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想这一年赶紧寻个把亲事定下来,一年后就算他是皇族,也拿她没有法子的。
乱糟糟想了半个时辰,隔间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应当是守夜的丫鬟婆子们醒了过来。
姝姝这边没动静,那边也不敢发出太大声响,都悄悄的起来梳洗。
姝姝已是睡不着,干脆让丫鬟婆子们进来伺候她起床洗漱,去庭院打了两套掌法心思才静下来。
吃过早膳后,姝姝就听闻府中奴仆们再说边关的事儿。
这事情肯定是瞒不住,昨儿夜里马蹄声声,早上进城出城的铁骑,还有朝臣半夜就召见入宫。
边疆之事不过半天就传的满京城都是,弄得人心惶惶。
宋钰柏得知,已是坐立不安,梁昭昭见他如此,叹息一声道:“你且去吧,昨儿夜里蜀王殿下怕已领兵赶往边关,你早几天日晚几日去也没甚区别,你莫要担忧我,我,我不会有事的,等生下孩子,你应该也从边关回来。”说着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我就是担忧你,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千万小心,想想家中的妻儿还有父母,大家都等着你。”
宋钰柏把妻子搂入怀中也红了眼。
他好生安慰妻子一番,又道:“有三妹给的药,便是被人捅上两剑也能活命。”
“呸呸呸,你快莫要胡说。”梁昭昭瞪他一眼。
最后宋钰柏到底还是趁着午膳之前离了家。
他连换洗衣物都没带,就把三妹给的一包袱药罐子装好背着离家。
门房不知这位大公子出门作何,又不好阻拦,放他出门,宋钰柏还装了些碎银,出门买了匹马,就这样朝着边关而去。
实际要入军营还需一系列的文书证明,登记户籍,但这样一来,怕是瞒不住国公府。
宋钰柏只能这样铤而走险直接跑去边关,到时边关将领知晓他的身份也会收他入伍的。
宋钰柏就这样抱着一包袱的药罐,快马加鞭出城朝官路而去。
定国公府大房,晌午用膳的时候高氏没发现长子,还问儿媳,“钰柏怎得没出来用膳?”
梁昭昭根本不敢同公婆说夫君离家的事儿,她现在说出口,公爹就敢立刻派人去把人给追回来。
她低头道:“儿媳不知,好像说是要出门一趟。”
高氏以为儿子出门有事,不好再问,毕竟今日因边关战事就连殿试都延到明日的。
哪里知晓等到晚上,宋钰柏还未归家,高氏有些急了,心道:莫不是这臭小子老实几个月便坐不住,又被那些狐朋狗友邀出去吃喝玩乐了?她思忖着,又担心儿媳知晓恼怒伤了身子,心中把长子给骂的狗血淋头,正打算使唤人出门把人给寻回来,却见儿媳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捏着封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高氏给吓了一跳,“昭昭你快慢些。”她急忙迎上去扶助儿媳。
梁昭昭一双眸子通红,眼中含泪,她颤着手把那封信递给高氏,“母亲,是,是夫君留的信。”
高氏让丫鬟扶着儿媳坐下,她拿着信看了通,看完手颤脚抖,整个人都虚脱了,差点摔倒,还是身后的嬷嬷急忙把人抱住,高氏撑着额喊道:“快,快些喊老爷过来。”
宋金丰从书房过来,接过妻子手中的信看了眼,信是宋钰柏留的,写着他去边关报效国家,让爹娘莫要担忧,替他照顾好昭昭。
别的话都没说。
宋金丰看完信也抖,立刻出门想吩咐心腹把人给追回来,可走到廊檐下却止住了脚步。
莫要说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便是把人追上又如何?
长子都已做到这个份上,可见是一心想要做个武将报效大虞,他还能继续拦着不成?
他转身回到屋子里,叹了口气,“罢了,让他走自个的路去吧,我们是拦不住的。”
高氏听闻就啪嗒落了泪。
梁昭昭也哭,她是真的伤心,只是这事儿她不能明着跟公婆说她已知晓,还同意夫君去边关。
她到底是个做儿媳的,不是亲生女,有些事儿不能摆在明面上,否则现在婆婆不说,以后时常见不到夫君,总会念叨,一来二去就怕心里起疙瘩。
这事儿她只能装作不知,也是这样跟夫君,让他离家时给公婆留封信。
事已至此,高氏也无法,只能哭着接受这样的结果。
…………
翌日一早,姝姝就知大兄昨儿已快马加鞭赶去边关,她只盼着大兄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实际昨天一整日她都是恍惚的,手腕上多了个手环,还是纯黑色,坠着个同材质的玉牌,圈在她白皙手腕上,微微抬起手臂,衣袖堆叠起来露出手腕时有些明显,姝姝昨儿还试着用匕首割,都没把这东西割断。