧。”涅槃想了想,“随便逛逛也好啊。”
“局势未定。”
涅槃看着凤凰,长她两岁,长迦逽一岁的她,果然心思就是缜密些,不由得赞同道,“也是。迦逽,你需要什么,我去买来吧。”
梅迦逽放下茶杯,“没什么特别想买的,本想走走。算了,回京再逛。”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进来一个侍卫,“报!启禀大将军,京城来信。”
“凤凰。”
“是。”
凤凰接过信件,拆开,阅览之后看着梅迦逽,“小姐,太子殿下离京到江边追你的事被皇上知道了,太傅大人让你尽早回京帮太子恪。”
梅迦逽蹙眉,果然……
午饭后,梅迦逽刚想午休,又来了一份京城的急信。
凤凰对着脸色凝重的梅迦逽说道,“小姐,太子殿下被皇上关到北苑了。”
“多久?”
“皇上没说。”
梅迦逽心房一沉,没有期限就是最长的期限,皇上把主动权握在他的手里,连老天爷都不肯给。
晚饭过后,就在全军以为梅迦逽不会发兵时,突然来了一个急报,尉迟德接到梅迦逽的密令,带着他手中的五万将士赶到了。
“梅将军,你什么时候调尉迟将军过来了?”海天惊讶的看着梅迦逽,“东面不用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