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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游》虾磕续命呢
文案:
BE BE BE 重要的事说6遍
某一天,湖里的淤泥中长出一朵瑞莲,枝叶和花瓣缠绕紧挨着,像是已经拥抱了千万年。
水珠还在上面闪闪发亮,熏香缭绕着它们,偷食了香火的飞鸟听着诵经声入了定。
应与觅罪相人,当与觅罪相应与觅罪相人,当与多觅罪相。
那朵瑞莲动了动,激起了些细小的水声。
五更天。
日头还没升起来,小天街安静着,影影绰绰看不到尽头。昨夜下了雪,叠了厚厚一层,还没被踩实,被风一吹浮起了雪沫子。
刚能隐约看到一些光亮的时候,街头有了动静,是文家开了大门,一行人缄默地出发了。马车在地上压出两条车辙,直奔着城南的隐寺去了。
文苑躺在马车里,蔫蔫地没讲话,很难受似的翻了个身,鼻血就流了出来,干干净净的棉衣都给沾上了。他枕着年同游的腿,年同游的裤子也给沾上了,他怕年同游不高兴,赶紧抬了头去看他。
年同游忘了带布巾,直接拿了自己的袖子给他擦鼻血,文苑躲了一下,闷闷地说:“你新做的衣裳。”
年同游没理他,仔仔细细给他擦干净了,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文苑安了心,刚要睡过去,马车忽然停了,狠晃了一下,他听见外面有人在哭。
“怎么了?”文苑问年同游。
“讨饭的,”年同游不让他看,没过一会,马车又往前走了,应该是赶车的不知道怎么给打发了,年同游才告诉他:“城里乱,以后别乱跑。”
文苑答应了,一路无话。
到了隐寺,一行人把文苑的行李搬下来,跟着隐寺的和尚去了客房安顿好,留下文苑和年同游两个。
新来的小和尚不认识他们,他的师兄提着扫帚,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文家是隐寺的大施主,每年都会捐很多香油钱,今天来的两个人,矮一些的是文家的小公子文苑,高一些的是文家的家仆年同游。
“家仆?”小和尚不信似的:“家仆怎的那么大架子?”
“谁知道呢。”师兄不多说了。
年同游在给文苑收拾东西,文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坐在隐寺客房的大炕上看年同游忙来忙去。年同游给他泡了热茶喝,又掏出来点心让他吃。
“好点了吗?”年同游问他。
“好多了,奇了怪了,每次都是刚刚进来就好了。”
年同游没说什么,等文苑吃了点心就跟着寺里的大和尚去了毗卢阁抄经。文苑从小身体不好,隐寺的掌经大和尚劝文老爷让他搬来寺里住几天,抄经吃斋,慢慢就会好了,文苑一开始还不愿意,是年同游劝着他来的。
别人都觉得文苑和年同游关系不正常,哪有主子怕奴才的呢?文苑自己也说不好,他不是怕,就是愿意听年同游给他安排,就像非常理所应当似的。
雪停了,天却阴着,屋里暗,年同游给点了灯,文苑低头抄经,字是标准的小楷,不出挑,也挑不出来错。年同游坐在他旁边看书,满室寂静。
突然的,文苑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敲,咔哒咔哒的,像是在闹耗子,他低头看,什么也没有。
年同游没听见似的,文苑又把头转回去了,可没过多久,那声音又响起来了。
“不要看,抄。”年同游翻了一页书。
文苑只好在隔一会就响起来的咔哒声里低头抄经,他还是有些怕,偷偷往年同游那边挪了挪。
年同游发现了,干脆把矮凳子搬到他身边去,两个人挨着肩膀坐好了,年同游低头去看他的字。
“好好写。”
文苑挨了训似的,没有吭声,年同游看了一会书,从小包袱里拿了块“果食将军”,用糖面捏的小人,昂着头,威风凛凛的能站着。他把将军放在经旁,文苑哎了一声:“你去哪里买的?”
年同游没回答他,让他快点抄。
及至经抄完了,天也黑了,文苑与年同游跟着和尚们吃了豆腐斋,就收拾一下睡了。
文苑睡得晚,月朗星稀,屋子里很亮,他去想今天下午抄经时候听到的咔哒声,越想越怕,很突然的,他听见那个咔哒声又响起来了,就在门外。
那声音又急又密地响了一会,突然就变了,像有个长指甲的人在挠门。
文苑翻了个身去摸年同游的胳膊,年同游醒了。
他的眼睛在月光里显得很亮,一丝睡意也没有似的,回手去炕边的柜子上摸,文苑不敢出声,看他摸了个果食将军,把将军放在两个人的枕头中间,让它威风凛凛地站着,又拍了拍文苑的头,让他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