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痛苦,这痛苦是崔氏给予她的,她就让崔氏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姝姝跟四弟分开后,过去小厨房一趟。
年后崔氏给她院子弄了个小厨房,她平日可以自己做些吃的孝敬师父和家人。
晌午她就用小瓦罐炖了莲子猪心汤,这个是补脑的,益智安神,二哥喝最好不过,她特意加了十来滴甘露进去。
姝姝一直记得上辈子二哥因急性病症导致错过春闱,成为国公府众人最遗憾的事情。
她担心给二哥的养生丸不管用,毕竟只是调理身体的。
莲子猪心汤已经炖好,姝姝端着过去二哥院子里一趟。
天色不早,二哥还在看书,姝姝过去时二哥正准备洗漱,看见姝姝神情温柔许多,“姝姝怎么过来了,还没睡吗?”
姝姝把食盒放在桌案上,笑道:“知晓二哥后日要春闱,特意给二哥炖的莲子猪心汤,二哥快趁热喝了。”
宋钰谨无奈,接过姝姝手中的汤喝了口,并无半点腥味。
味道有些清甜,也不会油腻。
宋钰谨眉头舒展,把这盅汤喝的干净。
姝姝多扫了眼二哥的房屋,并无异常,桌子上干干净净的。
上辈子二哥到底为何突然得了急症?
等宋钰谨喝完,姝姝拎着食盒回去。
出去的时候碰见二哥的小厮明悟正端着茶盘过来,茶盘上还放着水壶茶盏。
姝姝过去问道:“明悟,今儿还有人过来找过二哥?”
明悟急忙道:“回三姑娘的话,今日好像没人来找过公子,不过晚膳那会儿二姑娘过来找公子说了会儿话。”
宋凝君来过?姝姝神色微变,她看着明悟手中的茶壶,“可是刚给二哥把茶具都洗了?”
明悟笑道:“公子后日就要春闱,这两日睡得早,奴才就早早的把东西都洗刷一遍换上新鲜的水,怕公子夜里起来口渴。”
姝姝不言语,各房主子们晚上的茶壶都要换过新水的。
明悟对二哥也是忠心耿耿的。
是她来的晚了些。
她不能肯定二哥那场急症跟宋凝君到底有没有关系。
哪怕是现在都无法肯定。
姝姝没有办法,但心里一直惦记着二哥。
好在第二日起来用早膳时,二哥精神焕发,并没有上辈子一早就开始腹泻的状况。
到了晚上,姝姝又给二哥送了盅莲子猪心汤,看着二哥喝下她才放心。
而且还早早的把二哥明日春闱要喝的水都备好了。
唯有君翠院的宋凝君眉头不展,她的药为何失效了?
明明就是按照那秘籍上的配方步骤做的,怎么会无效?
…………
次日一早,宋钰谨带着吃喝用的去贡院考试。
看着玉树临风意气焕发的二哥,姝姝松了口气。
只有后面的宋凝君脸色微沉,始终不明白何处出了错。
今日是天下莘莘学子春闱第一日。
姝姝今日没过去德善堂,留在府中看手札,师父给的,都是师父这些年看诊记录下来的各种疑难杂症。
姝姝连午睡都没歇,看了还没一会儿呢,珍珠沉着脸进来了,“姑娘,出事了。”
“什么?”姝姝疑惑。
珍珠低声道:“说是您的养母养兄找上门。”
姝姝慢慢怔住,上辈子,两位养兄并不是这时候来京城的,而且养母也不曾来。
…………
水乡村的陈家除了陈大海待在牢房里过了个年,剩余几口人都在村里那口破房里度过的。
孙氏被杖责二十大板,伤的严重,她养伤都养了一个多月,二月初才渐渐好起来。
陈虎未婚妻退的聘礼钱也都花的差不多,还余下一些,孙氏打算带着两个儿子和闺女一起去京城找亲生女。
没有亲生女留在国公府享福,她们一家子还喝西北风的道理!
何况亲生女的那些荣华富贵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帮她的!
至于陈大海,还不上那三千的赌债,就没法从牢房出来,孙氏只能暂且不管他。
反正待在牢房里至少有吃有喝的。
于是这一家五口千辛万苦耗时半月从水乡村来到京城。
人生地不熟,来到京城看到高大城墙,进入城内,宽阔马路,碧瓦雕檐的宅子,来来往往的人群。
繁华的城池带给她们极大的震撼。
京城繁华,城池大。
几人完全摸不着北,不知国公府在何处。
孙氏依稀记得当初那嬷嬷说她是定国公府的。
孙氏逢人就问,也有人告诉她如何过去定国公府。
路人没多想,以为这蓬头垢面的妇人是定国公府哪位下人的亲戚。
可不就是蓬头垢面,半个月的路程,她们连客栈都住不起,一路没洗过。
摸了大半天到晌午才找到国公府正门,厚重高大的朱漆大门,威武的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