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琦稍稍一笑。转念就理解。在古代女人地这个是很重要地。王公贵族更是十分地重视。每月都要记录在案。似乎这个就代表了女人地尊贵。多子便是多福。
瑾秀忙碌地张罗容琦用地东西。大概也惊动了外面地楚亦。楚亦吩咐了句什么。瑾秀低声回应。这一切忙下来。让容琦真是既熟悉又陌生。
瑾秀帮容琦换下长袍。然后递过一个带着股药香地腰带。帮容琦缠在腰间。那腰带温暖地捂着她地小腹。让她地疼痛缓解了一些。“公主。这是圣上交代让奴婢取来地东西。里面有太医调好地药。治疗公主地寒症。”
原来是楚亦吩咐地。楚亦对她地兄长之情。每一次流露都能让她感觉到一阵贴心地温暖。可是……此时此刻却让她觉得是一种负担。
容琦再一次将那沉重地礼服穿在身上。踱步出去。
楚亦正负手看着天空,半晌微微一笑,他那双阴晦的眼眸,少有的闪烁着光芒,“皇妹若是生育,诞下的孩子不知道是否还会像你小时候那般调皮。”
容琦脸一红,柔声道:“将来很难猜测。待到那时皇兄自然就知道了。”
楚亦目光一颤,“将来?是么?”他弯着嘴唇,嘴角有着一股难描难述的空洞,宛若叹息。
容琦在这种笑容中,感到黯然。
楚亦收起目光,重新回到一个冷酷的天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莫让他们等得太着急。”
从后宫到金殿的距离说远不远。可这一次却似乎走地极为漫长,楚亦这一次没有用御辇,而是和容琦并肩向前走,他身上那身金丝绣的龙袍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容琦在这条路上,心思辗转几次变化,到后来她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将自己的心思分成无数,却似乎很难找到一个完美地平衡点。
政权颠覆之际,许多文武大臣仍旧蒙在鼓里。三三两两对政事议论纷纷。不时地打量宫中那些面生的侍卫,提出疑问。即便是这样。今日的早朝仍旧显得比往日要安静的多。
楚亦细长的凤眼一扫落在一人身上,那人站在人群中却盖不住他的卓然身姿,身上那淡淡的风流像四碎的花瓣随风飘散。
这个人居然像平常一样站在金殿的外面,站在百官之首地位置,这只狐狸在阳光下展露着他耀眼的光芒,他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察?还是他根本不害怕。
安定将军转头低笑,微微敛起的眼眸和容琦撞了个正着,两个本来是互相敌对的目光,何时也变得如此的默契。
容琦定定地看着他,他那双眼睛仿佛能洞察万千,早就知晓她的用意,可偏偏仍旧和以前一样,不骄不躁,他的微笑不禁让她攥紧了手指。
这金殿里里外外都被楚亦布置的严严实实,明眼人一看便可知晓,只要进了这金殿就相当于成了瓮中之鳖,就算是他在外面有怎样的布置,也都会付诸东流。
容琦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他明明将这一切都清楚地看透,却还敢站在这里。
他这时候不避其锋芒,反而敢迎头而上。
若不是他们立场不同,若不是互为敌手。他地所作所为早就让她从心底佩服。他那不加遮掩的锋芒每一次都撩起她心底的熊熊大火。
她本没想过楚亦会立即将矛头指向安定将军。
可是他却自己选择站在浪尖。那么就不要怪她……容琦的手指轻捻,碾碎了不知何时落入她掌心的花瓣。
容琦往前走,从他身边经过,她手掌一松,那片残花落下来。
他伸出手,那片花摇摇晃晃飘入他的手
她似是看到,眼睛顿时一挑,那残破的落花在他手心竟还有几分的明艳。
虽然只是细微的动作,可是他们这一来一去却仿佛是有意一般,被旁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楚亦身体一顿,那明黄地龙袍飞舞,让人感觉到一股凛冽地寒意。
“安卿今日来的早啊,朕刚刚听说有人在宫内其他地方看到过安卿。”楚亦微微一笑,可他地眼眸中没有笑意。
楚亦说完话,周围顿时静谧无声,平添了不少肃杀之意,那守在周围的禁卫,全都悄悄地摸上身边的佩剑,楚亦的右手一只在天子剑上,不曾离开,他只要稍稍一动那剑便会出鞘。楚亦微微转过头看了容琦一眼,那眼眸如同寒潭一般。
“不止是今天,微臣每次上朝都是第一个。”安定将军淡淡一笑,脸上不起一丝的波澜。
楚亦笑道:“安卿不愧是朕之肱骨,国家栋梁。”他的手慢慢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一双凤眼更加的猩红。
就算是对时局无半点察觉的臣子,此时也觉察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