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慌了,后来冷静下来就去找他了。”
“然后呢?就和他一起离开晓家了吗?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现在是一个人独居。”他强忍着怒火。
“后来他喜欢上别人,我们就分开了。”
晓木声音开始轻飘飘的没了灵魂,她疲惫不堪:“还有问题吗?没有我得回去了。”
他最后问:“所以你找我并不是因为我离开了,你见不到了?”
嗓子如同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晓木吃力地发出一个“嗯”字。
“好,你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好像她刚刚说的话只是掉进了深渊的石子儿,水花都没起。
晓木这回未下车之前就说:“你注意安全。”
林之予已经不再看她,她推开车门直接离开,没有再回头。
回到家后手腕的痛感再也压不住,止疼药和外敷的药包都用完了,晓木咬着牙一夜未睡。
第二日,想到工作只剩下一点扫尾的事情,不想再拖下去,忍着不适去了店里。
她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一个人坐在角落给相框背面的图案上色。左手用不上就一直揣在兜里,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疼。
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非常快,工作的效率也非常高。所有的相框做好,她拿出相机在固定拍照的地方,给每一个相框拍了四张不同角度的照片。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两点,整理好工具,打扫了店里的卫生离开。
靠在公交的车窗上,手腕的痛感开始一阵一阵出现,越来越强烈。她算着到医院的时间,内心开始恐慌。一面又安慰自己,不可能再倒霉了,只是过劳损引发的痛感而已,绝对不可能到废掉的地步。
因为睡眠不足开始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瞪瞪中听到到站提醒,匆忙下车直奔医院内部。
经历了排队挂号再到排队就诊一系列的事情,终于轮到晓木。
医生翻了一下晓木填的单子,抬眼打量了一下她,“具体说一下什么症状?”
“刚开始发麻,最近两天开始疼了。”
“手伸出来。”
“表取了。”
晓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取下表,手再次伸出去,不去看医生的表情。
白皙的皮肤上一道长长的的疤痕,医生扶了扶眼镜,又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位病人。看她头一直低着,便问:“第一次发麻是什么时候?”
“十多年前。”
“具体一点。”
“伤口愈合之后的一年多,用药敷过几次有好几年都没有发麻了,最近一两年才开始频繁发麻和疼。”
“做什么的?”
“额?”
这时她因为惊讶抬起了头,脸上尽是疑问。
“劳损也会引发这些问题。”
“噢噢。”晓木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蹦出一个词:“木匠。”
“木匠有女生吗?”
“额,有的。”
“用手多是不是?”
“嗯。”
“去做个核磁共振。”
说完在晓木递过去的病历卡上写着什么,写完递给她。晓木接过又在医院转来转去找自己要去的地方,好不容易拿着结果回来这医生门外又排了四五个人。
她站在队伍末尾等。
充斥着悲欢离合、生老病死的医院在周六过分地吵杂。那些禁止喧哗的标语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无法禁止人们挣扎的声音。
晓木想到了过去的自己,想的太过出神,没听到医生喊“下一个”。里面又喊:“到你了。”晓木回过神,疾步进去交了资料。
医生边看边问:“发什么呆?看病都不知道集中精神吗?”
晓木嘴角一抽,尴尬一笑。医生瞥她一眼,视线回到片子上。
“以前伤到神经了知不知道?”
“知道。”
他长吁一声,晓木神经绷紧。心跳的特别快,似乎他再长吁一声,她的心脏就会血淋淋地跳到他的桌子上。
“手腕滑膜炎,属于慢性损伤,所以你一频繁用手痛感会加剧。发麻是因为之前伤到了神经。给你开外敷和内服的药搭配用,回去最好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晓木听到后心放下来,“谢谢。”
“别谢我。”
晓木呆住,有些尴尬。
他开完药单,不直接递给她。而是说:“这病容易复发,最好换个工作。”
“哦,好。”她随口应承。
“你不会换的对吧?”
晓木笑着说:“会的。”
“哎,我发现你还挺……”
晓木伸手抽他面前的单子,“不好意思,我赶时间。”被他一把压住,“我话还没说完呢?”
“曹医生,我带了水果,你要不要?”门口响起甜美的女声。晓木全身僵硬,不敢动,更不敢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